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黃鼠狼點頭。
姚采茵立刻上前,將右手放在他額頭上,而後閉上雙眼。
「你的思緒很亂,麻煩注意集中精神。」她提醒他。「不要以為亂想我就感覺不出來。」
男子笑道:「是,麻煩了。」
「嗯……」姚采茵深吸口氣,如此三次後,才道:「我看到姓了,很特別,你長得你黃鼠狼,我卻看到一隻優雅的公雞,你姓姬,叫姬世雅,好日本的名字。」
她放下手,張開雙眼,瞧見他訝異的表情。
不只他,旁邊兩個人也是一臉詫異。
「獻醜了。」她微笑地屈身行禮後,才走回座位上,赤蛇眼中的詫異讓她竊笑。「要不要我告訴你大樂透的號碼,你可以買好多跑車。」
「快坐好。」他又好氣又好笑地將她壓回椅子上坐好,明明是嚴肅又正經的場合,每次都讓她攪得像笑鬧劇一樣。
「樂透號碼可以告訴我嗎?」黃海亮趕緊從口袋拿出筆記本。「請說……」
「不行,大叔,你沒這個命。」她搖頭。
「什麼!」黃海亮激動地站起來。
「為官要清廉,不要貪財。」她笑道。
「那你就可以告訴他。」他忿忿不平地指著赤蛇。
「這是私心。」姚采茵正色回答。「我的心是偏向愛人的。」
赤蛇實在是哭笑不得。「不要再鬧了,講正事行不行。」
黃海亮瞪了赤蛇一眼,湯漢成收起笑臉,說道:「好了,表演就到這裡,說正事吧。」
「你讓我印象深刻,姚小姐。」姬世雅說道。「我先自我介紹,我是政風處的調查員,因為你給的名單牽涉太大,所以我們必須先做個瞭解。」
「我手上還有其他資料。」她直接給他們想要的答案。「不過不在我身上,在我住的地方,我得回去拿。」
「你可以告訴我們藏匿的地點……」
「不行。」她打斷姬世雅的話。「我要親自回去拿,我知道你們懷疑我在耍什麼詭計,如果你們不放心,可以多派幾個人跟著,除非你們認為我本事大到通天,可以從警察眼前消失。」
坐在對面的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低聲說著話,姚采茵倒是不擔心,他們一定會讓她回去的,畢竟他們想要那份資料,再來他們不認為她能脫逃。
過了一會兒,依舊由姬世雅開口,「我們跟你做個情報交換,你告訴我們資料在哪兒,我們告訴你姚采芷的下落。」
姚采茵驚訝地睜大眼。「你們……」她不自覺地起身。「找到她了?」
姬世雅點點頭。
「她在哪兒?」她詢問的不是姬世雅,而是轉頭看著赤蛇。「你們真的有消息?」
赤蛇點點頭。
「在哪?」她的聲音都啞了。
他觀察她的表情,緩緩說道:「她被綁到日本賣春。」
她先是訝異的睜大眼,接著閃過一絲迷惑、不可置信,之後又恢復成驚訝,這轉變非常快,但他還是看出了這其中的變化。
「被……綁到日本……」她的聲音有絲顫抖。
「詩人已經聯絡國際刑警跟日本警方接觸,希望可以早一點找到你妹妹。」他說。
她盯著他面無表情的臉,眼眶濕潤。「真的是這樣?」
他點頭。
她扯出一抹微笑,眼角掛著淚。「你知道我會讀心對不對?」
他沉默,表情不贊同,但沒在這時間反駁她。
「你在撒謊。」她抹去眼淚。
赤蛇只是瞅著她的臉,沒有回話。
她深吸口氣,轉頭看著姬世雅三人。「你們撒謊騙我。」
「用讀心術測到的?」姬世雅問。
「不是。」她坐下。
赤蛇在她身後說道:「因為你早知道她已經不在人世了,對嗎?」
她點點頭,再次抹去眼淚。「不錯嘛,你們倒是回了我一槍。」
「我們沒有你想的那麼愚蠢,姚小姐。」姬世雅溫柔地說。
「你們什麼時候知道的?」她問。
「下午,阿貴都說了。」赤蛇說道,看著她低垂的肩膀與臉龐,忽然覺得很煩躁,他不喜歡她隱瞞情報耍弄警方,但見到她如此難過,心裡像壓了千斤重,自己也不好受……
「你回國的時候就知道妹妹死了?」黃海亮問。
「早在回國前就知道了。」她理好情緒後才抬頭。「或許你們不相信,不過雙胞胎有時就是這麼回事,她死的時候……我……感覺得到,除了身體的難受外,你就是會知道她已經不在了……就像蹺蹺板一樣,一邊的重心突然垮了……你不可能沒察覺的。」
會議室突然一片靜默,四個男人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什麼,接下來問案好像有點不對勁……但安慰女人實在不是他們的強項。
「你……嗯……哼……不要太難過。」黃海亮不自在地說。
她抬起頭,擦擦眼淚。「我是難過正義的警方竟然用這種卑鄙的手段欺騙一個弱女子以換得情報,更難過阿凱還是背後刺我一刀的人。」
一陣悶笑揚起,赤蛇沒好氣地說:「我捅的刀沒你多。」
她吸吸鼻子。「說得也是,不過這更讓我傷心,原來你記仇記得這麼深。」她更用力地吸口氣。「我不想提醒你們,可是沒有人願意遞個面紙給我嗎?你們想看我流鼻涕?台灣的男人是怎麼回事,完全沒有神經嗎?」
黃海亮的笑聲轟地在會議室炸開。「哈……」
姬世雅笑著從後面拿了一盒面紙。「抱歉,我們都是大老粗,一時沒想到。」
「阿凱,快去拿啊!」她抽噎著說。
赤蛇翻了個白眼,幫她把面紙拿過來,姚采茵抽了張面紙,不客氣地開始擤鼻涕。
「我們言歸正傳……」姬世雅清了下喉嚨。「剛剛說的不完全是騙你,我們知道你妹妹在哪兒。」
「已經找到她的屍體了?」她抬起頭冷靜地問。
「還在打撈。」姬世雅說道。
她點點頭,沒說什麼。
「你還是堅持要親自回家一趟?」楊漢成問。
她點頭。「為什麼?」
「我自然有我的目的,但我不會告訴你們。」她坦白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