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兩人便滾到火紅的床褥之間,將昨夜虛度的洞房填補起來。
馬車沿著筆直的官道緩緩馳向前方,車平緩而快速,車伕揚鞭催馬的動作輕盈而俐落。
小紅坐在旁邊欣賞著,滿心滿眼的驚奇。
沈小策放下微挑的車簾,懶懶地窩回軟墊內,捏了粒葡萄入口,頓時酸甜的汁液便在口內蔓延開來。
打坐完畢的凌雲風直接撲到她的身上,聞著她身上淡淡的荷花香,微微勾起唇角。
「娘子。」
「嗯。」沈小策自顧自地吃著葡萄,並不是很想理他。
「你還在生為夫的氣?」
「哼。」不生氣是假的。
他微微掀開她的衣領,滿意地看到嫩白柔滑的肌膚上沒有一點兒瑕疵,「這藥膏效果果然不錯。」
雖然已經習慣,但是沈小策仍是忍不住微微紅了臉。他為她配製的藥膏確實很有效,無論他當夜多麼禽獸,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罪證,只要塗抹了那藥膏,半個時辰便會消失無蹤。
凌雲風低頭吻在她誘人的紅唇上,攫取她口內酸甜的果汁。
未幾,氣喘吁吁的兩人以額抵額平復著過急的心跳。
他聲音略帶沙啞性感地道:「我知道讓你陪我去參加武林大會惹你不高興,可是,放你自己回京見岳父我不放心。」
沈小策沒說話。
「等武林大會一結束,我們再進京去看岳父,嗯?」
「嗯。」
他將她摟得更緊,摩挲著她的唇瓣蠱惑地道:「那今晚不要再拒絕我了?」
「谷主,要在前面歇一下嗎?」一道清亮嗓音鑽入車內,其中隱含著幾絲戲謔。
凌雲風眸色一變,嘴角的笑慢慢勾魂起來,一字一句地道:「小左,你是不是想永遠不能再開口說話?」
「我是為谷主好,壓抑過度對身體有傷。」
沈小策用力推開身上人,繼續泰然的吃自己的葡萄,藥谷的內鬥她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娘子,你真無情。」
「比無恥好。」她輕飄飄的回了他一句。
凌雲風笑容一深,再次攆上去,咬著她的耳垂呢喃,「那娘子喜歡我的無恥嗎?」
沈小策憶及他夜間的狂狼,不由得羞紅了臉,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啐道:「正經些。」
「為夫很正經地在問呢。」繼續啃咬。
但你問的是很不正經的話。她用力在他腰側擰了一把,順便奉送他一記似嬌還嗔的白眼。
他無動於衷地繼續偷香。他家娘子的力道至多算是給他瘙癢,也算是種閨房樂趣,他喜愛得很。
「娘子還沒回答我呢。」他繼續逼供。
沈小策被他撩撥得氣息有些紊亂,向後伸手環住他的頭,粉頸微微後仰,讓他的吻得意繼續往下深入。
「谷主,我們還是到前面路旁停一下吧。」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再次鑽入車內。
凌雲風凌厲地瞪了眼低垂的車簾,直接伸腳踢上兩扇車門,然後低頭繼續。
當馬車飛快地奔馳在官道上時,車內一片旖旎風情,沈小策咬著絹絲手帕媚態撩人地仰躺在地毯上,黑色長髮鋪在她身下,更加襯得她膚如凝脂,如玉般盈潤。
十指相扣交握,正是情動之時。
「什麼人這麼不長眼?」車外響起左清寒帶著調侃的質問,然後是馬鞭劃撥空氣發出的淒厲尖嘯。
凌雲風不慌不忙地將一切結束,又溫柔地為妻子穿妥衣物,然後整理好自己,用腳勾開車門,淡定地詢問,「有多少人,小左?」
左清寒的笑聲顯得格外的清朗,「谷主,你去忙,這些人小左自會收拾。」
沈小策不禁掩唇輕笑。
凌雲風瞟她一眼,伸手在她胸上摸了一把,在她嗔怒前閃出車廂。
然後,小紅便被扔了進來。
小紅從地上爬起,面露不滿,「小姐,姑爺怎麼可以這樣?」
沈小策點頭,「下次我會告訴他不能扔你進來。」
小紅搖頭,「我是說姑爺怎麼可以不讓我看熱鬧。」小左打得好飄逸啊。
她嘴角忍不住抽了下,歪頭打量著跟了自己多年的丫鬟,最後以手撫額,有些無奈地道:「小紅,我越來越覺得我不敢要你了呢。」
小紅撲過來,「小姐,奴婢這一輩子都會跟著你,有小姐的地方就有奴婢。」
「小左,以後小紅就交給你了。」外面有人發出憤然之聲。
另一道明顯帶著訝異的聲音飄進來,「谷主,難道這些日子她不是一直歸我管嗎?」
「我讓你管一輩子,怎麼樣?」
左清寒明顯有些為難,近乎絕望地看了眼自家谷主大人,最後以一種壯士斷腕的口氣道:「谷主,小左真的不喜歡一輩子聽人壁角,很痛苦的。」
然後,在一大群黑衣人的圍攻下,藥谷中人再次內訌,順便殲滅了離自家最近的敵人。
江湖人就是每天打打殺殺,甚至是不知道為什麼打打殺殺的嗎?
沈小策有疑惑,所以便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凌雲風很肯定地回答她,「不是。」
她狐疑地看著他,最後轉向拿匕首削樹枝的左清寒,「小左,為什麼會不斷地有人來刺殺我們?」
左清寒頭也沒抬地道:「夫人,你錯了。」
「呃?」
「他們要殺的是你。」
「小左——」凌雲風毫不客氣地拍去一掌。
左清寒一個翻身避過,繼續落在原地低頭削樹枝,「因為谷主幹了許多天怒人怨的事,所以那些打不過、殺不了谷主的人便打算報復在夫人的身上。」
沈小策若有所悟。原來這就是他執意不肯讓她先行回京見爹的原因。
凌雲風哼了聲,拾起兩根枯枝投進火堆,「別以為你幹的壞事就少了。」
左清寒幽幽地瞟了他一眼,不勝感激地歎道:「谷主,謝謝你的誇獎,但是小左實在受之有愧。小左就是因為太過純真,才會一直受你壓迫蹂躪而不敢反抗的。」
沈小策看了看兩人,一個美得天怒人怨的禍水,一個週身洋溢著爽朗快樂的英俊男人,可以說松、竹各有風情,於是她彷彿不經意般地呢喃道:「蹂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