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說完,他立刻按下內線通話。
「你們可以進來了。」
下一秒,展繹便領著幾位調查局幹員進來,雷勵光完全反應不及。
「雷先生就交給你們了。」褚問風對幹員說。
沒多久,雷勵光就被帶走,辦公室裡剩下展繹和褚問風。
吹了聲口哨,展繹踱到好友桌邊。「我記得你先前說過,要留一口飯給雷勵光耶。」
「他恐嚇要對付蓁芯,那口飯,我只好讓他留到牢裡吃。」
「一個林子珊、一個雷勵光,啊啊,巫蓁芯果真是你的心頭肉,我看我絕對不能得罪她……」
「嗯。最好不要,否則我會有點頭痛。」
展繹目瞪口呆。真是……深情又絕情啊!這人對巫蓁芯好深情,對他卻很絕情……他很清楚褚問風說會有點頭痛,是頭痛該怎麼處理他。
嗚嗚……他做牛做馬,為他開疆闢土,到頭來,竟贏不過一個弱女子,愛情啊,果然是個鬼東西!
「接下來,你要為巫蓁芯對付誰?」自怨自艾完,展繹漫不經心的問。
「她的養父母。」褚問風淡淡地說。
「這簡單,我去就好。」
「嗯,我也是想你去就好。」他對他笑,笑得無害又誠懇。
展繹很認命的點點頭,可心裡還是腹誹不已。每一次都這樣,壞人我去做就對了!
「喔,對了,讓巫蓁芯的養父母終止收養關係,我的上限是一千萬。」褚問風補上一句。
「跟雷勵光要給巫蓁芯的價錢一樣嘛。」
「對。如果他們要求更多,只好讓他們跟雷勵光一樣進牢裡吃飯了,反正要找他們的犯罪事證應該不難。兩天後,我希望能拿到終止收養證明。」
「瞭解。」
唉!什麼人都好得罪,千萬別得罪褚問風心愛的人。展繹退出好友辦公室,默默叮嚀自己,要記牢了。
成功的騙子,不必再說謊以求生。因為被騙的人,全成為他的擁護者。
——莎士比亞
第9章(1)
褚問風在鴻天依舊是那副稻草人模樣,他雙腿架在辦公桌上,手裡拿著一本素描簿,拿著炭筆在畫紙上飛速移動,偶爾用拇指做暈畫效果。
畫著畫著,他把素描拿遠看,忽然半瞇起眼,深思剎那,又將素描本拿近,繼續差不多要完成的素描。
上午即將過去,在中午休息音樂響起前,展繹敲門進來。
「Boss,這是你要的終止收養關係證明。」他將一隻牛皮紙袋遞上。
「真的快,好厲害。」褚問風開心的放下雙腳,卻看也不看,直接將牛皮紙袋收進放在桌腳邊的提袋。
展繹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這位褚老大偶爾心情好時,就會說出廣告詞,平時他在鴻天沒事做,不是當電玩寶寶,就是當電視兒童。
褚問風看著電視上面的台北股市行情表。雷勵光因涉及多案,已被收押,外界昨天才剛曉得這則消息,他便已迅速對外宣佈由展繹接任鴻天總經理一職。
今天台北股市開盤,鴻天股價僅稍微下挫,半小時後,便跳空漲停。
昨天下午群魔開天上市封測,才半天就有超過一萬名玩家上線註冊,後勢可期,因此鴻天股價才沒被雷勵光遭撤換又收押的消息拖累。
他對這個結果還算滿意,視線從電視牆又挪回素描,說:「我剛剛想了想,你現在已經是總經理,大概沒什麼時間幫我處理小事情,算是我最後拜託你一件小事了,忙完這件事,就讓你專心當總經理。」
「什麼事?」
「蓁芯的養父母……」
「你該不會……」想整人家吧?
「嗯,我想半個月後,他們錢也算有花到了,你就幫我送他們去吃牢飯吧。」
他忘不掉蓁芯伏在他背上時流下的眼淚,那溫熱的水珠穿透襯衫,燒著他的心,讓他想像著一個打雷又下暴雨的夜晚,她衣衫不整的逃進警局……
那畫面他怎麼想,怎麼過不去,要平白讓她的養父母拿一千萬享福?一句話,他辦不到!
本來他打算念在他們好歹也養大她的情況下放他們一馬,但仔細想,他們根本就只是拿她幫忙騙到手的錢,隨便施捨幾口飯給她吃而已,所以他越是想,越是沒辦法就這麼算了,讓他們好好過日子。
真是狠啊!展繹傻眼半晌。
「他們的犯罪證據,應該不難找吧?」褚問風邊畫邊說。
確實是不難。他初步查過,那兩人根本是大罪小罪一籮筐,有幾起詐欺官司正在訴訟。
「不要牽涉到蓁芯。」褚問風叮嚀。
拜託,誰敢啊?展繹默想。
「也別讓蓁芯的養父母懷疑是我們送他們去吃牢飯的。」褚問風又說。
這是基本常識吧!展繹都想翻白眼了。
「喔,對了,麻煩你確認法官會對他們求處重刑,我希望他們的牢飯吃越久越好。」
「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出來,是吧?」展繹碎碎念。
褚問風揚眉,看了他一眼後,笑了。「如果你辦得到,今年年終加發你二十四個月。」
展繹嘴角抽搐。「好!我會想辦法,確認法官會求處重刑。」他也再次叮嚀自己,千千萬萬不可以得罪巫蓁芯。
「唉……關他們一輩子是有點難……這樣吧,如果能判刑十五年以上,不得假釋,我就加發你一年年終。」
最低限度都出來了?他搖搖頭,歎氣,「我知道了,保證最少十五年。」
展繹前腳離開不久,換從南部趕回來的單嘉璋進褚問風辦公室。
「褚老大!」她好奇地張望著大辦公室。
「你回來了。」笑著起身,褚問風招呼她到沙發坐下。「想喝點什麼?」
「不用了。」她一坐下,立刻拿出寫了住址的紙。「這是蓁芯的住址。」
「謝謝。」他看了眼,默記下。
「大哥說,我們今天開始全搬到鴻天來上班?」
「對,希望大家能習慣。」看著女裝的單嘉璋,他有點不適應。
注意到他的目光,單嘉璋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趕著回來,沒換衣服。」穿裙子是有些彆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