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邪皇的愛錢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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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頭。」他命令。

  「奴才有錯,不敢冒犯龍顏。」緊貼著地面,阮招喜打定主意不抬頭。

  常總管吩咐過,若是不慎惹惱主子,絕不能抬頭看主子,要是主子心情不悅,隨口賜死可是常有的事。

  娘還等著他孝敬,他的香囊也還沒找到,後謝還沒收,怎能死在這裡?

  「那就繼續跪!」

  咦?聽著漸遠的腳步聲,他哭喪了臉。

  今天真的不是他的好日子……

  青羽回到朝元殿批閱未完的奏折,突地聽見外頭的聲響,不由抬眼看向殿外,只見雪片如絮,漫天飛揚。

  垂眼忖了下,想起昨晚那小太監一語說中他的心思,黑眸流轉間,他下意識出聲。

  「冠玉。」

  「奴才在。」站在他身後的冠玉垂首應著。

  「叫他回去。」

  冠玉微愕地看了眼主子的背影,隨即斂色。「奴才遵旨。」

  第2章(1)

  翌夜,朝元殿內燭火同名,傳來細微聲響。

  「臣以為,麗妃之死應是出自於血砂。」

  坐在案前,身著龍紋錦袍的青羽長睫垂斂,叫人猜不出思緒。「血砂?」

  案前站著兩人,一是太醫,一是右都御史。

  「血砂乃是用曼陀羅華的根磨粉,加上硃砂和各式香料而成,長期戴在身邊,嗅聞其味,便會對身體造成毒害,可是……」太醫站在案前,回 答得戰戰兢兢。

  「如何?」

  「麗妃的死確實是因為血砂,只因她的心肺皆有毒色,可是,卻不見毒色浸骨的現象。」

  「那又如何?」青羽狀似漫不經心地問,似乎對麗妃之死並無太多感覺。

  「那就代表著麗妃並非是食入血砂而死。可若說是佩戴在身邊,那也要費上幾年的時間才會致命,就毒物入骨之貌看來,尚不足以使麗妃喪命 。」說到最後,太醫自個兒也不解,話說得更加模糊不清了。

  「所以你是要告訴朕,麗妃之死是個謎?」他哼笑,烏瞳淡凝邪魅。

  「太醫,朕要你驗屍確實死因,到頭來你只找出她因何物而死,卻無法確定她是如何使用毒物而死,這要朕如何追查?」

  麗妃一死,殿內所有宮女,甚至接觸過的太監、嬪妃一律都押入大牢候審,而當日所用的膳食碗盤,甚至是飛絮殿內的香爐、軟被織品,也全 數送到太醫館化驗,卻毫無頭緒。

  如果連她如何使用血砂都不知道,又要如何從中抽絲剝繭?

  「皇上恕罪,臣愚鈍不才,無法確知麗妃究竟如何服下血砂。」太醫顫巍巍地跪下雙膝。

  青羽垂眼不語,狀似尋思,神色高深莫測,好半響才輕聲道:「可差人查清此物從何而來?」

  「回皇上的話,血砂是宮外之物,曼陀羅華也不是禁物,在民間極容易得手,此線難以追查……」

  「飯桶!」青羽重咆,瞇緊的烏瞳迸裂危險氣息。

  「皇上恕罪!」太醫嚇得緊伏在地。

  「恕罪?每個人都只會要朕恕罪,為何就不會想想在要求朕恕罪之前,放機靈點把事辦妥?」他起身,一腳踩上跪伏在地的太醫頸項。「說! 是誰收買了你?讓你把嘴鎖得這麼牢?」

  他對麗妃沒有情愛,甚至對太子也沒有父子之情,當他失去這兩人時,心裡並沒有太大的感受,一樣早朝批摺,一面追查死因,為的只是想要 揪出後頭的兇手。

  他無法容忍後宮的爭鬥一而再、再而三上演。

  「臣沒有,臣不敢,請皇上明察!」太醫嚇得面如死灰,動也不敢動地任由他踩。

  「聽著,給朕查,徹底地查,就算把整座京城都掀開來無妨,朕就不信半點蛛絲馬跡都沒有。」話落,青羽垂眼笑睇著他。「如果連半點蛛絲 馬跡都沒有……朕就抄你全家!」

  「臣遵旨、遵旨!」太醫一聽,嚇得魂不附體,不斷叩首。

  「右都御史,可有太子下落?」青羽橫顏睞去,噙著令人不寒而慄的笑。

  「臣尚在追查!」右都御史硬生生地抽回視線,不敢去想像太醫的下場會不會是往後自己的下場。

  「還在查?」青羽冷笑。「是不是要查到太子化為白骨,才要捧著白骨回來,讓朕送入皇陵?」

  「臣立刻遣派宮中侍衛沿皇城嚴密搜查!」右都御史翠膝跪下。

  「五天,朕再給你五天的時間,要是找不到太子下落,你也不用找了。」他神色冷驚,聲薄如刃。

  「臣遵旨!」右都御史立即領命而去,動作快得像是落荒而逃。

  「滾出去!」青羽一腳踹走太醫。

  太醫連滾帶爬地離開朝元殿,霎時,殿內只餘盛怒的青羽,和靜默不語的隨身太監冠玉。

  百定皇族子嗣微薄,並非因為後宮不興,而是因為後宮為了皇儲之位,絞盡腦汁地鬥爭暗殺。

  他之所以會當上皇帝,是因為他是唯一在鬥爭中活下來的皇子,所以他早就決定只要一名子嗣,豈料後宮惡鬥就像是冤魂不散,再次纏了上來 ,而他一時間竟無法可施。

  從小伴在他身邊的冠玉知他心思,也不開口,只是靜靜站在他身後,等著他平復心緒。

  「三更到。」

  直到聽到更鼓房的太監打更報時的聲音,青羽才微微抬眼。

  「三更天了?」

  冠玉輕聲回道:「回皇上的話,是三更天了,皇上要就寢了?」

  青羽看向殿外,一會輕喚,「冠玉。」

  「奴才在。」

  「備份夜宵和蛋酒。」

  「遵旨。」冠玉離去之時,停住,又回頭,問得恭敬,「可需要再多備一份?」

  微揚起濃眉,青羽似笑非笑地瞅著他。「冠玉,你想說什麼?」

  「奴才不敢。」他立即垂首。

  「……不需要多備一份。」回到案前,青羽又把視線緩移到案上的奏摺。

  約定,是那太監自己說的,他沒答允,就不必守承諾。

  冠玉看了他一眼。「奴才知道了。」

  梨壺殿。

  「哈!啾!」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後,阮招喜不斷摩挲著雙臂,在亭子裡來回走動,嘴邊不時吐出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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