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糗我了,我都不敢看他,免得被他誤會我也對他有意思,快工作吧。」
她將餐車推回廚房,連頭都不敢回,但依然能感覺到背後的視線如影隨形。
沒看到沒看到——假裝沒看到——
入夜後,旅客們紛紛休息,在椅子上呼呼大睡。上半夜是她的休息時間,在空姐專用的睡床上睡了一覺後,她醒過來,看著手錶,該輪到小安休下半夜,卻不見小安來叫她。
她起身洗了把臉,整理好自己的儀容後,該準備下一餐的餐前工作了,順便叫小安回來休息。
本以為小安在巡艙,卻沒見到人,旅客們睡得正熟,她輕手輕腳的走著,見到其它組員,便向她們打聽小安,但沒人知道她在哪裡,她心想,這個好動的小安,大概是跑到其它艙找同事聊天去了吧。
席予漫不疑有他,往機尾的廚房走去,當她掀開布幔走進去時,眼前的景象令她呆住了。
一把槍指著她的額頭,冰冷的聲音也傳來。
「別動。」
她整個人呆住了,驚愕的望著眼前的男子。他眼神兇惡,嘴角噙著邪笑,彷彿早有預謀,而在廚房的角落,小安的嘴被貼上膠帶,手腳也被綁住,眼眶泛著淚,驚恐的看著她。
席予漫不敢相信,電影裡演的恐怖份子持槍上飛機,竟會活生生出現在眼前!
她不明白這人是怎麼把槍帶上飛機的?居然可以通過掃瞄和安檢?
恐懼很快籠罩在她心頭,但一想到小安和整個機上乘客的安危,她雖然害怕,仍力持鎮定。
「先生,請你冷靜點,有話好說,你有什麼要求請說,千萬別傷害任何人。」
為了小安的安危,加上槍口指著她,她不能叫,也不能驚動其它旅客,現在大家都在睡覺,恐慌只會害事。
男子上下打量她,那雙眼,像是在打量她的美貌,瞧得她背脊泛寒,心知不妙。
「你過來坐下。」
她知道自己除了照他的命令做,沒得選擇,而她不經意一瞄,瞄見他另一手上還拿著膠帶和繩子,立即恍悟,這男人也想像綁小安那樣綁住她,而他的動機,顯然已表現在色迷迷的臉上。
若是她沒有及時來找小安,恐怕小安已經遭他的毒手,思及此,她從心底打了個冷顫。
「給我乖乖的,小心我的子彈不長眼,萬一打穿了飛機,墜機可不是好玩的。」男子嘿嘿邪笑,手上的槍還故意在她面前揮動。
她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不,她必須想辦法,絕不能乖乖束手就擒!如果自己也被綁起來就完蛋了,這時候唯一的辦法,就是搶走他手中的槍,而且速度要快,只有一次機會!
因為她乖乖照做,沒有反抗,男子也降低了防心,正打算用繩子綁住她的雙手時,趁這個時候,席予漫冷不防的用高跟鞋往他的腳板用力踩下去。
「噢!」男子受不了劇痛而低吼一聲,趁這個時候她用力去咬他的手,逼得男子放開手槍。
槍一掉在地上,她趕緊去搶,但她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因為她的頭髮被狠狠往後一扯,頭皮像要撕裂開一般,疼痛得讓她眼淚幾乎就要流出來。
她被狠狠甩到地上,男子氣急敗壞的撿起槍枝指著她,嘴上咒罵連連。
「媽的賤女人!你不想活了?!看我怎麼修理你!」
她臉色蒼白,料想完蛋的同時,一抹身影剛好在此時出現,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男子手上的槍「拿」走。
第3章(2)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連歹徒都反應不過來,隔了兩秒,才發現自己的槍已在別人手上,驚愕的瞪著一旁突然出現的高大男人,席予漫也傻愣當場,因為進來的人正是那個一直對她傻笑的男人。
耿精良面不改色,就像平日那般自然,彷彿他從對方手上拿來的,只是一個普通的東西,而他還研究起這個東西來,並用手指敲敲材質。
「木頭做的,難怪可以通過金屬檢測,模仿得很像,但是要騙過行家,還差得遠。」
那個剛才還惡形惡狀威嚇人家的恐怖份子,維持拿槍的姿勢呆立不動,這突然出現的男人,不但輕易搶走他的槍,還徒手將這把木頭假槍折斷,不屑的丟到一邊去,然後懶懶的看著他。
男子知道事跡敗露,再也笑不出來,一時狗急跳牆,像發了瘋似的上前攻擊。
耿精良冷哼,不自量力的傢伙,他迅雷不及掩耳的出手,直接往對方的喉結擊了一下,就讓對方痛得當場跪下,雙手摸著脖子,表情因為痛苦而猙獰,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席予漫依然呆坐在地上,從頭到尾都看傻了眼;這男人就這麼一下,便把對方打倒了?
她尚未回神,耿精良已來到她面前,一把拉起她,厚實的大掌托起她的臉蛋,仔細審視她,一雙濃眉皺得像是他才是那個被攻擊的人。
「有沒有受傷?」
他可不要她細嫩的皮膚上有任何傷口,若是有,他肯定會再去踹那傢伙一腳。
現場受害者有兩個人,但他的注意力只在她身上,見她一直不講話,他可緊張了。
「你沒事吧?傷到哪了?」說著,還準備開始檢查她的身子,就怕她真的哪裡受傷了。
「沒有,我沒事。」她終於回過神,對他如此焦急和關懷的舉止,感到臉上一熱,忙離開他的懷抱,回頭去幫小安鬆綁,並且立刻向組長和機長報告這件事。
飛機還在高空飛行中,這名犯法的男人,只能先將他綁起來,叫人看守著,直到飛機降落,再交給地面安全人員帶去警局處理。
這次事件沒有人受到傷害,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小安因為受了驚嚇,所以她將小安帶離,好生安撫她之後,也悄悄將這件事謹慎處理。
這次能夠在不驚動旅客之下順利解決,全多虧了他,而她也曉得了他的名字,耿精良。
「謝謝你救了我們。」她非常感激,對他的印象也改觀了,這人其實是個大好人,而且很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