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風繼續漫不經心的道:「記得是四小姐主動寬衣解帶下池的,在下為了不被四小姐看光,只好把四小姐一掌送回岸上。」
「我的身子既然被你看了,你就要負責。」藍靜雪執著地道。
「那如果你的身子再被另一個人看到,怎麼辦?」沈小策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你——」藍靜雪臉上怒意橫溢,劍尖直指沈小策。
凌雲風隨手一揮就將劍擋到一邊,對著新婚妻子笑得異常歡愉。「小策,這真是一個好主意。」
沈小策蹙眉,「我只是問問題,沒給你出主意,尤其是這樣沒人性的主意。」
眾人心想,就算沒你提醒,這種缺德的主意凌大谷主也是信手拈來,毫不猶豫的。
凌雲風一臉受傷的看著妻子,抓住她的手放至心口,幽幽地道:「難道娘子竟是希望我娶了她嗎?」
眾人不約而同有些同情起新娘子,他們幾乎可以想像得到她就是這樣被某個無良的男人騙到手的。
然而,下一刻,他們就知道自己錯了。
因為,沈小策扭頭對藍靜雪異常認真的說了句話,「關於他娶不娶你的問題,你跟他本人討論就好。我餓了,想回房吃點東西,恕不奉陪了。」然後,用力甩開新婚丈夫,因為一時沒甩利落,又用腳狠狠踩了下,最終瀟灑掉頭走人。
那一刻,在場所有人都對新娘投以崇拜的目光。凌雲風縱橫十餘載,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毫不留情的、狠狠地給他用臉色。
果然,能嫁給凌雲風的女人絕非泛泛之輩!
第7章(1)
客棧的房間被佈置得一片紅通通,高燒的龍鳳喜燭,還有煥然一新的床褥。
沈小策一進門就打了個不甚淑女的呵欠。今天起得太早,又沒吃東西,現在她又困又乏,精神很不好。
「小姐,我出去給你拿點東西吧。」
「不用了,就吃桌上的糕點吧。」
小紅猶豫了下,還是說了出來,「小姐,我出去看一下好嗎?」
沈小策頭也沒抬地道:「去吧,記得看仔細點,回來講給我聽。」
小紅的身子搖晃了下,然後快速的跑了出去。
「噗。」
沈小策停下吃糕點的動作,抬頭打量了下房間,最後抬頭。
房樑上,一名眉目清朗的藍衣男子姿態隨意而瀟灑的坐在那裡看著她笑。
她嚥下嘴裡的糕點,喝了杯茶,也衝著他微微的笑了笑,「你能下來坐到椅子上嗎?仰著頭很累的。」
藍衣男子哈哈一笑。
沈小策知覺眼前一花,他人已坐到椅中。
「你是誰?」
「你很有趣。」
「你是誰?」她繼續問同一個問題。
「我是奉命去向沈宰相提親的人。」他眨了眨眼,笑得一臉促狹。
沈小策恍然,「你是藥谷的左清寒。」
男人眼睛一亮,「谷主向你說過我嗎?」
她緩緩地掃過他全身,用一種很悠遠的音調道:「雲風說過他要捏斷你的脖子。」
左清寒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嘿嘿笑了兩聲,「夫人就當沒看到我好了。」
她沉吟了下,旋即轉身,拉開房門,對著樓下咬字清楚地說了句,「左清寒來了。」
然後,所有人就看到本來正津津有味看著藍四小姐演苦情戲的新郎飛身撲上樓,而同時另一條藍色身影從新房閃了出來。
「夫人,你為什麼要出賣我?」左清寒一邊閃躲著谷主的殺招,一邊問出心底的疑惑。
沈小策淡定地走回新房,笑著對打鬥的兩人道:「因為,我累了,想睡覺。」
兩隻手緩緩關門。
新房門關上了,打鬥仍在繼續。
藥谷是個特別的地方,藥谷裡的人也很特別,特別到在谷主的婚禮上起內訌。
據當天目睹整個過程的人說,戰況相當的慘烈,沒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是下不了那麼狠的手的。
婚禮結束的第二天,吃著桂圓的沈小策忍不住對昨天的情況表示了下好奇。
小紅激動的連比帶劃描述了戰況,總之,就兩個字——慘烈!
於是,沈小策看向桌子對面斯斯文文吃著早膳的新婚丈夫問道:「為什麼那麼討厭左清寒?」
凌雲風陰惻惻地笑了下,「他竟然敢跑到洞房,而且還是你一個人在的時候。」
小紅忍不住躲到主子的身後。這個樣子的姑爺好可怕。
沈小策不得不感慨一聲,「我以為你是因為他給你招來太多賀客而生氣呢。」
前後事情一聯想,很容易得出這個結論的。
「當然,那也是原因之一。」他毫不掩飾地承認。
沈小策不說話了,默默地吃自己的早膳。
但凌雲風下一句話就讓她噴出嘴裡的飯。
「今天我們不趕路,把洞房花燭夜補一補吧。」
小紅一張臉紅得不能再紅,低著頭幫主子拍背,以減輕她的痛苦。
「咳……」沈小策被米粒嗆到,咳得驚天動地,半天沒緩過來。
「小紅,你退下吧。」凌雲風揮手。
小紅驚疑地看了眼小姐,最後還是決定明智的退下。
看著被關上的房門,沈小策惡狠狠地瞪了某人一眼,壓低聲音咬牙道:「你昨晚跟人大打出手,想必很是勞累,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凌雲風一把將準備離開的人扯進懷裡,不懷好意地貼近,「為夫的精神好得很,娘子不必擔心。」
她用力拍開他的手,眉頭緊蹙,「藍四小姐就這樣罷手了?」
「難道娘子還希望她繼續糾纏嗎?」
「這並不是我能決定的事。」
「這也不是為夫能決定的事,所以我們就不必理會那些不想管的人和事了。」
她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太樂觀還是太自大?
「現在我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低頭吻上她纖細性感的脖頸,手指靈活地挑開她的衣襟。
沈小策的身體忍不住抖了下。這只禽獸……不過,現在她好像更沒有理由拒絕他的求歡。難道他這麼迫不及待的成親就是為了這個?
「雲風,嗚……」她的掙扎對他而言無異於螳臂當車,輕而易舉的就鎮壓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