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色,你這造孽的女人!
她接回之前的話題。「放心,你有的,我不會少於你。」那些可惡的八卦記者。「只是你以為你這樣的說詞能取信於我?堂堂一個大總裁會為這樣一件無聊小事跑來?如果是的話,那我以往還真對你不夠瞭解。」
「你瞭解我?那場婚姻,我們真正相處的時間不會超過四十八小時。」
她一笑,「我瞭解你,遠比你所以為的多很多。你最喜歡的飲料是咖啡,而且是黑咖啡;水果是櫻桃,絕不吃香蕉:受不了的食物是臭豆腐、泥鰍:最愛日本料理,基本上不太挑食:你偏好深色系的衣服,有隨身帶筆記本的習慣。」
「你喜歡性感、有女人味的女人,一頭波浪長髮不能少。你不太喜歡笑,心情好、開心大笑時還會露出一邊的虎牙,不過那機會很難得……」她如數家珍的說著她所知道的赫丞焄。
他想起了方才夾在那本書裡的照片,「看來那一夜情不是我們的開始。」
的確,她暗戀他很多年。「喂,怎麼又離題了?你還是沒告訴我今天為什麼到我家?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那些事情都過去了。
「我記得你說過,和盛小姐是鄰居,她也住這附近嗎?」女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直接示好不見得有好效果,逆向操作也許會有想不到的發腿。他仔細注意她表情微妙的變化,唔……是有被打擊到。
「就住隔壁,不過,她這段時間不在,和她老闆出差去了。」
「是嗎?真可惜,那我改天再來拜訪吧。」
她的心很不舒服,彷彿血管裡流動的不是血液而是檸檬汁,他這是什麼意思啊?原來他今天來的目的是盛美眉?咬著牙,她忍住了惱意。
反應不如預期,再加碼。「我媽這幾天不知怎麼了,拿了一堆相親名單和相片給我,我都不喜歡,我想到目前為止對她印象最好。」
「她已經開始她的作戰計劃了?」更令她訝異的是,赫丞焄對盛豐味的好感,現在還來親自造訪,他……真那麼喜歡她嗎?
「什麼?」
「我們的緋聞見報之後,她約我見過面。」她心思混亂又心情極惡劣,脫口而出的道:「她要我離你遠一些,因為你很快就會有對象。」
「你怎麼回應?」
她要怎麼回答?老實說出她回應自己這下堂妻還想回鍋?說她這只麻雀還想再接再厲的飛上之前下幸跌落的大樹?
越想越覺得惱怒,一把火直冒了上來,她很努力的想忍住,可成效不彰。
他今天是來找盛豐味,想透過她見到心上人,而方纔他卻熱吻著她,把她吻得七葷八素,要不是因為「小星星」救了她,也許他還得逞了!
他把她當什麼?便利貼?用過就可以丟了?
這男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卑劣引太可惡了!混蛋!下流!
「沈殊色?」他喚著出神的她,「你回應什麼?」
「我還能回應什麼?當然說好啊!」你這可惡的男人都可以把我當便利貼,我還客氣什麼!
「你……為什麼?」
沈殊色氣呼呼的,「你不是對盛豐味印象很好嗎?印象好的話成功率就高,更好的是你媽也喜歡她,難得你們母子意見會一致呢!啊,我不得不說啊,你們母子眼光真的不錯喲,盛美眉長得漂亮有才華,又是哈佛天才,真是,這些你們都知道了,我幹麼又說?哈哈……」
他們不知道的是——她沈殊色也很好啊!一樣長得美又有才華,還燒得一手好菜……這就是盛美眉遠遠不及的了。
他們這輩子大概都不會知道。
「這些就是你要說的?」那方纔他吻她,她為什麼要回應?
「這樣不是很好嗎?你有心儀的女人,我……我心中也有很重要的男人啊!」她的眼睛不敢看他。
赫丞焄的臉色沉了下來,她心中有很重要的男人?!這句話重創了他。他……不想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只想問她——「我問你,在你心中,你怎麼看待我們重逢後的那一夜?」
如果她也是喜歡他的,他不會將她讓給別人。
沈殊色手握緊。「也許……只是因為那個人不在身邊,太寂寞了。」
赫丞焄的臉色難看,怒極而笑,「就像多年前一樣,因為我不在身邊,因為太寂寞了,就發生外遇了嗎?」原來,女人喝醉了的話是不可信的,虧他還把它當成真心話而認真的放在心裡。
現在想起來真是天真得不像赫丞焄了。
她眼眶紅了,就讓他以為是這樣好了。
「我問你,從你認識我到現在,你曾經不看我的家世、不在乎我的身份地位,只是很單純的以我是個男人,你心儀的男人來看我、喜歡我嗎?」
她一直是這樣看他的啊!她喜歡的從來就不是他顯赫的背景。
沈殊色的眼淚慢慢凝聚……不!她不能哭!「妄想飛上枝頭的人很多,不是嗎?你怎麼能期待我和那些女人有什麼不同呢?」他一向也這樣認為的,不是?
赫丞焄深吸了口氣,站了起來。「我期待過,甚至……以為過。」
她訝異的看著他。
「不過,還好,謝謝你讓我清醒得那麼快,沒有繼續愚蠢下去。」
「你……」
他沒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
第6章(1)
一天又過去了。最近演藝圈連鬧了幾樁大明星不倫戀和某部長外遇事件,狗仔轉移了目標,沈殊色的生活又回到常軌,可她……好像一直無法恢復正常。
下午到公司轉了一圈,像遊魂似的出現,又像遊魂般的離開,離開前還被金凱立念了一頓,警告她,若無心工作就待在家好好休息,不要跑來公司影響士氣。
怎麼會這樣呢?不是下定決心要和赫丞焄畫清界限,如今順了她的意,而且以那個驕傲男人的性子,絕不會再來打擾她了。本是該鬆了口氣的事,為什麼,打從他離開後,她的心就好像破了個洞,空蕩蕩的,成天像行屍走肉般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