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出乎他們意料,馬臉不是生氣。
他蹲下來,將臉湊向任子。
「幹嘛?」任子害怕地擺著架式,姐姐不在,他得保護大家。
「你,打我一拳,」寶康說:「這樣我們扯平。」
任子愣了好久才會過意,用力地賞了寶康一拳。
嘿!能替姐姐出氣打馬臉,真爽!
當然,對寶康而言,就像蟻子叮咬一樣不痛不癢。
「好!扯平了!」寶康將這七個孩子趕回房間。「你們在屋裡等著,不准出來。我一定會找到你們姐姐,你們要相信我。」
替招娣安頓好七個弟妹,他動員了府裡所有人去尋招娣,有的到外頭找,有的留在府內找。
寶康幾乎將府內翻遍,連沒什麼人會去的倉房,甚至是茅廁都找過。
沒什麼人會去?
他的腦子閃過一個念頭,接著他馬上往那曬衣院跑去。
不知為何,這念頭竟如此強烈,他會在兩人初見的地方找到她。
曬衣院很空曠,唯一的遮蔽物就是周旁堆柴的破屋子,還有一叢植在場邊的灌木。寶康捨了那破屋子,直接往那最不顯眼的灌木叢鑽去……
他不得不承認,招娣是個玩躲貓貓的好手。
她把旁人當天才,卻把自己當呆子——
她怎會異想天開,躲在這冷死人的灌木叢下?
她不甘願讓人找到她,不甘願成這樣?
他急得大吼:「招娣!」龐大的身子硬是要鑽進裡頭,即使樹枝劃傷他的皮肉,他也不顧。
招娣昏沉沉地抬頭,還有些意識,看到似一頭怪物發怒的黑影朝她衝來,她以為是惡夢,嚇得無聲尖叫,趴倒在雪地上,向出口蠕動去。
寶康撲了上去,緊緊地抓住她。
她身子是冰,冰得讓人以為她會死掉!
想到這,寶康發狂打斷那結橫路的樹枝,急著將招娣抱出去。
招娣因為無力,像個饑弱的孩子一樣癱著,任著人抱,已無法掙扎。
可她不掙扎,不找他發洩,不罵他出兩口氣,只會讓寶康越來越慌。
他進了房,把火盆全拉到床旁,再忙著將兩人的衣服全脫了。
他因為急,因為慌,全身都是熱燙的。
他急著想用自己曖熱她,便極力地讓她的每寸肌膚都緊貼自己。
他用臉頰曖熱她,用那片胸膛摩挲她的敏感,他的長腿緊緊地纏著她的下肢,讓她沒有一處地方是不受他的烘熱……
兩人的相融沒有任何間隙,讓招娣隱約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母親的肚子裡,還受著母親體內那溫暖的水流保護。
招娣迷迷糊糊地張開眼,想看看「母親的肚子」長得是什麼樣子,好醒了之後,告訴弟妹……
可她看到的是寶康的臉。
他的眼睛紅紅的,讓她覺得像……免子。
她還看到,他在對她笑,笑得溫柔。
「小傢伙,挺會躲貓貓啊,嗯?」他哽著聲音說,看她張開眼了,他高興得想哭。
招娣本來迷醉的看著,可她雖大而化之,卻不是不記仇,尤其記得寶康曾對她說的一切冷酷冷卻舉動。
「怪、怪物……」招娣想翻身下床。 「不要欺負我走開……走開……」
寶康一愣,壓住她。「招娣,沒有怪物。」
「你、你就是那頭怪物,走開、走開!」她乏力地扯著他的頭髮,沙啞的叫。
寶康趕緊抓回她的手,讓它們回到他的溫暖裡,不忍它們冷著。
他想了想,笑著說:「招娣,你知道嗎?你好厲害。」
「什麼?」招娣被引起注意。
寶康摸摸的臉與脖子,發現曖熱漸漸回到她身上了,他鬆口氣,再說:「你把那頭怪物給打敗了。」
「啊。」招娣沒力氣把那問號給叫出來。
「你沒發現嗎?你把他的心給奪走了,你贏了,你好棒,招娣。」她捧超她的小臉,在她的眼上,鼻子、頰上輕啄著,像在發獎品。「我好祟拜你,招娣。」
招娣有小臉明顯陷入苦思。
「騙人」,她舉起小手,指著他的鼻頭,「那頭怪物還好好的。」她的眼睛往下瞟。「而且,脫我衣服。」
「呃……」寶康沒想到,她的腦袋有時還是挺清楚的,他趕緊解釋:「那頭怪物也為了你脫衣服,你摸摸,他一件也沒留,所以你們算是扯平,而且沒你的命令,他不會對你亂來。」
「我不信,不信。」招娣嘟著嘴,喃喃地說:「那怪物好厲害,會假裝笑笑的,然後騙人,然後欺負我,然後……」
「不,不會,那頭怪物不敢了,招娣,他不敢了。」寶康喘了一口氣,壓下心疼的哽咽。
他之前到底是著了什麼魔,竟硬生生的將兩人彼此間的默契與信任全部毀掉?
招娣受傷、不願再輕易相信的委屈模樣,就像萬把針猛插入他的心坎裡。
他吸口氣,再說:「不然這樣好了,招娣,我替你把那不知好歹的傢伙給教訓一頓。」
招娣瞥著他:「怎麼教訓?」
「我懲罰那臭傢伙也要大病一場。」
她想了想,覺得不錯,好奇的再問:「怎麼做?」
「就是這樣,招娣……」
之後,他的唇像抓小雞的老鷹一樣,狂猛準確地攫住了她。
他結實地吻她,用力地吻她,卻又溫柔、保護地吻她。
他讓兩人的軟綿激狂地融在一起,把他的激情、他的愛,毫不保留地賦予她。
當他身下的小人兒受不了這豐厚的愛,而呻吟出聲時,不但沒能讓停止,更使他激動。他扶著她的後背,將她的小臉仰起來,完全迎向她,好使他可以更深入地與她的嬌小纏綿。
那一晚,他吃力地忍著他下體的慾望,好不容易才將她的體溫給喚回來。當然,還抱著自己也可能生一場重病的危險。
後來,寶康沒有大病,不過為了照料大病的招娣,他的確是心力交瘁了。
他讓招娣留住在他房裡養病,牢牢的將她鎖在他眼皮子底下,好使他安心。
招娣沒胃口,他便親自到做琉璃的工坊,專門訂製了許許多多稀奇珍貴的花琉璃當獎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