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癡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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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背影,自始至終都是這麼昂然提立著。

  第2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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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人新房後,新娘還需「坐帳」——著喜服,盤膝坐於床上,等待丈夫入房。房內只燃了兩支龍鳳燭,昏昏暗暗的,有點紅,卻是染了黑暗的紅。

  貴蔚在這樣滯悶的光影下,等待。

  她等待的不是她的丈夫,是那個不該給她這種承諾的人。

  她回想起那走得理直氣壯的背影。

  等我,蔚蔚……

  她竟然在期待,那個人會用什麼方式,讓她等到他,給她幸福……

  會不會……她像個天真的孩子一樣,這麼想著,會不會一會兒走進這新房裡的人,是——

  她知道不可能,但她還是這樣想、想要這樣想、執意這樣想,彷彿這樣想,就能使她順心地走完這一生,撐過人生所有的不如意,即使與不愛的人生活一輩子,也甘之如飴。

  忽然,貴蔚聽到了咿呀的開門聲,燈影搖曳。

  她趕緊坐直,僵硬地等待……她的願望,會實現嗎?

  「自個兒揭蓋頭吧!」一個粗啞的男聲,微帶酒意地說:「被人掀過的骯髒蓋頭,我可不揭。」

  她從期待的高空墜落下去,等來的,是這樣低劣的嘲諷。這話惡毒,讓她半刻不知該有什麼反應。最後,生性怯弱的她,只有照著做,慢慢把蓋頭揭下。

  她鼓起勇氣,看向她的丈夫。她倒抽一口氣,那個單胡長了一臉尖嘴猴腮相,細長的眼好像隨時都在算計人,醉酒的他更是猥褻的笑,笑得像一頭賊狐狸。

  她不是好奇他長什麼模樣,她只是想告訴他,她不覺得自己是骯髒的。但一看到那麼令自己不舒服的人,又讓她呆了半響。

  單胡喝下備在桌上的醒酒茶,反過身鄙夷地看著貴蔚。「妳和他,做過嗎?」

  貴蔚不敢置信。「你、你說什麼?」

  「別把妳丈夫當傻瓜。」單胡走向床。「朝裡誰不知道濤瀾侯家的醜事。」

  他像個憤世嫉俗的人,藉著醉意放肆碎念道:「哼!為了陞官發財,裝得假仁假義。他官運好,救了幾個農民,就讓他作上大宰相。可背地裡卻跟自己的妹妹不乾不淨,玩膩了,還想賣給別人。嘖,那張面相,還真多女人要他……今天不是看他是大宰相,聯姻有個幾條通天好路,否則我壓根兒不要這門骯髒親事。」

  「我們並不骯髒!」貴蔚想也不想,脫口而出。「請你收回你的話!」

  單胡沒料到她會反擊。室內,是安靜的。

  她深吸口氣,勇敢地再說:「我大哥不是官運好,不是假仁假義,也不只是救幾個農民而已。你既做不到,就不要這樣說我大哥。」說到貴媛安,貴蔚竟有用不盡的膽子。她要像貴媛安一樣,有一顆是非分明的心,該堅強就堅強,該出頭就出頭,不可以一直懦弱——她要保護貴媛安的名聲!

  單胡被她說得一愣一楞的,但緊接著,臉色就猙獰了起來。「我做不到?」

  「你們只是嫉妒他罷了!所以就百般譭謗。」看到單胡的臉色,貴蔚雖然怕,但她還是要說:「我一定要跟你說清楚,我和我大哥,什麼都沒有,不准你們這樣污辱他!」

  他們都不瞭解大哥,大哥是正直的,大哥的腦子裡想的都是家國大事,所以他才能一路爬升至大宰相。她好厭惡他們總把大哥形容成會誤事的好色之徒!他們怎麼可以用這麼污穢的眼光,看待心中有那麼偉大抱負的大哥呢——

  單胡臉色鐵青。「妳瞧他在宴席這樣砸場,還敢說你們什麼都沒有?」

  貴蔚見他暴怒了,身子不由一縮。

  單胡忽然脫起衣服。「那好,我現在就來驗證看看,看你們是不是真的什麼都沒有。」他奸惡地笑著:「對了,我還聽說,那貴媛安可是很會享受的人呢,講究品味,極有癖好。他只碰皮膚白嫩、身上沒有任何斑痣的女人,喔,還有那獨特的處子馨香,他也很愛。妳的身體,是不是真的那麼完美呢?啊?」

  貴蔚被這醜惡的話給怔住,他怎麼可以把她跟大哥的關係,說成只有肉體上的歡愉呢?但她沒時間生氣,見單胡脫得光裸,她趕緊下床,想逃。

  「去哪兒?」單胡一把抓住她。「妳現在還是我的妻。我有權利親自檢查,妳是不是真沒被別的男人玩過!」

  單胡毫不憐香惜玉的,用力把貴蔚摔回床上,然後就像一隻惡虎猛撲了上去。

  他扯開貴蔚的衣裳,伸進賊手,揉捏她的胸部。貴蔚害怕地大叫,趕緊抓住他的手,狠狠地咬上一口——

  「妳這婊子——」單胡大怒,一個巴掌毫不留情地揮去,把貴蔚打趴在地上。

  貴蔚忍著痛與嘴裡恐怖的腥鹹,手腳並用的,想要往門口爬逃去。

  單胡發現她想逃,惡狠地踩住她的腳,另一腳狠絕地往貴蔚的腹部一踢。

  他又抓住貴蔚的發,像拖宰狗的屠夫一樣,把她拉回床上去。貴蔚還是反抗,可她反抗得越激烈,那落下來的拳頭就越是將她往死裡打。

  一個拳頭砸上頭,把貴蔚打得視線一片暈黑。她覺得,她要被打死了——

  或許,打死也好……她竟然絕望地這麼想。

  這樣,這朝裡的人就沒有人抓到把柄,去污辱貴媛安。他是她最崇敬的人,他是最靠近她的心的人。她的死如果可以保護大哥……

  呼了口氣,貴蔚淒涼地笑了。

  她閉上眼,做好了準備,承受這男人野獸般的侵犯……

  「主子!主子!不好了——主子!」

  忽然,外頭一片哄鬧與火光。家僕急慌到甚至顧不上敲門,就直接衝入房內。

  被獸性支配的男人這才回復了些意識。回身大罵:「幹嘛?!沒瞧你主子在幹事?」

  家僕的臉色是白的。不是被這房裡的凌亂嚇到,而是真的發生了天大的事,讓他驚慌到說話都結巴,講不出完全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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