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雙喜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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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上官清雲的雙腳像是生了根;他的雙眼,離不開床鋪上嬌柔的小女人,那抹淺淺的笑,吸引他伸出手,想要親手碰觸……

  就在他的手即將觸及喜兒的臉蛋時,一股強大的力量,嘩啦一聲,猛然撞破了窗板直襲而來,重重的往上官清雲頭上一拍。

  咚!

  沒料到這突如其來的偷襲,來不及逃走的上官清雲,就這麼昏了過去。

  第3章(1)

  暖暖的日光,透過貼著喜字的窗欞,在室內映下喜字的影子。

  軟榻上、紅褥間,雙手雙腳張得開開,睡成大字形的喜兒,從幸福的美夢中醒來,還沒睜開眼,就先滿足的歎一口氣。

  啊,美夢成真,昨天她終於嫁給了心愛的上官哥哥。

  而且……而且……他們還「洞房」了耶!

  喜兒嘻嘻嘻的偷笑,雙手揪著紅綢軟褥,興奮又害羞的,在床榻上滾過來、滾過去,將滿床被褥弄得更加凌亂。

  想到昨晚的親匿,她臉兒紅撲撲,悄悄伸出手,在床鋪上摸啊摸,渴望重溫心上人結實的體魄、暖燙的溫度,再度滾入他懷中,盡情的撒嬌。

  只是,她的手摸啊摸、摸啊摸,都摸到床邊了,指尖觸及的地方卻都是冷冰冰的,沒有半點暖意。

  她困惑的睜開雙眼,轉頭看去,果真看見床榻上,只剩她孤伶伶的一個人,昨夜相擁而眠的上官清雲,早已沒了蹤影。

  喜兒心頭一驚,猛地跳起來,瞪大圓亮的眼兒,驚慌的東張西望。

  糟糕,該不會是上官哥哥早早就起床了,而她這個做妻子的,卻還賴在床上,睡到太陽曬屁股了,才懶洋洋的醒來。

  枉費她這些年來,不時暗自發誓,要成為模範妻子,無微不至的照料他,卻在婚後的第一天,就留下不良紀錄,連他起床了都還渾然不覺。

  亟欲彌補失誤的喜兒,匆匆忙忙的跳下床,想要快快穿著妥當,盡快追上丈夫,替他整理儀容、做一桌早膳,就算時間不夠,但是最少最少,也要泡一杯熱茶,甜蜜蜜的看著他一口飲盡……

  只是,她才跳下床,卻不偏不倚的,踩著床鋪旁的男人。

  喜兒愕然一驚,連忙跳開,本能的擺出戰鬥姿勢。

  「大膽!什麼人,竟敢闖進本公主的新房?!」她大吼一聲,聲勢可比母獅,還迅速確實的,猛踹對方背脊一腳。

  這一腳,用盡她所有力氣,又狠又準,那人被踹得翻過身來。

  喜兒氣收丹田,正要再補上一腳,卻因為瞄見那人樣貌,白嫩的小腳立時在踢中目標前,險險的停住。

  咦,這個人好面熟啊!好像是——好像是——

  「上官哥哥!」她驚呼一聲,殺氣全消,撲通往前一跪,慌忙抱起陷入昏迷、嘴角還掛著血跡的上官清雲,雙手努力搖晃。「你還好嗎?你還好吧?你為什麼要睡在地上?」

  昏迷中的上官清雲,發出模糊的呻吟。

  看著那道紅得不僅刺眼,更刺出她滿心罪惡感的血跡,她心慌意亂,不由自主的猜測,是自個兒睡相太差,半夜裡把新婚夫婿踹下床,還是她剛剛那重重的一腳,才害得他嘴角掛血。

  嗚嗚,怎麼辦?怎麼辦?

  喜兒左思右想,不論是哪種猜測,總之是錯在她,她必須好好認錯,或者是一快點湮滅罪證!

  為了不讓夫婿心中留下「家暴」陰影,她把坦承罪行的想法,踢到遠遠的天邊去,當場俯下身去,揪著身上的繡兜兒,擦拭他嘴角的血跡。

  為了掩蓋罪證,她擦得可賣力,將那張俊臉擦得扭曲變形。

  粗魯的動作,驚醒了「被害者」。

  喜兒才擦揉了四、五下,就赫然發現,夫婿緊閉的雙眼,不知何時已經睜開,正鐵青著臉,狠狠的瞪著她。

  他醒了!

  喜兒作賊心虛,火速鬆手,退後半步。

  咚!

  沒了支撐的腦袋,再度重重的,撞擊到地面,發出響亮結實的聲音。

  啊,糟糕。

  喜兒暗叫一聲,抽了口氣,雙肩瑟縮,一眼睜、一眼閉,吐了吐舌頭。聽那撞擊的聲音,她就心裡有數,知道這一撞肯定是痛極了。也難怪他的臉色,會變得更難看了。

  全身僵硬的上官清雲,緩慢的坐起身來,銳利的視線一掃,準準的落在身旁那個大眼眨啊眨,努力擺出無辜表情的小女人臉上。

  深幽的黑眸裡跳燃著熊熊的憤怒之火。

  喜兒被瞪得心慌慌,小腦袋轉了轉,決定來個絕不認帳。她扯起嘴角,露出微微顫抖的笑,試探的打了招呼。

  「呃……早……」

  凝重的臉色,依舊沒變。

  倒是她一旦開了口,就覺得容易多了。衣不蔽體的粉嫩嬌軀,大膽的往他挪近,圓亮的大眼兒裡,滿滿都是無辜。

  「上官哥哥,地上這麼硬,你為什麼要睡地上?」她明知故問,把責任推卸得一乾二淨。「睡床上舒服多嘍!」她推薦。

  俊臉一沉,額角的青筋爆起,隱隱抽搐著。

  他不是睡!

  而是被偷襲,才會昏迷倒地!

  上官清雲的黑眸,朝外瞪了「兇手」一眼,卻見那頭該死的大象,正愉快的在庭園裡頭,啃嚼著幾盆他苦心栽植數年的黃山矮松,當作早餐般大口大口的吞下肚。

  他的心在淌血,自尊心更是受到嚴重打擊。

  他,堂堂男子漢,文武雙全,江湖上的名聲響當當,京城裡男人們欽佩不已、女人們傾心愛慕。他高傲的自尊,怎麼也說不出口,自個兒是遭到畜牲偷襲,才昏了過去。

  昨晚那一擊,不但在他後腦敲出一個腫包,就連他的胸背,也悶痛不已,像是被人猛踹了一腳。

  難道,他昏過去後,大象還又補上一擊?

  瞧見上官清雲曲起右手往後撫背,位置不偏不倚,恰好就是她誤將夫婿當惡徒,狠狠踢中的地方,罪惡感再度襲上心頭。

  她伸出小手,想也不想的,覆住他寬厚的大手,不忘揉揉他的背脊,心疼得只差沒拉開他的衣裳,替他親吻傷處。

  「你不舒服嗎?是這裡嗎?」她關切的追問,小手摸著摸著就想往他衣裳裡鑽,想替他呼一呼,多少減輕些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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