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一次幕還沒落下之前,她已經想離席了,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為了小芷,她必須……再撐一會兒。
姐,你如果回來,可要使出看家本領,讓我滿意才行,不然我可不會放過你……
想到小芷,她忽然讓一股哀傷淹沒,不行……她搖頭……不能沉浸在這哀傷的氣氛裡……
她起身開始做操,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她沒有時間悲傷,她必須做出最完美的ending,然後才能好好的哀悼小芷。
赤蛇進來的時候她正好在做倒立,她先是看到他的皮鞋而後才慢慢往上看到他不以為然的臉,一見到他,她的心情就好轉許多。
「你在幹嘛?」他不可置信地搖頭,他原意是希望她在這裡好好反省,結果她還悠哉地在運動。
「血液往下流會讓我的腦袋清醒一點。」她笑著翻身,回到立姿。「你來放我出去的嗎?」
「不是。」他拿鑰匙開門。「我要帶你去看守所。」
「真的要把我收押?」她蹦到他面前,抱住他。
「你幹嘛!」他發火地將她推開一步。「又想在我身上藏什麼東西?」
「我身上的東西都讓你拿走了,我要藏什麼。」她笑嘻嘻地說。「沒想到你現在這麼怕我,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他忍不住笑了。「以魔術師來講,我想你是挺厲害的。」在帶她出去前,他迅速檢查一下身上的東西,確定沒有被她偷拿走什麼東西後,才押著她往外走。
「難得你會稱讚我,那我就大方收下你的讚美,我是很厲害沒錯。」走出地下室,天已經暗下。「我可以先吃個晚餐嗎?我肚子好餓。」
「可以。」他瞄她一眼。「砍傷你的那個犯人,阿貴醒了,我剛剛去問案,瞭解一下來龍去脈。」
「然後呢?問出什麼?」她一臉好奇。
「問出了不少東西。」
她瞄他一眼。「你不打算告訴我?」
他沒回答她的話,逕自往下說:「還有前天我聯絡上你小時候待的孤兒院,但是院長已經退休了,今天才找到她。」正確來說是一個小時前剛好聯絡上。
「白院長好嗎?」她順口問。
「她很好。」他說。「對你跟你妹妹的事她記得很牢,因為印象很深刻,那時只有你們一對雙胞胎,說你們很頑皮,老是惹麻煩。」
她勾起笑。「是這樣沒錯,你跟我說這些是要動之以情,還是查到了什麼?」
「是查到了不少東西。」他盯著她的臉。「我們從阿貴口中問到了很關鍵的情報。」
「什麼?」她揚眉。
「馬上就會讓你知道,我得先讓你見一些人。」他帶著她穿過走廊,走到另一間會議室。
「要帶我去見高層嗎?」她滿懷期待。「莫非是警政署長?三軍統帥?」
原本嚴肅的臉一下崩解,赤蛇笑道:「你是誰啊,他們見你幹嘛?」
她叫道:「當然是找我簽名。」
他忍住大笑的衝動,警告地一把將她拉到身邊。「過來,不要耍嘴皮子。」
「你可不可以溫柔一點。」她抱怨。「我被你弄得肩膀都脫臼了,又不是沒交過女朋友的人,怎麼粗魯得跟猿人一樣。」
「不要胡扯。」他將她拉到會議室門口。「正經一點,進去別亂說話。」
她小聲問一句:「我可以喊民女冤枉嗎?」
他好不容易拉起的撲克牌臉,再次瓦解。「不行。」他笑出聲,這女人根本是故意的。
他在門口喊了一聲報告後,推門而入。
第8章(2)
一跨進會議室,她就躲到他身後,悄悄探頭觀察環境,有三個人坐在會議桌前,兩個年輕的,一個中年大叔,左邊年輕的她認得,是赤蛇的頂頭上司湯漢成,右邊年輕的,大概三十左右,穿著白襯衫黑西裝褲,她猜大概是便衣,雙眼像黃鼠狼又像狐狸,散著妖氣跟媚氣。
中間的大叔看起來髒髒的,雙頰都是鬍碴子,她很少看到東方人鬍碴子這麼茂密的。
留著三分頭,雙眼有些頹廢之氣,襯衫皺成一團,黑黑黃黃的,感覺像是穿過一個月又從床底下挖出來重新套上。
「你躲我後面幹嘛?」赤蛇將她拉出來。
「我是怕有子彈射過來,想說推你去擋。」她認真地說。
笑聲立刻充斥在會議室內。
「這小女生還挺有趣的。」
中年大叔先開口,低低的嗓音聽起來還滿舒服的。
赤蛇拉張鐵椅,對姚采茵說道:「坐下。」
姚采茵聽話地坐下。「你們找我什麼事?」
「是關於你妹妹姚采芷在隨身碟記錄的那份名單。」楊漢成說道。「那份名單牽涉了不少警員……我們想問的是你還有沒隱瞞什麼情報沒有說出來?」
姚采茵微笑。「你們不擔心我造假?」
「我們看得出來。」回答的是中年大叔,隨身碟裡記錄的某些警察,他們其實早有注意。
「我還不知道大叔的名字。」姚采茵問。
這問題讓大夥兒又笑了。
「忘了自我介紹了,我是黃海亮,緝毒組的組長,雖然看起來比較像販毒的。」他爽朗地說著。「我右邊這個是特勤隊隊長湯漢成,左邊的是……」
「聽說姚小姐會讀心術,我很有興趣。」黃鼠狼彎了雙眼。
赤蛇忍不住翻白眼。
「你想要看看是真是假嗎?」姚采茵笑問。「好啊,你想一個數字……」
「不,我不想數字,你猜我的名字吧。」黃鼠狼說道。
「猜中了有什麼獎賞,我就不用坐牢了嗎?」姚采茵笑問。
「這可能沒辦法,不過可以幫你減刑。」他笑笑地說。
「不用了,這個部分我自己做得到。」她輕咳一聲。「好,那我要發功了,請在腦袋裡想你的名字……」
「我們一定要做這麼無聊的事嗎?」赤蛇忍不住抱怨。
姚采茵瞄他一眼。「你老大都沒意見了,你意見真多。」
湯漢成忍不住笑了。「就讓她玩一玩,無所謂。」
「我可以靠近你嗎?」姚采茵問。「我的手要碰你的額頭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