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很好看,熊大要是看到,一定會呆掉。」
「誰管那頭笨熊!」就是不開竅!單嘉璋沒好氣的輕聲斥道。
「男人都比較呆一點……其實,你可以主動啊。」
「談感情還要女人主動?我才不要!」她一副沒得商量的語氣。
褚問風只好繼續傻笑,想了想,又問:「我跟蓁芯的婚禮,請你當伴娘好嗎?」
「真的嗎?蓁芯會被嚇到喔!」
「嗯,不過我想她會很開心你當伴娘。」到時他再請熊大當伴郎吧,這兩人也拖太久了,連他都快看不下去。
「只要蓁芯開心,我OK啊。老大什麼時候去找她?」
「等一下出發。」他說。去之前,他還得拿樣東西。
此時辦公室又響起敲門聲,褚問風笑了笑,對單嘉璋說:「璋璋,這次真的很謝謝你幫忙,麻煩你——」
「放心啦,褚老大,我會保密,況且,我覺得蓁芯是好人。」
「真的謝謝你。」褚問風真心地笑,然後朝門外喊,「請進。」
「那我去忙了。」單嘉璋很快離開。
只見一名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走進辦公室,面帶微笑。
「褚先生,好久不見。」
褚問風愣了愣,記起對方是執行外公遺囑的姜律師。
「姜律師?你好,好久不見。」他站起來,迎上前招呼。
「我看到新聞,準備好文件後便立刻趕來了。」姜律師說。
「新聞?」
「雷先生被收押的新聞。雷鴻達先生還有部分遺囑未執行,他生前交代,兩年內你若能換掉鴻天的總經理,未執行的遺囑,才能執行。」
褚問風呆了呆。他的外公……竟算到了他會撤換雷勵光嗎?
「如果我沒在兩年內撤換總經理呢?」
「那麼未執行的遺囑則會更動。雷鴻達先生認為,如果兩年內你無法順利撤換總經理,表示你沒有能力經營鴻天集團,那麼,他會將剩餘的遺產全數捐出。」
「我外公的遺產……」他以為他已經繼承全部了!真是老狐狸。
「雷鴻達先生在海外還有大筆信託基金,瑞士銀行帳戶也有大筆資金。這是雷先生要我交給你的信。」姜律師拿了一封信出來。
褚問風拆開信,緩慢閱讀。
問風:
你能看到這封信,表示你在鴻天順利「活」下來,表示我沒看錯你。
我其實觀察你很多年,從你跟展繹成立寰遠、在大學任教,就認為你絕對是繼承鴻天的不二人選。不過,為了更確定你有能力,我把那些在鴻天混吃混喝的「親朋好友」以及雷勵光這兩個難題,留給你當試題。
恭喜你,不只順利活下來,還成功挪開最大的絆腳石。
為慶祝你的成功,外公把最後兩筆遺產送你。可惜我沒辦法活著見到你的成功啊,無論如何,我很高興有你這個外孫承襲我的血脈。
其實我也想過把你們接回身邊,但怕你們回來,反而立刻成為雷勵光對付的箭靶,與其這樣,還不如我死了,大家一翻兩瞪眼,讓那些覬覦的人措手不及得好。
更何況,我實在受不了女人在我面前哭哭啼啼,要是接你們回來,你媽整天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對著我,我可能會死得很不愉快。
總之,你要孝順你媽,至於你那個搶走我女兒的爸,隨便你看著辦。
幫我跟你媽說一聲,我其實還是很愛她,雖然她執意嫁給你那個不成材的爸,很傷我的心……算了!人活到最後,什麼事都看得很開,至少你那個無能的爸,對我的寶貝女兒還算不錯,不然,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他!
最後那兩筆資產你要是用不著,就拿去孝敬你媽,至於你那個走了狗屎運的爸,還是那句話,隨便你看著辦!
外公
褚問風看到後來,已經笑出聲。
從「你那個搶走我女兒的爸」、「你那個不成材的爸」、「你那個無能的爸」,到最後「你那個走了狗屎運的爸」。看來,他的外公對他父親的怨念實在不是普通的深呢。
只是他沒想到外公是那麼幽默又豁達的人,竟說得出「我可能會死得很不愉快」這種話。
看完信,褚問風感動又感慨,如果不是為了佈局鴻天集團繼承人的位置,外公晚年應該能享受天倫之樂的。
他將信妥善收好,打算找時間再拿給母親看。
「這些文件你只要簽名就可以,過陣子,資金就會移轉至你名下。」姜律師遞了幾份文件給他。
褚問風看過後,一一簽名。「謝謝。」他將文件遞回給姜律師。
「移轉手續一辦妥,我會立刻通知你。」
送走姜律師後,褚問風打電話給展繹,交代他這幾天會去南部,接著收拾了幾樣東西,便離開公司。
巫蓁芯趴在桌上午睡,昨晚她沒能睡好,看見雷勵光被收押的新聞後,夜裡她不斷作惡夢,夢見褚問風用恨惡的眼看她。
下午,她約了要面試,怕睡床上又作惡夢,索性趴在桌子上小睡。
不知過了多久,鬧鐘聲忽地鑽進她耳裡,她昏沉沉的撐起身,揉揉眼睛。
換了套衣服,化上淡妝,她準備出門,彎身穿妥鞋,正打算開門時,門鈴竟響了,因為太巧,她嚇一大跳。
可一打開門,震驚更大,大到她完完全全地呆成一具無法移動的人偶。
「要出門?」門外的人問,上上下下看了她幾回,發現遲遲等不到回答,乾脆把她推進門,自己走進屋子。
「巫蓁芯,我想我輸了,沒給你空氣都變甜的幸福,所以你不但離開我,連遊戲都偷走。願賭服輸,這是我輸掉的賭注,五克拉鑽石。」褚問風揚起一個小提袋說。
巫蓁芯繼續當人偶,震驚到毫無反應。
「五克拉鑽石,我認輸,付給你。接著,我們來算帳。我知道你被雷勵光收買,現在,我給你兩條路走,一是你主動投案,去自首,二是你跟我走,隨便我處置,你做個決定吧!」再笨,都會選二吧?他想。
「我不……」知道。她沒說完,因為他板著臉靠過來,近得讓她腦袋又呈現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