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專挑脖子、肩膀、手臂這種地方咬,隔天醒來紅紅紫紫一大片,她怎麼回家跟哥哥爸爸交代啦!
「不然就說,爸,我被吃了?」他嘴角掛著笑,勾勾手,要她低下頭,在她耳邊小聲說:「那我以後分開咬,一天咬十下,都咬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
面對他的低喃,她總是在瞬間敗下陣來,紅著臉頰,嘟著嘴道:「你最好是有辦法每天都來咬我啦……」
唉,總歸一句,兩人為你就是聚少離多啊!
不過,她的感情很慢熱,而且只要一熱起來就不會退了。
她現在雖然和楚曄聚少離多,但這並不代表他們感情不好,相反的,反而小別勝新婚,她很享受他每次出差歸來時的熱情。
「要不,我申請調回台灣,不再當空中飛人了?」戴楚曄撐起身子,反抱住她的手,相當認真地說。
聽見他的提議,當然很心動,她已經快受不了每次想念他時,只能透過聲音與影像得知他的訊息,有得擔心他每段行程的辛勞,久久見一次面,又總是來匆匆、去匆匆。
「可是……你不是說這是個非常難得的機會,不是所有人都有那個機會能和全世界各分公司的主管打照面的,留在台灣,等於是你放棄這個大好機會。」
他笑笑。「這幾年,我世界各地到處跑,他們早就知道我這號人物了,現在,我說要回台灣,上頭會接受的。」
「這樣,不會被莫理斯搶得先機嗎?」
莫理斯是早他好幾年進公司的前輩,雖說是前輩,但戴楚曄用短短的時間,便爬到了一般人十年才能爬得到的位子。
今年四十歲的莫理斯就是其中之一,他和戴楚曄一樣,都被視為江慶瑞這個位子的最佳接班人之一,當初戴楚曄主動報名替大老闆當空中飛人,莫理斯也不落人後的幫老闆巡視東南亞航線,可說是他的最佳勁敵。
不,說最佳勁敵太高估莫理斯,因為戴楚曄的敵人永遠是自己。
「被他搶就被他搶嘍。」他伸伸懶腰,趁邵貞希不察,迅速在她頰上偷了一個香吻。「放心,我很快就會搶回來。」
戴楚曄說到做到,果然,一個多月後,他申請派調回母公司,現在他又能長時間待在台灣了。
雖然回台灣工作,但他還是必須常往國外跑,但這總比一年到頭都不在台灣好多了。
同樣地,他也在自己買的房子隔壁替她預留了一個位子,但她除了偶爾去住住外,還是住在自己租的小套房內。
他不只一次叫她過來跟他一起住,但礙於家教甚嚴,邵家男人們用盡全部力氣反對兩人同居。但偶爾去他家住住沒關係,邵貞希心想,反正楚曄常出差,他出差時她便回家,他回台灣時她就去他家住住,非常符合邵家男人們的標準,既然家人的想法如此,她也不會為了這種小事抗爭到底。
楚曄還是跟以前一樣野心勃勃,為了一個客戶可以從東北飛到廣州,再從台灣飛到西班牙,連續四十幾個小時不休息。她知道他的事業心重,但只求他要好好休息,而楚曄有時也會乖乖聽話,不再像個拚命三郎般往前衝。而當事情不如發展的順利時,他也會盡量平心靜氣地接受事實。
而他也因為待在台灣的時間變長,剛開始被不少人質疑是否在慶光的地位受到影響,他都只是搖搖頭,笑著否認。
世面見夠了,現在他在慶光,多半都待在江慶瑞身邊,替他處理事情,也學著他的管理方式,儼然一副接班人的姿態,身價不跌反漲。
有更甚者,據說他從前是個無名小卒時,身邊女人一個換過一個,現在有錢有勢了,應該更會玩才是。
豈料,他卻比從前更守身如玉,現在不管是家世背景多驚人的千金小姐,或是多美艷動人的美女接近他,他皆絲毫不為所動,與她們保持禮貌性的距離。
「最近你好像很規矩。」
難得一次茶會遇上朱成廷,他忍不住調侃自己的愛徒。
戴楚曄知道恩師指的是他不再靠關係往上爬一事。
「沒有必要,接下來靠我自己就行了。」他踩著那些人爬到這個地步,已經夠了,接下來他不想靠那樣的關係。
「你以為自己離成功只差一步了嗎?」朱成廷瞇起眼。「你會不會太自得意滿了一點?」
「我離成功的事業也許還很遠,但我寧願多花一點的時間經營我的人生。」
沉吟了一下。這不像從前的楚曄會說的話,能影響他的人說實在並不多,他馬上就能想到跟誰有關係。「是因為那個『雨前毛尖』?」
戴楚曄頷首,沒有否認。「我們現在正在交往,我打算最近向她求婚。」
「求婚?」朱成廷從鼻孔中哼笑了幾聲。「我記得那個丫頭家裡不過就是書香世家,父親是個頗有名氣的書法家,一個哥哥在當高中老師,一個在律師事務所上班,另外一個是藥劑師,根本幫不上你什麼忙。」
「那也沒關係。我看上的不是她的背景,而是她這個人。」
「天啊,你可別告訴我,你認真了。」
「再認真不過。」
「我就知道會出岔子!」他惡狠狠地說:「你忘記當初你是怎麼發誓的嗎?你說你不會再愛上任何一個女人、不會再被任何一個女人影響,只有你能背叛人,沒有人會背叛你——」
「貞希從來沒有離開過我,」戴楚曄非常認真。「她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不會背叛我的人。」
「女人都是善變的。」朱成廷低咒一聲。
「貞希不一樣。」
「她們都一樣!」他再一次重申,「楚曄,女人都是會變的,你能相信的只有你自己。只有靠自己,你才能做一般人所不能做到的事。你想想,你從前不就靠著自己的雙手,用十年的時間打下一般人得花五輩子才打下的江山嗎?」
「現在,我需要貞希,而她也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