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對他下仁,他又何須顧全道義呢!反正天下人都視他爹、娘為魔頭,那他就該徹底發揮這個名聲,不丟爹、娘的臉才是。
西門邪摸摸下巴,露出陰邪邪的表情,「可我卻覺得,有夫之婦玩起來搞不好特別刺激!」
這男人真是變態!
徐阿瑛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該死!都忘了那傢伙有多厲害、多恐怖,陸天又怎麼可能贏他?她突然覺得好懊悔,為什麼心中一直念著要他來救她,她揪著陸天的前襟,後悔萬分道:「那傢伙不是普通人,他一口氣就可以對付十幾個武林高手,你會沒命的,你真不該來……」
陸天卻握起她的小手,溫柔的眼神打斷了她的話,「沒辦法呀!我娘子煩人得很,不帶她回家見我爹、娘,她肯定會吵得天翻地覆,所以我只能快點把她找著帶回去。」
他講得輕鬆,她聽得卻好生感動,但止不住內心的害怕,頭一次她這麼害怕失去一個人——當年她小,爹、娘她來不及救;但,現在她一定要保住心愛的男人。
下定決心,她轉向西門邪,「你不過就是要女人,我可以留下,只要你放我相公安全離開。」
陸天在後頭皺起濃眉——這女人是在胡說什麼!
「笑話,我要女人還需要講條件嗎?」西門邪回答。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徐阿瑛擋在陸天面前,擺了個自認很勇猛的姿勢。
「憑你?」西門邪不屑的上下打量她。
「對,就憑我好歹也是個山中大王,和人拚架的經驗我可多了,要打就來,我不怕你!」她偷偷偏頭對身後男人道:「待會兒我一出手,相公你就趁空檔快點溜,我拚了這條命也會拖上他一炷香的時間;你的腳下功夫好,記得跑得愈遠愈好,聽見什麼都不要回頭。」
「……我知道了。」她誓死保住他的決心很難不撼動人,陸天從後圈住她,納入自己懷中,並在她的頰上落下一吻。
勇猛的女大王卻在此刻不好意思起來,「哎呀!都什麼時候,你還在做什麼……」
「你們兩個竊竊私語夠了沒?」西門邪很不耐煩,這小娘們雖凶,但那副嬌樣卻也夠搔人心頭癢,他已迫不及待要征服這樣的女人。
「儘管放馬過來,我不怕你!」徐阿瑛掙脫身後的懷抱,打算照她的計劃進行,不料後頭那雙手又再次圈了上來,她頭一撇,「陸天,你鬧夠……」了沒?
聲音僅此為止——她發現自己又出不了聲,她眨眨眼,是哪個混蛋點了她的啞穴?
答案正是對她笑得極為溫柔的陸天,徐阿瑛急得想抓住他,卻又發現一件更震驚的事——她根本動不了!
她整個人就維持方才撇頭的姿勢,不用說,害她動不了的罪魁禍首還是同一人——早知道她男人點穴的功夫了得,卻沒想到他居然連她也下手!
為什麼?她用眼神質問他。
陸天輕輕將她放坐在地上,也將她歪了一邊的小臉扳正,「你自己也說了,這個西門邪不好對付,我怎麼可能讓你涉險?我是為了讓你平安才追來,你真以為我會讓你犧牲自己來救我嗎?」
可是那傢伙有多厲害你知道嗎?你會被砍成十幾段的……我不要看見你橫屍遍野的模樣!
看懂她眼神的示意,陸天搖搖腦袋,「對我有點信心好嗎?」他沒精湛的武功不代表他不知如何取人性命,以前不願意是因為他不喜歡要人命,但這次,為了保他的娘子,他卻願意這麼做。
他輕啄一下她的嘴,安撫她道:「等我,我們很快就可以回家了。」陸天站起身朝西門邪走近,眼神毫不畏懼的迎上西門邪。「看來唯有打敗西門宮主,我才能帶著妻子離開。」
「既然你自己找死,我就成全你!」西門邪發起狠來,一躍而去,想給他頭頂致命一擊,豈料這掌才擊下,底下的人卻不見蹤影——人呢?
「西門宮主,我在你身後。」
西門邪迅速旋身,心中一駭,不可置信的瞪著一臉從容不迫的男人——居然有人能在他的眼皮下閃開,此人動作相當靈巧,腳下輕功更是已到達爐火純青的地步,看來是他小覷這男子了。
「你究竟是誰?」這次他不敢大意了,先問清楚名號。
「不都跟你說過,我姓陸,單名天。」
西門邪濃濃攬了眉,為什麼他對這號人物沒什麼印象?
當然啦!西門這傢伙常年閉關練武,又從沒跟他老爹訂過酒,自然不會知道他是誰。「請問西門宮主是在思考要繼續和我這無名小卒對打,還是乾脆放我們離開?」
眼底閃過一道狠戾,西門邪倏地抽出兩把雙旋刀,使出他最擅長的雙刀鎖喉——三招內便可取人人頭,卻仍教陸天輕易躲去。
西門邪怒了,自以為天下無敵的招式居然會敗給一個不知名諱的傢伙,他這下更是使出全力,招招斃命,可二都讓男人出神入化的步伐閃躲開。
打、再打,西門邪發了狠似的用全力攻擊;陸天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閃避過西門邪,但詭異的是,陸天一次都沒出過手。
因為若要傷西門邪,就必須接近他,不然如何封住他的穴道?而那唯一令西門邪靠近的方法就是什麼也不動的任對方「砍」……不知這樣的後果,他的身子承不承受得起?
不知出了多少招式仍擊不中一個小角色,西門邪真是狼狽,他怒不可抑道:
「你就只會躲,不會出招嗎?」猛地,他恍悟——這傢伙該不會是只懂得躲卻不會出招,如果是這樣……
西門邪冷笑,揮出的雙旋刀驀而轉向,在陸天的錯愕下,朝手無縛雞之力的徐阿瑛毫下留情砍去。
「該死!」陸天不再猶豫,施展迷蹤步朝那頭越過去——他知道西門邪是故意的,但他不能慢,就怕慢了,娘子也沒了。
在千鈞一髮之際,他成功擋在徐阿瑛身前,任由那把不打算停下的雙旋刀狠狠插入自己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