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的手探進她的身下時,她必須咬唇才能忍住到口的喘息,當他開始探索,指節上的粗礪摩擦著她的柔嫩時,她必須埋首他的肩窩,才能掩住那已克制不了的嬌囈。
禹綾直至此時才明白為什麼那些男人來找小姐時,房裡都會傳出放浪的呻吟聲,原來春宮書裡那看似靜止的畫面,實際上卻隱藏著這麼讓人激狂的感受,讓她什麼也沒辦法想,只能任他掠奪。
將兩人身上殘留的衣物都除去,袁長風讓她躺下,自己跪在她的雙腿之間,怕她冷,他曲起撐住重量的雙臂,盡量前傾上身貼住她。
他不顧自己忍到幾乎發狂的慾望,一心只以她為重,希望勾起她的情慾好讓她在接受他時不會那麼難捱,但就算感覺她已準備好了,他仍猶豫,她是這麼嬌小,她撐得住嗎?
「如果承受不住,一定要說,知道嗎?」他知道有更多能緊擁住她又能交合的方法,好讓她不會感覺到冷,但這是他最能掌控力道的姿勢,可以在她受不了時及時抽回。
這時的他,已不純粹是怕傷害到她,而是不忍見她痛苦。他不懂,為何可以對一個才剛見面的人產生這麼深的感情,但他就是捨不得,只要想到他的侵入很可能會讓她痛到哭泣,他的心就揪成一團。
他的暫停讓迷亂在情潮中的禹綾稍稍回神,卻不明白他為何這麼問,在他充滿深情的視線網羅下,她只能點頭,因為她很清楚他不會傷害她。
被她那雙慵懶迷濛的美眸注視著,袁長風差點克制不了深埋她的衝動,他不斷強迫自己轉移心思,勾起她的腿,一點一點地進入她。
呃,她知道他為什麼要那樣說了。那被異物入侵的不適感,讓禹綾抽了口氣,她卻不敢表現出來,因為他一直凝視著她,黑眸裡的關懷與擔慮是那麼鮮明,彷彿她所承受的苦都會加諸在他身上。
「還好啦,就這樣嗎?」禹綾強笑道,努力表現出若無其事的模樣。
「還沒。」袁長風回以心疼一笑,知道拖越久她越難受,俯首在她額上印下一吻,挺腰衝破了那層阻礙。
好痛喔!禹綾在心裡哀嚎,原以為這就是極致,沒想到他還挺動了起來,痛得她停住了呼吸。
為什麼?為什麼會和剛剛的感覺差那麼多?痛死了啦!
「你要不要緊?」袁長風低問,因忍耐而滿頭大汗。其實他已經很收斂了,非常努力地在克制自己別埋得太深。
禹綾本來覺得委屈,因為他看起來並不像她痛成那樣,但看到他擰眉痛苦的模樣,她心軟了,雖然不知道他的苦處在哪兒,但她知道他其實也並不好過。
但忍住別露出難過的表情已費去她所有的盡力,禹綾只能用搖頭代替回答。
即使她有所隱瞞,袁長風還是察覺到了,他很想停下,但他也知道這個痛是必須的,若是在她受得住的範圍內,越能讓她適應,她下一回所受的苦會越少。
「很快,再忍一下就好……」他在她耳畔輕道,完全不管自己的感受,一心只想盡快結束。
那低哄聲讓禹綾好過多了,而身體也逐漸習慣了他,雖然還是不適,但至少沒一開始那麼痛了。
或許時間很短,或許已過了一陣,禹綾已經分辨不出來了,因為她只忙著忍耐,她只知道當他翻身躺在她身旁時,她好累好累,這輩子從沒這麼累過。
袁長風也累慘了,又要克制,又要逼自己趕快結束,這個挑戰實在是太艱巨了。想到她怕冷,趕緊拉來薄被覆住她。
禹綾還是覺得不夠,寒冷當頭,尊嚴已不重要,不管兩人都是未著片縷,直接攀住他的臂膀整個身子貼了過去。
反正該做的都做了,現在才害羞已經來不及了……禹綾真的累壞了,那體溫相貼的美好感覺更是讓她毫無招架之力,沉重的眼皮一直往下掉。
她總算明白自己實在是太單純,剛剛竟然還作著可以一邊和他圓房一邊呼呼大睡的白日夢。
「笨……」她更偎近他,濃重的睡意讓她模糊嘀咕。
袁長風沒聽清楚,低頭正要問,卻看到她已經睡著了,他不禁莞爾,閉上眼也準備好好休息,結果身旁的小女人卻不放過他。
炕太硬,而他又太溫暖,禹綾就連睡夢中依然難敵誘惑,先是腿跨了過來,然後是上身翻了上來,最後乾脆整個人趴在他身上,還不安分地挪呀挪地,讓兩人之間的每一寸都緊密相貼,她才滿意地抱著這個暖呼呼的依靠沉沉睡去。
明明剛剛才受了那麼大的苦,袁長風仍無法控制地被她撩起了慾望,偏她又緊密地壓著他,那痛苦讓他吸了口氣,試著讓她稍微挪一下位置,她卻發出懊惱的咕噥,抱他抱得死緊。
對於這甜蜜的負擔,袁長風只能無奈苦笑,再多的痛楚也決定自己承受,原本托住她腰際的大掌順著她的背脊上撫,用溫柔的輕拍哄她安眠。
禹綾安靜下來,手仍緊抱著他,像怕被人搶走寶物似地,緊緊地抱著他,那唇角彎揚睡得一臉滿足的模樣,讓他捨不得移開目光。
漫然而生的幸福感讓袁長風揚起了笑,一顆剛硬堅強的心因她信賴的舉止整個融化。
只要能讓她這麼安穩地睡著,再多的忍耐、再多的疲累也無所謂。
他環擁住她,品嚐著這有人陪伴的滋味。
第4章(1)
自從離開江南之後,她就沒睡這麼熟過了……禹綾發出滿足的輕喟,更往身下的溫暖偎去,捨不得睜開眼。
不,應該是說自從被賣了當婢女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呼呼大睡的命了。
夜裡怕主人傳喚,完全不敢熟睡,天還沒亮就得起來幫主人打點,日上三竿還窩在榻上的舒服日子,已經睽違到讓她都快忘了是什麼滋味……
日上三竿?意識到不對,禹綾倏地睜大眼,映進眼裡的滿室光亮更是讓她整個人驚跳起來,這一動,不知自己正處於什麼狀況的她,立刻失去平衡往旁邊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