在廁所?
她放下托盤,朝浴室走去,慢慢推開半掩的門。
只見朱雅彤背對著自己,手上好像握著什麼,正要往另一手腕移動。
「大嫂?」言可妤從鏡子的反射看到刀刃銳利的反光,一個箭步衝上前,搶奪著她手上的小刀。
「放開我,你不要管我,讓我死了算了。」朱雅彤掙扎著想奪回刀子。
「你在做什麼?為什麼這麼不愛惜生命?」言可妤仗著身材的優勢,用力的搶下刀子,憤怒的斥責。
「反正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我的人生都毀了,再也無法回到跟嘉晉在一起的甜蜜時光,乾脆死一死算了。」朱雅彤哭喊著。
「你在胡說什麼?對多少人來說,生命是那麼的可貴,多辛苦的奮鬥著想要多活一天,你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就放棄?」言可妤氣怒的大喊。
「像你這麼幸福,擁有家人跟老公的人是無法瞭解我的痛苦的,我的幸福就是被你奪走的,若你沒有出現,嘉晉就會回到我身邊,我們就可以重續前緣,都是你——都是你——」她怨恨的看著言可妤,聲嘶力竭的指控。
言可妤無言的看著朱雅彤瘋狂的指責她。的確,比起什麼都沒有的她,自己真的是幸福太多了。
趁著言可妤愣住沒注意,朱雅彤又搶回刀子,想都沒想就往手腕劃去。
「住手!」言可妤自然不可能見死不救。
「如果你沒辦法答應我的要求,把嘉晉還給我,那就不要阻止我,因為你阻止得了一次,阻止不了第二次,你放開我,放開我!」朱雅彤發狂的將刀子往自己的手腕劃去。
「住手!住手!」言可妤心急的想攔下她的動作,但朱雅彤卻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反而更激烈的跟她對抗,終於,她再也不忍心的大喊,「我知道了,我答應你,我答應你就是了。」
空氣彷彿瞬間在她們四周凝結,一切靜止了下來,激動過後,言可妤才意識到剛剛講了什麼,真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給咬斷。
但是覆水難收,說出口的話怎麼吞回肚中?
「你說的是真的?」朱雅彤露出喜色,期待的看著她。
「我——」言可妤猶豫了。
「我就知道你是在騙我。」朱雅彤臉色一沉,揚起刀子又想繼續尋短。
「慢著,我……我會離開的。」言可妤咬咬牙,迸出聲。
「你沒騙我?」朱雅彤懷疑的確認,「你真的會離開?」
言可妤垂下眼睫,沉默的點點頭。
「謝謝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會一輩子感謝你的。」朱雅彤破涕為笑,拋開了刀子擁抱著她。
言可妤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朱雅彤的懷抱、怎麼走出房間的,她全身唯一的感覺只有一個字——痛。
回到房內舉起自己的手,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她的掌心被刀口劃破,鮮紅的血正汩汩湧出,就像從她心底流出的一樣,淹沒了她。
第10章(2)
「人呢?」加班回到家發現老婆不在,房內衣櫥屬於她的那半邊空蕩蕩的,陶嘉晉發狂的找遍全家,驚擾了父母的安眠,卻依然找不到老婆的人影。
他的老婆,那個信誓旦旦不會離開他的老婆跑哪去了?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陶雄山沉著臉問妻子。
「我……我怎麼會知道?我們進房前她還跟我們說晚安不是嗎?」楊丹鳳一臉無辜的回答。
「是不是你又刁難人家了?」陶雄山繼續質問。
「冤枉啊,自從你跟我說,她讓你們父子倆打破僵局之後,我就對她稍稍改觀了,哪還有欺負她啊?況且我也不是白癡,看她任勞任怨的忍受我的挑剔跟苛求,我就知道她真的愛我們兒子,不像雅彤是為了錢。」楊丹鳳委屈的道。
「朱雅彤。」陶嘉晉咬咬牙,轉身衝向朱雅彤的房間。
門被砰的打開,朱雅彤來不及收回堆在床上的零食飲料,錯愕的看著他和隨後跟過來的公婆。
「嘉晉……爸?媽?」她嚥下口中的麵包,尷尬的垂下頭。
「哼,這就是你所謂的絕食?」陶嘉晉的臉色很難看。虧他老婆之前還為她這麼擔心。
「我的天啊,這裡的零食麵包吃三天三夜都吃不完。」楊丹鳳走上去看了眼,詫異的嚷嚷。
「你們這麼晚了,找我有事嗎?」朱雅彤怯怯的問。
「我老婆呢?」他開門見山的問。
「她走去哪裡我怎麼會知道?」朱雅彤心虛的撇開視線。
「你還敢裝無辜?」陶嘉晉惱怒的道:「如果不是你對她說了什麼,她絕對不會無緣無故離開的。」該死,前一晚他就該發覺可妤的情緒有異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朱雅彤囁嚅的否認。
「雅彤,你若真的知道什麼就說吧,現在說大家還可以原諒你。」陶雄山蒼老的聲音響起。
「爸,我又沒做錯什麼!從嫁進來這個家後,老公外遇不斷,你們也從沒真正把我當成媳婦看,我到底有什麼需要被原諒的?」朱雅彤氣憤的道。
「反了、反了,你竟然這樣對你公公說話?我們該給你的哪樣沒給你?真是太不知足了。」楊丹鳳不悅的斥責。
她咬緊下唇不語。
「不管你今天得到的結果是什麼,都是你自己選擇的,怨不得別人。」陶嘉晉冷冷的道。
「所以我後悔了。」朱雅彤情緒突然爆發似的大吼。
「你這女人。」他真懷疑自己當初為什麼會喜歡她。
「我愛的本來就是你,我知道你也對我念念不忘,否則當初你就不會為了我跟家人翻臉,離家出走了。」
「或許我曾經喜歡過你,但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我愛的只有我老婆一個人。」他堅定的宣言。
「不,只要她離開,你就會回到我身邊的。」朱雅彤臉上充滿期待。
「該死,你是不是跟她說了這些?」他低咒一聲,扯住她的手腕問。
「我——」她被他臉上凶狠的神情給嚇到了,她從來沒看過他這麼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