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誘妻入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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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連自個兒的主子都不認得了嗎?」對方陰森森的開口。

  認出嗓音是屬於什麼人的,南宮綾悄悄往床內挪了挪,警戒的看著駐足在床前的人,「公子……你半夜不睡,跑來我房裡做什麼?」

  「我睡不著。」

  「睡不著?」她一愕,睡不著就可以跑來嚇她嗎?

  「你起來,唱歌給我聽。」玉如意命令道。

  「……我不會唱歌。」她困死了,讓她好好睡一覺吧,這幾天為了服侍愛挑剔難纏的他,她筋疲力盡,只有在夜裡能好好休息,這會兒他竟過分得連覺都不讓她睡,要她大半夜的唱歌給他聽,還有沒有人性呀?

  「那你跳舞給我看。」他伸指一彈,點亮了桌上的燭火。

  「我也不會……」話都還沒說完,在看見他慢慢變得陰沉的臉色後,南宮綾立刻改口,「我馬上跳給公子看。」她非常瞭解他沒有耐性和殘暴的本性,再不敢拖延,連忙爬下床,手腳開始胡亂揮舞。

  玉如意在椅子上坐下,看了須臾,好看的眉皺了起來,嫌惡的斥道:「你這是在跳舞還是在趕屍?醜死了!」

  她停下凌亂的舞步,吶吶的道:「那、那我唱歌給公子聽。」她這輩子從來沒有動過想殺人的念頭,即使從小被大娘和大姊欺凌虐待,她也不曾動過殺意,但眼前這個男人根本就是魔星轉世,既難伺候又難討好,還不時威脅要剁她手、砍她腳、挖她眼,才短短幾日,她已被折磨得身形都消瘦不少。

  她一定要找機會逃走,再繼續這樣下去,她早晚被他折騰死。

  瑩兒這會兒應該在前往杭州的路上了,先前她們便約定好,若是半途遇上什麼意外,失散了找不到人,就直接往杭州去回合。

  她不能死在這裡,若她出了什麼事,瑩兒等不到她,一定會擔心死的。

  她心不在焉亂唱起曾經聽過的曲子,但才唱沒幾句,便被玉如意的吼聲打斷,「你是烏鴉呀?唱得難聽死了!」

  南宮綾立刻低眉斂目,垂手侍立,卑微而恭敬的說:「對不起,公子,我只會織布和做菜,不擅歌舞,要不我去青樓找個能歌擅舞的姑娘回來伺候公子。」

  「你這女人真蠢,連這個都不會。」橫眉罵了句,玉如意斜睨著她,見她身穿白色中衣,一頭青絲披散在肩上,菱唇微微抿起,委屈的表情帶著幾分無辜,模樣竟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誘人媚色。

  第2章(1)

  「公子?」見他眼底泛著血絲,目露凶光的直盯著她看,她無法猜出他的心思,只能小心翼翼的道:「我這就去找姑娘來唱曲兒跳舞給公子看。」

  「不用了,你說故事給我聽吧。」若是要聽別的女人唱歌跳舞,他早就自個兒上青樓去了,何需來找她?

  「那公子想聽什麼樣的故事?」她謹慎的問。

  玉如意想了下,隨口道:「就說說你自個兒的事吧。」

  「我的事?」她有些錯愕,他怎麼會突然對她感興趣了?

  「你堂堂玉織坊的二小姐,為什麼要逃婚?」他白玉般的左手輕托著腮,斜眸睨著她。

  南宮綾看看他,再望了眼窗外,心忖今晚八成不能睡了,無聲的歎了口氣說:「那是因為……我不想嫁給溫大少。」

  「金絲山莊富可敵國,你嫁過去便是金絲山莊的少奶奶了,可以享盡榮華富貴,為何不想嫁?」玉如意狐疑的問。

  她忍不住顰眉,「他鎮日流連青樓酒肆、拈花惹草,單是府裡的姬妾及不下二、三十人,外頭的女人更不計其數,要我嫁給這種人,還不如不嫁。」她難得對他說出真心話。

  「所以你就逃婚了?你倒挺有骨氣的,你可知道金絲山莊和玉織坊派了不少人找你?」

  「知道,所以一路上我都喬裝改扮。」從逃出玉織坊的那天起,她便作村婦打扮,穿著粗布麻衣,頭戴斗笠,而瑩兒則女扮男裝,與她偽裝成一對夫婦,以掩人耳目。

  豈知半途他們還是遇到了金絲山莊的人,被識破了身份,她與瑩兒就是在逃跑時走散的,當時逃進山裡的她,遇上了大霧,也因此躲過金絲山莊的追兵,後來為了找瑩兒,她才會不小心跌進陷阱裡,遇到這個煞星。

  似是想到什麼,玉如意忽然問道:「你有心上人了?」能讓一個女子不顧一切的逃婚,也許這才是真正的理由,然而這個突然掠過腦海的念頭,卻讓他感到有些不快,不自覺地微微攏起眉峰。

  「沒有。」她鎮日待在織坊裡,哪有機會結識其他男子。

  聽見她的否認,那抹不快立刻散去,他接著再問:「你既然大膽逃婚,應該有其他的打算把?」這幾天相處下來,他發現她不是個莽撞無知的女子,對逃婚之事應該有妥善的籌劃才是。

  「面前我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她才不會傻得告訴他她和瑩兒的計劃,這個人喜怒不定,若是讓他知道他們打算前往杭州定居,天曉得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說著說著,南宮綾忽然聞到一股甜腥味,她納悶的抬頭梭巡,愕然的發現那抹甜腥味真的是血,腥紅色的血從他右手的掌心滲出來,流到桌面上。

  她訝然的指著他的手,急道:「公子,你的手流血了!」

  玉如意漠然的垂眸瞅了右手一眼,目光陰鶩,彷彿流血的是別人而不是他。

  見他竟無動於衷,她趕忙找來一條絲絹,走到他身邊想為他止血,近看後才知道,是他尖銳的指甲掐進掌心裡,弄傷了自己的手。

  她不解的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傷害自己?

  「我的血可是很寶貴的,你可以舔掉這些血。」玉如意的細眸緊瞅著她,妖美的臉龐上蕩過一抹淒涼的笑。

  「……」南宮綾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他竟然叫她舔他的血?她又不是嗜血的禽獸,怎麼可能這麼做!

  看著她驚恐的小臉,玉如意又說:「你不舔嗎?有不少人想求我一滴血,可都求不到哦,現下我流了這麼多血,若是讓那些人見到了,怕不爭先恐後舔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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