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誘妻入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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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頁

 

  玉如意勾唇冷笑,「是來看我死了沒嗎?看見我還活得好好的,你們很失望吧。」

  聞言,白小木忍不住歎氣,「玉如意,你救了我,我們都很感激你,怎麼會希望你出事呢,你就非要曲解別人的好意才開心嗎?」

  「現在看過了,知道我很好,你們可以走了。」他挑眉下了逐客令。

  看到她和沈千秋緊緊想握在一起的手,他覺得異常刺眼,因為他想緊握著的那雙手的主人,此刻躺在床上沉睡著,對他不聞不問,相比之下,他們兩人的親密,讓他愈看愈怒。

  見他安好無事,沈千秋與白小木一起站起來,準備告知離開,這時溫瑩兒突然出聲,「那個……玉如意,你能不能去金絲山莊醫治我爹?」

  父親的病癒來愈嚴重,如今已陷入昏迷,再得不到醫治,只怕……

  她其實沒有臉來求玉如意,因為就是二哥為了得到他身上的寶血,不惜買通一批殺手,還勾結了和他有仇的江湖人士,才會害得綾綾如今重傷昏睡不醒。

  可是爹的病已經沒辦法再拖了,爹一生樂善好施,待人寬厚,她真的不忍心自己的爹就這樣病死。

  聽見她的央求,玉如意寒冽如冰的眼神冷冷掃向她:「你要我去醫治你爹?」

  被他陰冷的目光盯得背脊發寒,溫瑩兒連忙深吸口氣,回視他,「我知道你一定不會答應,可是我求求你,我爹他行善無數,從沒有害過任何人,求求你救救他好不好?」

  接著,她雙膝一跪,表情哀傷,「我知道是我二哥害綾綾到現在都還沒辦法清醒,可是冤有頭債有主,這些都是我二哥造成的,不是我爹,若是爹還在管事,他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提到溫行潤,玉如意眼裡頓時佈滿陰鶩,「你以為我會饒過你二哥嗎?他的人頭我先暫時寄放在他身上,改日再去取。你立刻給我滾出無心軒,我不想再見到你!」

  溫瑩兒不死心,「玉如意,看著綾綾一直昏迷不醒,我絕對不會比你好過,要是可以,我情願代她承受這樣的痛苦,若你一定要找人報仇,你只管衝著我來,我只求求你救救我爹。」

  「我不會去救他的,你就等著替他收屍吧!」撂下這句話,玉如意陰怒的甩袖回房。

  白小木不忍心的上前扶起低垂著臉,還跪在地上的溫瑩兒。「溫姑娘,你先起來吧。」

  「若是我沒有帶著綾綾逃婚的話,一切就不會變成這樣了,都怪我……」溫瑩兒自責的低聲啜泣。

  白小木不太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只能輕拍著她的肩,給她力量。

  第10章(2)

  須臾,回房的玉如意突然又踅回來,改變心意,「若是把他抬到無心軒來,他還沒有斷氣的話,我就醫治他。」

  「……」溫瑩兒抬目,遲疑不定的望向他,一時之間不明白他的意思。

  一旁的沈千秋連忙出聲提醒,「玉如意答應救你爹了,你還不快回去安排人手將他送到無心軒來。」

  溫瑩兒驚喜的叫道:「玉如意,你真的答應要救我爹?」

  「你還不走,是想等我反悔嗎?」他冷眼瞅著她。

  「我立即就走,立刻就走!」她欣喜的跳了起來,快步離開,趕著要去通知金絲山莊的人,將父親盡快送來無心軒。

  「玉如意,你怎麼會突然改變心意?」白小木好奇的問。

  玉如意沒有心情回答她,不發一的再次回到寢房裡,坐到那張暖玉床邊,輕撫著南宮綾的容顏,低聲道:「你若是醒著,想必也會求我救溫瑩兒的爹吧?綾兒,等我治好了她爹後,你也該醒來了吧?別再跟我嘔氣了,你不想把雲錦和雪絲的織法交給飛梭樓,不想背叛金絲山莊,都照你說的去做,我以後再也不會勉強你作你不喜歡的事了,你快點醒來好不好?」

  回答他的,仍是一片死寂。

  夜涼如水,玉如意抱著南宮綾坐在窗邊,看著夜空上高懸著的圓月。

  「綾兒,你看,今晚又是月圓之夜,你不是說過,以後每個月圓之夜都會唱歌給我聽嗎?上個月、上上個月、上上上個月你都食言了,這個月你又要食言嗎?」

  南宮綾靜靜的依偎在他懷裡,玉如意已經習慣了她的不言不語,仔細替她拉好斗篷,裹著懷裡的人兒,不讓她受涼,接著他輕吻了她的額心,低柔一笑,「你不唱給我聽,那我唱給你聽吧,你聽聽我唱得好不好。」

  他徐徐啟口,在她耳邊輕唱起那首聽了數遍的曲子——

  「星兒亮,蟬聲啼,娘的心肝兒乖乖睡,夢裡有花也有糖,月兒亮,蛙聲鳴,娘的心肝兒快快睡,睡一覺,大一寸,將來長大嫁個好兒郎。」

  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旁輕輕哼唱著,唱到最後,他直接把臉埋進她的頸窩,哽咽的說:「我都治好溫瑩兒的爹了,你為什麼還不醒來,你還要氣我多久?」

  自從上次跟她說出他小時候的恐怖經歷,現在只要再逢月圓之夜,他已不再狂暴得無法控制了,他的心病治好了,但他卻治不好她的心病,她情願深陷在黑暗中,也不願意醒來面對他。

  秋夜的冷風刮進房內,讓她的小臉染上一抹涼意,玉如意舉目望了眼天穹上那輪皎亮的明月,慢慢站起身,將她抱回暖玉床上,細心的替她拉好被褥,又再踱回窗邊,任由寒涼的夜風吹拂著自己。

  他現在已明白了一件事,原來為一個人死並不難,難的是那個活著的人,他必須日日夜夜在摯愛的煎熬中。

  雖然他救活了南宮綾,保住了她的性命,可是不言不語、無知無覺的她,與死又有何異?明明他每天都能看著她,擁著她,可是他們兩人的心,卻相隔得如此遙遠,遠到他根本觸碰不了。

  若是時光能重來,他情願那把劍是插在他的心口上,而不是她,他懊悔的將臉埋進掌心,這時,突然聽到很輕很輕的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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