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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朕說完。」朱雍拍了拍他的肩膀,「朕想讓你娶她,不完全是因為你尚未娶妻,還因為此次朕要施政農商,必然得依靠天下錢莊的雄厚財力。朕這幾天都和古連城在一起,那個人心計多端,狡猾詭譎,和朕繞了三天的彎,就是不肯直接掏錢出來,直到他提出要和你聯姻這個方法。你看,如果朕的臣子和他的妹妹成了親,他就不好推辭,不幫朕這個大忙了。」

  元非傲聽得臉色益發難看。「陛下,微臣不是用來和親的公主。」

  「朕知道。」朱雍忙安撫地笑道:「朕不是把你拿來做交易,而是想讓你幫朕一個忙。你不過娶一個女人,而朕就可以得到天下錢莊的財力,最重要的是,朕現在對天下錢莊非常不放心。你知道『富可敵國』這四個字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在朕的江山中有另一個國家的存在。你如果是朕,你會怎麼辦?」

  元非傲的眉頭依然緊蹙。「微臣不是玩弄權術和心眼兒的人,伺候大小姐的活兒,微臣做不來。」

  「不用伺候她,只是娶她。出嫁從夫,她是你的人了之後還敢怎樣?」

  見元非傲雖然滿臉的不悅,卻沒再多說,朱雍趁機又道:「子劍,你是朕現在唯一可以仰仗的臣子,舉國之中,除了你,朕還可以信任誰?要知道,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外面的千軍萬馬你都不怕了,難道會怕一個乳臭未乾的女娃嗎?」

  元非傲挑高眉,扯動下嘴角,「陛下是在激將?」

  朱雍微微一笑。「算是吧。但是決定權還是在你手上,朕不想做個硬生生拉郎配的媒婆。若你不肯,朕也沒辦法,也能體諒你不想因為一個女娃而得罪天下錢莊……」

  又一次激將,元非傲忍不住冷笑一聲,「陛下,微臣同意。」

  皇上都開口了,身為臣子的他還能怎樣?再說就一個女子,難不成能搞得天翻地覆?

  元非傲出了皇宮,剛剛上馬,就見一個青衣小童恭恭敬敬對自己行禮。

  「是元將軍嗎?這是我家少東的拜帖。」

  「拜帖?」狐疑地伸手接過那封信。他剛剛回京,怎麼就被人知道了?何況這裡又不是他的府邸,送哪門子的拜帖?

  他還沒打開那封信,青衣小童便笑道:「我家少東說,已經在春波湖邊備好酒席,望將軍賞光。」

  元非傲拆開那封信一看,一挑眉。真巧,竟然是古連城給他的信,上面有些客套話,主要是請他喝酒。

  他向來嗜酒如命,而這古連城顯然知道他的嗜好,在信中特意註明—— 親備美酒海棠春睡,願與將軍一醉方休。

  這樣的句子看在他眼中怎能不心動?

  更何況,皇上今日剛剛說了這個人難纏,對方又非要將妹子塞給他,到底是何居心,他總要過去摸摸底才是。

  於是他將書信一收,淡淡問道:「春波湖的哪裡?」

  青衣小童笑咪咪地說:「請將軍隨我來。」

  元非傲以為他會騎馬或者坐車,沒想到對方是在馬下跟著他的坐騎步行。他雖沒有縱馬馳騁,小童卻很從容地跟著他。

  他有點吃驚,暗自觀察了一會兒後問道:「你練過武?」

  青衣小童抬頭笑了笑,雖然容貌平庸,但那雙眼睛卻如山中秋月般明麗。「我家少東說家裡錢多,覬覦的人也多,要下面的人多學點防身之術,以備不時之需。我比較笨,只學了些輕身的逃生之術。」

  「客氣了。」元非傲冷哼,知道對方說的是輕功。看他的步伐,那宛如散步般自然又輕鬆的姿態,少說也要練上七、八年才能有如此程度。如果天下錢莊一個普通的送信小童都有這樣的本事,難怪古家可以在昊月國中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讓皇上都對他們有所忌憚。

  看來古連城……的確是個厲害人物,不得不防。

  走了大半個時辰,他們終於來到春波湖。

  春波湖是昊月國皇城腹地中最大的一片湖泊,平日這裡嬉戲遊玩的遊人總是很多,但今日來到這裡,卻看不到一個人影。只有一條畫舫靜靜地停靠在湖邊。

  元非傲不解地問:「怎麼沒人?」

  青衣小童走向畫舫,回頭一笑,「我們少東今日請將軍來這裡遊湖品酒,當然不能讓閒雜人等靠近。」他用手一指,「你看那邊。」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元非傲這才注意到湖的東西南北四方都架起了一個紅色燈籠,燈籠上耀眼的寫著「天下」二字。

  「這是什麼意思?」大白天的,誰會點燈籠?

  青衣小童再笑道:「這是我們古家的標記。意思是,方圓三里之內古家暫時包下,閒雜人等請避讓的意思。」說著,他人已經上了船。

  元非傲回頭對自己的手下下令,「在這裡等我。」然後也跟著上船。

  這條畫舫很大,足足有兩層樓高,下層有十名艄公,整整齊齊地站在船的兩側。元非傲才剛上船,十名艄公便一起划動船槳,船緩慢地滑入湖心。

  元非傲跟著青衣小童上了第二層,剛剛上樓,他不禁一楞,這一層空空如也,除了一張桌子,幾張凳子之外,再沒有別人。四周賞湖的憑欄都被淡紫色的紗簾垂掛遮擋,連外面的景色都看不清楚。

  「古連城人呢?」元非傲聲音一沉,「搞什麼名堂?」

  本來先他一步上來的青衣小童此時卻站在他身側,在他問話的時候,他悄悄從袖中抽出一把短劍,趁其不備,一劍刺了過去——

  元非傲身經百戰,對於危險殺氣益發敏感,只是這次小童扮得太好,讓他一時間失了防備,但在劍氣劃破自己衣服時,他已本能地一閃身,避開了這凌厲的一擊,對他勃然怒道:「為何行刺於我?」

  青衣小童一擊不中,略顯訝異,但還是嬉笑道:「不好意思,將軍大人,這是我家少東的意思,至於他為何要這樣做,我也不知道。」嘴上一副玩世不恭的說笑樣,手下的短劍卻未曾停止攻擊,一句話之間已經唰唰唰連刺七劍,每一劍都招招朝要命的地方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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