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恩,我吃不起。」她口氣很冷,整個局面也冷到下行,看樣子她是不想輕饒對方。
「小姐,真的很抱歉,我……」老實可憐的老闆簡直快跪下。寒衍幸看了發飆的女人一眼。
「不該是你道歉。」
從小她就最痛恨人家這樣狗眼看人低,自己做小生意也沒在高人一等或矮人一截,但用那種態度對待客人就是欠教訓!
她直盯著不敢抬頭的老闆娘,所謂被什麼事打敗就該從那件事上站起來,她一向如此,誰這樣對待她,她就讓誰神清氣爽,管對方是哪根蔥!被盯到頭皮發麻的老闆娘總算出了聲,「對……對不起。」
「你剛剛有沒有說那句話?」可別問她是哪句話啊,死老太婆!
老闆娘不敢回答,只能一直低頭道歉,「對不起……」
雖然何婕綾看得出來老闆娘道歉時多不情願,可是以不知者的角度看來,整個場面還真像她是刁鑽奧客在欺負善良老實的小攤販、真是氣死人。
她咬咬牙,「沒人教過你,道歉要看著人家的眼睛嗎?」她還是盯著那個剛剛死不客氣的黑色頭顱,直想一掌將她壓進那個油鍋裡。
寒衍幸看著這個小辣椒。
實在佩服她的勇氣,一般人通常會到此就算了,畢競對方再怎樣下甘願也道歉了,但她竟還固執的要和對方眼對眼,真是……
「對不起……」頭低到不能再低的老闆娘已是法然欲泣,速速抬頭看了何婕綾清亮的雙眸道聲歉後,趕緊又低下頭。
算了。
何婕綾咬咬牙,深吐一口氣。
抬頭看了老鄰居一眼後,一語不發地走人。
她的胃隱隱作疼,這下子連吃潤餅卷的胃口都沒了。寒衍幸緊緊跟上,順手將她手上的東西都接過來,何婕綾原本不依從,可是她肩膀真的快斷了,加上剛剛和人吵架時肌肉緊繃,這下子一放鬆,整個人都快垮掉。
還好這痞子今天還算識相,沒要嘴皮子,不然難保不會掃到颱風尾。
「你肚子餓?」不然他實在很難想像以她細瘦的身材會對鹹酥雞有興趣。她微抬起頭看他,眼神已經比較恢復正常。奇怪,我好像每次出間題時都會遇見你。」真不知這樣是好是壞,也不知這世界是怎麼了,一堆欺善怕惡的人,面對她一個弱女子時就活像凶神惡煞,但一看見警察馬上變臉,比翻書還快!
雖然她的老鄰居一臉痞樣沒什麼威信,可是他背後的惡勢力恐怕才是重點。
黑與白的惡勢力。
哎,還是有小小的颱風尾掃過。寒衍幸聳聳肩,岔開話題,「要不要去吃點別的東西?雞塊下健康又容易胖,而且我早就懷疑他們用的是回鍋油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她白眼一瞪,「別在我面前提到雞塊這兩個字,我到現在都還沒決定要放過他們!」
他噴噴兩聲,「這麼記恨?到底是怎麼回事?」
何婕綾懊重的看了他一眼,對於他那身警察制服萬般不高興,「以你常穿著制服定來走去的情況看來,你不會感受到現代人的惡劣,尤其是小生意人,真不知道過去那種親切的小生意人到哪兒去了?也許……」
她突然想到一個重點,「我懂了!也許是能在這兒擺攤的人都對你們打點過了,所以那些真正的老實生意人根本生存不下去對不對?然後就留下這些欺負人又役良心的商人對不對?對不對?」厚,這次真的掃到脆風尾了。
他臉皮跳跳跳,嘴角有些扭曲,「就跟你說過了,女孩子真的不要太聰明比較好,刁啟合惹來一身麻煩。」
何婕綾咬牙瞪他一眼,「原來真的是這樣,可恥!」
「喂喂喂,你這眼神是把我一起罵下去囑?我只是說有些小攤販和警察確實是這樣沒錯。沒辦法啊,如果我們去辦小攤販,有人會說普察大事不做只會找小老百姓麻煩,可是真的不辦了,小攤販又不相信我們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每攤都搶著來送禮,叫我們這種老實公正的警察不知該如何是好,所以警察有警察的!!」
「所以你們就收賄收得心安理得!還有,別老說你公正,我會想揍你。」
「喂喂喂,我說親愛的小婕綾,你二千子打翻一條船哆,這樣我們干譽察的會沒士氣。別這樣啦,我們雖不是很忠孝仁愛,但也不是罪大惡極啊!好啦別氣啦,你一定餓了,想吃什麼?\"
誰是他親愛的小婕綾!可是她現在也發不出脾氣,而且都走到十字路口了,這人還是跟著她,更無解的是她還在和他對話,唉。
她深呼吸,將剛剛的岔氣平息一下,想到今天早上老姊對這個將人剁出血來。
「呵呵呵,我……我沒這樣說饅,我相信你、相信你!」他笑得很艱難。
他說得根本不誠懇!何婕綾咬咬牙,「你沒見過她這樣說話對不對?」一定是這樣,那個死肥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分明又是一個失敗的商人,真想呼她兩巴掌告訴她,現在賺大錢的商人早就不走這種路線了!「是沒有,通常巴結外加送吃送喝的情形比較多……」他說得坦白又無辜。
「那你就收呢!」再不屑他一次。
「咦。人家很親切對待,我們當然也很親切回報啊,下收會被人家說要大牌你懂下懂?收了,他們才比較不怕我們,這樣好辦事。」
什麼鬼道理!何婕綾生氣地一掌拍上他的制服,「你們這身裝扮行頭、大概只有我這種死老百姓下會怕,其他有求於你們或是走在法律邊緣的人,大概一見到都會矮了好幾截吧!」「你這樣說很奇怪,我聽起來就覺得……你似乎很討厭普察。噢,你傷了我脆弱幼小的心靈。」
何婕綾瞪他一眼,有話直說,「我是不喜歡警察。你忘了我以前曾和我媽在衛達女中後門賣乾麵?」
寒衍幸一聽就笑了,低沉好聽的聲音繞得她耳朵發熱。「賣乾麵有這麼好笑嗎?」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