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好意思,麻煩借過一下。」她有禮的拜託。
耿精良這才回神,側身讓出一點通道,當她越過他時,由於通道狹窄,她的身子與他的胸膛摩擦了下。
好軟……幽深的目光,始終緊緊盯住她。
「啊。」她低呼一聲,不知被什麼東西給絆著了高跟鞋。
快速伸來的大掌,及時成了她的扶手,將她纖細的蠻腰緊緊圈住,幫助她找回平衡感,沒讓她跌下去。
因為這個突然的小意外,她的人就這麼投向人家的懷抱。
「真對不起。」她自覺失禮,忙站好的同時,糗大的向他道歉。
耿精良扶她站好後,一雙眼依然緊盯她因為無措而微微暈紅的臉頰,直到目送她的身影離去後,他深邃的目光轉成了犀利,掃向剛才故意把腳伸出來絆倒人家的鬼塚香,以眼神質問她。
「我是在幫你呀老大。」鬼塚香笑咪咪說道:「人家在幫你製造機會呢,剛才抱的觸感如何呀?」
耿精良只淡淡的命令。「別多事。」
鬼塚香聳聳肩,雙手趴在前面的椅背上,提醒他。「老大,還剩六十三個小時喔。」
「我知道。」他明白時間不多,必須盡快才行,他比任何人都急。
「只是幫她放行李是不行的,你得更積極一點呀!」
「我在等機會。」
剛才不就是機會了?還等什麼?她真不明白,只幫人家放個行李,什麼話都不說,難道用眼睛放電泡馬子嗎?
鬼塚香突然想起什麼,狐疑的問老大。
「老大,你……該不會是在害羞吧?」
耿精良臉色一僵,墨鏡後的凌厲目光殺過去,不用言語,光是這瞪視就讓鬼塚香立即舉手投降。「我開玩笑的。」
這話可刺中了耿精良的罩門,他身為老大,如果連一個女人都搞不定,以後在他們面前還有什麼面子?他故意瀟灑道:「笑話,害羞?要搞定她根本不是問題,我只是在等時機。」
好幾隻耳朵伸過來,好奇的探聽。
「老大,你在等什麼時機?」
大家都很想知道,老大心中有什麼計劃?要如何在六十幾個小時內,把一個女人心甘情願的弄上床?
「剛才幫她放行李,就是給她留下好印象,你沒瞧見,當她看見我雄武健壯的身子時,眼睛都亮了。」
有嗎?
大家雖然很懷疑,但臉上可不敢表現出來,既然老大這麼有把握,那肯定沒問題。
他們這些人之所以跟著老大,甘心受他的指揮,是因為他的能力很強,膽大心細,而泡妞這種事,當然難不倒他們老大。
只要老大跟那女人上了床,解除咒語,大家就可以拍拍屁股去幹正事了。
「予漫,有個帥哥一直在看你耶。」和她負責同艙的組員小安,小聲的在她耳邊提醒。
她疑惑的看向小安。「有嗎?」
「坐在48M的男人。」
順著小安的眼神示意,她好奇的望過去,果不其然,瞧見了適才幫助她的那位客人。
她的目光才對上他,對方立即咧開一排光潔的牙齒,展現陽光般熱情的笑容。
她禮貌的點頭微笑,尷尬的避開眼。做她們這一行,姿色出眾的空姐,被「注目」是常有的事。
「說不定他看上你了喔。」
「別亂說,我有男友了。」
她只當小安在說笑,也不把那男人放心上。
直到所有旅客都繫上安全帶,行李櫃都一一確定關上了,一團混亂之中,總算逐漸有了秩序,她回到定位,等待每次起飛前必播的逃生教學廣播,她也要跟著示範教學,並且預料大部分旅客是不會看的,男士通常在翻閱機上提供的報紙,女士則是忙著從雜誌上找尋想買的免稅商品。
不過今天例外,有一雙眼死盯著她,只要她的眼睛跟他對上,他便對她咧開太過親切的笑容,讓她不知該做何反應。
他的眼神太過熱切,讓她全身不自在,向來熟練的逃生教學,一時竟亂了序,做得手忙腳亂。
假裝沒看到好了。
她回到位子,繫好安全帶,飛機即將起飛了,只希望這趟飛行,一切平安順利。
太好了,她對他果然有意思!
耿精良心中暗自得意,剛才他一對她笑,她就害羞得不知所措,肯定也對他有好感,真是太好了。
照這樣的速度,他絕對可以來得及破解身上的咒語,也順便得到一個女朋友。
不枉費他花了那麼多時間找到她,現在想來很值得。
到了用餐時間,席予漫在機艙廚房裡忙著把加熱好的餐點準備就緒,她推著餐車,沿著走道,以最親切的笑容和溫柔的聲音,問著每一位客人想吃什麼。
她細心的為客人送上餐盤,卻發現這位客人一直盯著她的臉,不禁疑惑。
「請問我臉上有什麼不對嗎?」
「你很漂亮。」黑猴嘿嘿笑道。
「啊……謝謝。」她勉強維持笑容,心想今天是怎麼回事,不只那個墨鏡男一直盯著她,這一路送餐過來,也有好幾個外國人盯著她,明明漂亮的空姐那麼多,為何只看她?而且她也不覺得自己是最美的那一個。
當輪到下一排的客人時,她心驚膽跳的抬頭,果然那位墨鏡男又對她咧開熱情的笑容。
她尷尬的回以笑容,覺得跟這人保持距離比較好,只想把餐點給他,然後快快走人。
「請問要吃雞還是牛?」
「牛肉。」
她低下頭,將餐盤遞到他桌上時,不經意瞄到他拉高的袖子,露出結實黝黑的臂膀,上頭有一條清楚的刀疤,讓她心下一驚。
這人該不會是黑社會的吧?
她忙避開眼,將餐盤送上後,便急急忙忙推著餐車離開。
待所有機上旅客用完餐,她又忙著一一將餐盤收拾回餐車上,而那咧開的微笑也始終跟著她的身影移動。
噢——她好忙喔,沒看到沒看到——
在後頭負責供應茶水飲料的小安,悄聲對她說:「那個人一直對你笑耶。」
「我知道。」她苦笑道。
「他肯定是煞到你了,你要不要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