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理解,所以放手讓她走了,早在他受傷前,他們就一直在吵架,出任務回來他常累得只想睡覺,她卻老要在那個時候跟他說話,當然他自己也沒有好多少,睡眠不足的時候,脾氣很糟,還有起床氣的問題等等。
女人在某方面有時很不可理喻,總是認為你既然愛她,就可以克服所有問題,包括起床氣,你因為起床氣對她咆哮兩句,她就說你不愛她,拿東西丟你,氣沖沖地跑走後,他還得低聲下氣去把她接回來,不接還不行,她會殺回來再跟你吵一架,又拿東西K你,然後跑走。
詩人說他選女人的眼光太差,他從來沒被女人丟過東西,女人是要被溫柔對待的,但他沒辦法,他一起床就帶著一桶瓦斯,一講話就爆炸,最後他得到一個結論,女人讓他消化不良,他還是一個人清靜自在的好。
他起身走回自己臥室,快速地沖個澡後,整個人往床上一趴,瞬間睡著,明天的事就留給明天吧!
「喂?」
兩秒的沉寂後,對方說道:「對不起,打錯了。」
姚采茵聳聳肩,放下電話,轉身要走電話又響了,她再次拿起電話。「喂?」
又是兩秒的停頓,姚采茵問道:「你是找阿凱嗎?」
「對。」
「他還在睡,我去叫他起來,請問你是……」
「我是他爸爸。」
「我也這麼想,你們的聲音很像,請等一下,我去叫他。」她放在電話,走到房門口敲了幾下。「阿凱,你的電話。」
沒有回應。
她更用力地敲門。「阿凱……你爸爸打的。」她轉了下門把,竟然上了鎖,這傢伙以為她會偷襲他嗎?
「你再不接電話,我要進去羅。」
「滾開!」一聲怒吼傳出。
姚采茵愣了下,這個人的起床氣也太大了吧。
她走回電話旁,拿起話筒,「他叫我滾開。」
「我聽到了,沒關係,我打他手機,對了,你是……」
「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姚采茵,是阿凱的朋友,現在暫時住在他這裡。」
「你好,姚小姐。」
「叫我採茵就行了。」她在沙發上坐下。「可以問您幾個問題嗎?伯父。」
對方一愣。「你要問什麼?」
姚采茵笑著開始發問,而房內的赤蛇仍兀自呼呼大睡,接近中午時分,他被食物的香氣給誘醒,一開始以為是隔壁在炒菜,翻過身正準備蒙頭大睡時,忽然想到昨晚姚采茵跟著他回家。
一想到這兒,他立刻坐起,走到門邊才意識到自己沒穿衣服,他揉揉眼睛,回身套上T恤跟運動褲後才走出來。
她盤腿坐在地上,正悠閒自在的吃著炒飯,前面還擺了幾道青菜跟醬菜,看來還挺滿意的。
「你起來了?」她頭也沒回地說,電視的黑螢幕映著他的身影。「快點去洗臉,以了,炒菜在平底鍋裡。」
「你去買菜?」他皺著眉頭,口氣惡劣。
「對。」她轉頭看著他一頭亂髮,眼皮像加菲貓蓋到一半,一臉睡意,下巴的胡碴都冒出來了。「我可以用你的電腦嗎?」
他還沒回答,她已經接著說:「我不會看你的檔案,不過如果你信不過我就算了沒關係,我叫艾琳借我就行了。」
「你可以用。」他電腦裡沒什麼東西,倒不擔心她看到什麼。
「謝謝。」
第4章(2)
他往浴室走,沖了冷水澡後,精神整個回來,腦袋才開始運轉,梳洗完後,他走到廚房,先試驗的吃了一口炒飯,覺得還不錯才盛了一大碗,順勢夾了爐上的肉跟菜後,才走回客廳坐下來吃東西。
「我可以看電視嗎?」她問。
他點頭。
她放下筷子,雙手一拍,電視就開了,他瞄了她一眼。「你又動了什麼手腳?」
她調皮一笑。「商業機密。」
看來一早上她也沒閒著,不曉得在他家弄了多少機關。
「你爸早上有打電話給你。」
他停下筷子……好像有點印象……
「我叫過你了,你叫我滾開。」
「我早上脾氣不好。」他簡短說了一句。
「是賴床吧,你爸都跟我說了,誰叫你三更半夜不睡覺,早上怎麼可能爬得起來。」
「他還說什麼?」
「說下禮拜是你媽忌日,提醒你回去掃墓。」
「喔。」差點忘了這件事。
「我跟你老爸說我們要結婚了。」
他差點噎到,驚駭的表情讓姚采茵大笑。「騙你的啦,我這個人很有分寸的好不好,我跟他說我是你朋友。」
他放下碗,正經道:「我爸很嚴肅,你不要亂開玩笑,他會當真。」
「我知道。」她示意他放心。
「吃完飯,我送你去學姐那裡。」他說道。
「學姐?」
「你上次也見過的,姜淮蜜。」
「噢,是她,可是我比較想跟你住。」
「不行,我昨天已經說了,讓你住一晚只是權宜之計。」
「說穿了你還是不相信我……」
「我們才認識多久,我有什麼理由相信你?」他直言不諱。「再說你也不信任我,我們是彼此彼此。」
「我……」
「你敢說你妹的事你都告訴我了嗎?」他打斷她的話。「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如意算盤,不過我希望你合作,你越合作找到你妹的機會越大。」
她沒講話,轉頭看電視新聞。
「這不是在拍電影,好人不死,主角萬能,你這樣大喇喇地接近他們,以為能嚇到他們嗎?還是覺得他們會跟你玩猜謎遊戲、玩捉迷藏?講句難聽的,你的魔術能做什麼,只是嚇唬人,騙騙小孩而已,你以為他們如果把你丟進箱子,沉到海裡,你可以用魔術的逃脫術跑出來嗎?他們要你死,可不會幫你準備一個有機關的箱子。」
「你好囉嗦。」她瞄他一眼,臉上不悅。「魔術的事不用你來教我。」
「我只是在警告你,不要逞英雄,昨晚的事就是他們給你的警告,下一次,他們說不定就直接給你一槍了,那還是賞你個痛快,要折磨你,多的是方法。」他不想婆婆媽媽講大道理,但看她一副不受教的樣子,又覺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