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讚賞的拍手,甘拜下風。
「你是最棒的。」
「要不要再來一次?」
「感覺這麼棒,再來十次也沒關係。」
她當然沒關係,但要他再來十次……慾火啊,蓮花池裡面的水,不知道澆不澆得熄?
閱閱是在自己的床上醒來的,岳仲崗不見了。
昨夜,他們再來一次之後,欲罷不能的繼續下去,在最緊急的時刻他踩了煞車,她卻不准他停,兩三下撩撥,撩得他失控。
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一次次他們在慾海中沉淪,一次次他們捨不得放開彼此,在一次次之後……他們的技術都大有精進。
睡前,她抱住棉被,笑得很得意。怎樣?她還是有辦法讓男人情不自禁吧!
這麼驕傲的事,她一定要打電話給問問、閃閃,雖然比不過問問嫁給同性戀,閃閃企圖勾引大叔輩,好歹她贏在敢主動勾引男人。
閱閱跳下床,全身酸痛不已,幸好她是放山雞不是飼料雞,經過一夜折騰,她仍然精神振奮。
勤奮的她勤奮地刷牙漱口,準備給她的「男朋友」製造福利——精力充沛的早餐。
早餐是什麼呢?仲崗喜歡喝粥,給他煮一碗南瓜粥好了,營養好吃又健康,對他的胃好處多多。再煎兩顆荷包蛋弄一盤蘆筍拉沙,哇,光想就很香,她幾乎看見他流口水的模樣。
都說想抓住男人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仲崗的胃很破,不必抓,只要好好顧著就行了。
照顧人,她很行,區區一個胃,難不倒她啦。
沒想到她才換好衣服準備下樓,岳仲崗的房門同時間打開,閱閱看他一手提著電腦,一手拿著車鑰匙,錯愕不已。
這個算不算……肇事逃逸?他後悔了?他們之間的進展嚇壞他了?
「你要出去?」閱閱擰眉。
他沒說過今天要出去啊,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向來沉穩的他,第一次失去冷靜,他的態度很怪異。
「對,我要回去一趟,臨時發生一些事,我必須親自處理。」他一面說話一面看著手機,心不在焉。
「你要去多久?」
「目前情況還不明朗,等我把事情弄清楚再打電話給你。」
他拍拍她的肩,她看得出他很著急。「好。」她合作點頭。
「你會等我回來嗎?」
他要她等他回來,閱閱鬆口氣。很好,他不是肇事逃逸,他只是要去解決另一件麻煩事。
「當然會,你放心,好好去辦事吧。」
「乖乖等我,不要亂跑,我在房裡留了一筆錢,暫時不要找工作,能夠的話,到台北找問問,先請老師、買教材,充實自己的英文能力。」他有問問的電話,可以找得到她。
「不必擔心我,我很會照顧自己的,倒是你,一個人開車沒問題嗎?」
「我可以的。閱閱,記住我的話,照顧自己的安全,處處小心。」他再三叮嚀。
「我會。」
「小卡不要開了,出遠門的話,就叫計程車。」
「知道,你趕時間,快去吧,不要飆車,記得保持連絡。」
「好。」他飛快走到車子邊,朝她用力點頭,再次交代,「等我的消息。」
「知道、知道,快去。」
「閱閱……我愛你。」手伸出車窗,他拉住她的,目光堅定地說道。
心漬上糖蜜,他都說愛她了,她怎還有疑慮。
「我也愛你。」她說。
閱閱兩手勾上他的脖子,給他一個不怎麼成熟,卻讓人心亂的熱吻。
在交往滿月的日子,他們說了生平第一句「我愛你」。
這對許多人而已,這也許只是隨意敷衍的話語,但對他們來說,卻是慎重考慮之後的決定。
說了「我愛你」,她就會在心底清出一片空地,將他密密收藏起。
說了「我愛你」,他就決定讓她成為自己生命裡,不可或缺、最重要的人。
「我愛你」之於他們,是承諾、是認定,是感情不轉移。
她揮手再揮手,直到看不見他的車影,仍然在路的這頭揮手。
她有幾分緊張,因為不知道他發生什麼事,但她並沒有強迫他第一時間告訴自己,她想,等他有空,就會打電話回來。
她只要記住他愛她,就夠了。
第7章(1)
岳仲崗離開七日了,半通電話都沒打來,她想,就算再忙,不會連三分鐘的時間都空不下來。
他不打,她打。
但接手機的永遠是一個說洋文的女生,閱閱聽不懂她說話,對方一樣也無法理解她的語言,於是……再沒下文。
這樣的狀況是不是代表,她和仲崗之間一樣沒有下文?
她不要,他明明說過,他們的愛情,不只是一個summer love,它會橫跨四季,橫跨無數的歲月痕跡。
如果無心,他不會說這些,不會在出門之前還殷殷叮嚀,要她別離開這裡,甚至要她找時間增強英文能力,他一心一意要他們的愛情可以往下延續,所以不要說七天,就算七十天,她都會耐心等。
於是她等著,盡量不離電話太遠,她在等他打電話回來,等他再說一句我愛你。
如果他再說一次我愛你,雖然她個性吝嗇小氣,但她決定還給他三句我愛你;而他是個慷慨大方的男人,收下她三句愛的告白之後,一定會回贈更多的愛情。
就這樣,你來我往,她要在兩人的愛情裡面大量投注資金,讓他們的愛情從平實淡然變成繽紛美麗。
她洗地板,因為他的潔癖;她嘗試做更多健胃料理,因為他的身體;她學英文、念英文,因為想要追得上他;她幻想他們的未來,一天比一天綺麗。
等待雖然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可憑良心說,因為想著他、念著他,一顆心裡滿滿地掛著他,等待,比想像中更容易。
當門鈴聲響起,她第一個想到的是岳仲崗,他回來了!
她忘記自己是小偷,偷住在別人家裡,忘記晚上想開燈也得小心翼翼,盡量不要惹起別人注意,然而這些謹慎小心直到岳仲崗住進這裡,逐漸被忘記,她變得理所當然,彷彿她的家真是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