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樣吧!」可是,為什麼他看她的眼神會讓她聯想到蛇看到青蛙?
「不過我還有更好的主意。」他把她扶起來,慢慢的走了幾步。
不用吧?他對她太好她會怕。「你……你要去哪裡?」
「你不是要去相親?」拉近彼此距離,他的唇附在她耳邊說:「我陪你一起去,必要時可以以過來人的身份在對方面前為你美言幾句。」
沈殊色的臉紅了。「赫丞焄,你這樣實在是……沒道德,下一次若是換你相親,我也不會讓你好過,我一定……一定……」
「一定怎樣?」
咬著牙,她說:「那一晚房間裡的燈夠亮,我一定把所看見的一切全部抖出去!」
「隨便你。」
她伸手推他。「走開!離我遠一點!哇∼」都叫他離她遠一點了,他幹麼又靠過來,不但靠過來,還……還把她抱起來?!「別鬧了!眾目睽睽的,你是唯恐天下不亂是不?」
「把臉埋進我懷裡就沒人知道你是誰了。」
對厚!好法子!她連忙把臉埋進他懷裡,但一埋進去才突然想到。「不對啊,方才看到我們對話的人已經一堆了,我現在就算把臉遮住也沒有用,反而會讓人以為我們很親密。」
「你現在遮與不遮都沒差,那就隨便你了。」她的反應和抱怨令人發噱。這個沈殊色,重逢後的她……很有條件緊捉住他的視線。他在想,是不是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他該先把她捉牢再說?
最後沈殊色還是決定把臉埋進他胸口,標準的鴕鳥心態。在他懷裡她含糊的問。「你……你要帶我去哪裡?」
「我媽絕對看不到我們的地方。」
「你媽絕對看不到的地方?」
「她絕對看不到。」
「別人也看不到?」
「除了我之外,你還看到誰了嗎?」
「可是……可是……」沈殊色簡直快昏倒了,她一路鴕鳥的任由赫丞焄擺佈,一抬起頭來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很熟悉的環境中。
出自名家設計的裝潢,白色的牆,金色花邊、連陽光射進來的角度都考量設計過的落地窗……以及那張超大的雙人床。
「這裡是……是……」
「我的房間。」飯店離公司近,如果加班加得太晚他不想回公寓的話,他會來這裡過夜,上次沈殊色喝醉了,他就是把她帶過來這裡。
沈殊色一進到這房間就草木皆兵,尤其看向那張大床時……噢!老天,為什麼那張床上還在上演A片?而且還是由赫丞焄和沈殊色領銜主演……她記得那麼清楚幹麼啊!
燈光果然太亮了嗎?
赫丞焄幹啥一直看著她?很尷尬款!對,找話題聊天。「那個……咳……我聽酒吧的老闆說過那天晚上的事了,我……謝謝你。」
「不客氣。」
「我……那晚我喝得很醉。」她緊張兮兮的又說。
「是很醉。」他別有深意的凝視著她,「可再醉也有清醒的時候吧?」
第3章(2)
「噢……」
沈殊色懊惱的臉紅。當然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如果她還要說那一夜是「酒後亂性」,那她還真是睜眼說瞎話,她不想連自己都唾棄自己。
赫丞焄一揚眉。有些事他也不急著逼她去面對,反正事實勝於雄辯,他是該給她時間去想清楚。前幾天他找她,似乎是急躁了。
「脫掉吧。」替她解圍似的開口,然後他動手脫掉外套。
他冷不防的冒了這樣一句,還動手脫起衣服?沈殊色吃驚不小,眼睛張得銅鈴大,嘴巴明明像要說什麼,卻久久發不出聲音。
「呃,脫……脫掉?」什麼脫掉?
赫丞焄很難不注意到她想太多的表情,眉一揚,聲音滑出了一絲笑意。「把絲襪脫掉。」
沈殊色一時反應不過來,還在想著幹麼要脫絲襪。
「你的腳扭傷,冰敷一下比較好吧?」
她的臉紅得更透徹!真是的,她幹麼想太多?趁他進浴室揉毛巾,她把絲襪脫了,這才發現她的腳還真有點腫,很直覺的要伸手去揉。
「不要揉!」赫丞焄走出浴室,手上多了條毛巾,他打開冰箱取了一些冰塊包住,「現在去揉只會使發炎更嚴重。」接著拉來一張矮凳放在她面前,抬高她的腳把冰敷的毛巾放在扭傷的腳上。
沈殊色看著他細心為她做的一切,不由得有些感慨。為什麼這樣的貼心溫柔不是發生在他們婚姻生活裡,反而是在離婚後?
赫丞焄每隔一段時間就把毛巾移開,以防她凍傷,反覆的幫她冰敷。就在她以為時間可能就在這樣有點溫馨又令人安心中安靜的度過時,赫承丞焄開口了——
「你……為什麼會想去相親?」
沈殊色想到方纔他知道她要去相親時的反應。都離婚了,像他這樣有錢人,發生了今天這種情況,不都會很虛假的祝福對方,即使心中很不痛快。
唔,會有不痛快的心情也只會發生在對方還有放不下的眷戀的情況吧?她和赫丞焄一向都不是這樣的關係,那他……為什麼會反應這麼怪?
算了,整人一向就不是她的嗜好,而且,看在他幫她冰敷的份上,就說實話吧。「其實……不是我要相親,我只是代替鄰居好友來拒絕相親對象。」她把盛豐味的事說了。
「你說你朋友的名字叫盛豐味?哪個盛?」
「盛情難卻的盛。」
赫丞焄放下毛巾,坐到她的對面。「我今天也是來相親的,櫃親對象的名字也叫盛豐味。」
「款?」世上就是有這麼巧合的事!不……不對,搞了老半天,真正要相親的人是赫丞焄。沈殊色的心忽然有點揪揪的,原來,他已經認真在考慮再婚的事了嗎?也對,他妻子的位置經過了四年沒人遞補上去是夠久的了,不可能再空著。只是,為什麼一想到有人會成為他的妻子,她的心還是覺得很……受傷?
那個位置她坐了近三個月,可以說是很不快樂的三個月,既然是這麼不開心的回憶,那之後誰坐上它又跟她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