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頸子上這條鏈子是他在她生日時送的,寧靖把它當寶貝似的戴著,從未拿下。
「欸,有許願池耶!」寧靖忽然拉住他,眼下有個小小的池子。
「這只是造景吧?」卓晟軒往底下一看,哇,硬幣紙鈔應有盡有,「怎麼有池子大家就要許願啊?」
「我要許!」寧靖趕緊拿出銅板,背對了許願池。
「拿這麼小的面額,仙女可能會拒收喔!」卓晟軒好笑的望著她,他當然不相信這種許願池。
「心誠則靈沒聽過喔!」寧靖不客氣的揮揮手,「借過啦,我要清場,不要妨礙我丟硬幣。」
她雙手合十,認真的闔眼許願,該許什麼好呢?
讓胎記消失?這個不可能,整型手術都救不了她了;希望能跟卓晟軒在一起?那她倒不如不要許好了,要踏實點!
決定了!寧靖默念完畢,將硬幣往後一扔!
她倏地轉過身去,親眼看見硬幣落入池子裡濺起的水花,欣喜若狂的跳了起來。「你有沒有看到,丟進去了丟進去了!」
「看見了看見了!」這樣就興奮喔?「你許什麼願啊?太艱難的不會成真喔。」
「我很務實的,我當然許那種有可能會實現的啊!」她趴在池子邊看著池底閃閃發光的硬幣,滿心喜悅。
「跟我許說不定比較快。」他很認真的說,事實上他發覺自己很介意她許了什麼願望。
「你做不到啦!」寧靖失聲而笑,如果可以,她當然希望由卓晟軒完成她的心願。
「咦?這麼斬釘截鐵很小看我喔?」卓晟軒滿腹不悅,「說,有什麼我辦不到的!」
唉!寧靖重重的歎了口氣,直起身子走到他面前,拉過他的左手把袖子拉開,再找過右手做重複的動作,纖指在上頭指了指。
「看見沒有,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
「什麼意思?」卓晟軒皺了眉,她該不會許的是……
「我希望手上有胎記的王子趕快出現,希望他能愛我,希望他可以讓我的胎記消失,讓灰姑娘真的變成──」
寧靖記得她還在說話的,可是下一刻,柔軟的唇卻覆上了她……
卓晟軒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只記得自己對寧靖許的願望心生不滿,他不喜歡聽見她談論某個不存在卻可能擁有她的男人,不喜歡她說希望別人能愛她……
等他反應過來時,他已上前一步捧住她的臉龐,吻上那吸引他已久的紅唇。
那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柔軟,還有一股甜甜的香氣。
寧靖瞪大了雙眼,一時之間忘記應該要呼吸……她望著緩緩離開唇瓣的卓晟軒,完全無法反應。
他凝視著她,有點想要再一親芳澤。
「老闆……」她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你剛喝得太多了……」
餘音未落,卓晟軒再度攫取她的唇,這一次,不再是輕柔的四唇相接而已。
他將她摟進懷裡,狂熱的攻城略地,他的舌撬開柔軟的唇,寧靖根本只能倚在他的臂彎之中,任情感沖昏理智。
如果這是吻,噢,真是美好得令人無法言喻。
第一次感受到被人紮實的抱著,被人熱情的吻著,寧靖內心澎湃而激動,她貪戀著片刻的美好,與酒精及氣氛交織而成的錯誤。
這終究是一場美麗的錯誤,寧靖並沒有忘記,她戴著面具。
第6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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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在山路上轉著,終於接近了富麗堂皇的別墅,今天寧靖請了假,好回家一趟。
回家只是借口,事實上是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卓晟軒。
在香港那個吻,讓一切都起了變化,氣氛擰了、關係變了,她沒有辦法自在的面對他,他也不像以前待她那麼自然。
那個吻之後,他們站在水池邊互相凝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沒有人敢先開口,就怕說錯了話。
結果是游薇打電話問他們人在哪兒,大家都已經到蘭桂坊了,卻不見主角人影;所以他們一同往蘭桂坊去,對於那個吻隻字不提。
她不敢提,因為她知道那是酒精作祟,是一時的意亂情迷,還有她戴著面具,遮掩掉自己嚇人的那一面,卓晟軒才能被氣氛推使著吻上她。
她告訴自己不能認真,氣氛使然會造成很多意外,而那真的只是樁意外。
卓晟軒也沒提,她猜不透他的心思,但是她明白彼此不說是最好的方式。
在蘭桂坊兩人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的狂歡,有好幾個辣妹主動邀卓晟軒喝酒,他在簇擁之下還是去了,看著他離去的身影,與辣妹調情的模樣,她更確定一切都是意外。
她的心急速墜落,明知道答案,可是她還是難受得差點哭出來。
她用酒精迫使眼淚收住,喝了個爛醉如泥,聽游薇說最後還是卓晟軒背著她回旅館的。
隔天她宿醉得嚴重,就窩在飯店裡休息,游薇跟特助們出去逛街,聽說卓晟軒也留下來,但是他並沒有來探視她。第三天回台的路程中,他們維持著相敬如賓,彼此間有種刻意的生疏,連游薇都看得出來,直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事都沒有,那個美麗的錯誤她要放在心底,誰也不說。
然後她決定請三天特休,加上周休二日可以休到這星期結束,借口回家一趟,暫時不要跟卓晟軒見面,讓時間沖淡尷尬。
她有自信,等調整好心態,下星期一就能若無其事的面對他。
「小姐啊……」才進門,衝過來的是年事已高的老嬤嬤,「哎呀,讓嬤嬤看看,你越變越漂亮了!」
寧靖擁抱了老嬤嬤,她打小是嬤嬤帶大的,在嬤嬤眼裡,她就算滿臉生瘡也是天下第一等美人。
她的父母聞聲也急急迎了過去,不可思議的望著多年不見的寧靖,簡直驚為天人!
「天哪!小寧!」賴馨方喊著,「這是我的小寧嗎?你變得……真的好漂亮!」
「媽,你用了最糟糕的形容詞!」寧靖嘴上這麼說,還是高興的跟母親相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