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不准太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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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韻禾。」他在電話另一端喚她,聲音是那般沉著有力,好似天塌了有他撐著,不用怕。「只要你好好的就夠了,知道嗎?」

  方韻禾說不出話。

  太多的情緒在她體內翻騰,她握著話筒的手發顫,需要說些什麼發洩內心強烈的情潮。「我……我會很好,你不用擔心,我……我……」

  「嗯?」

  「我……我愛你……」

  這三個字出口的瞬間,方韻禾像是一顆洩了氣的皮球,癱軟在電話前,但像是覺得不夠,她又說了一遍。「我愛你……」

  何嗣弈聽著,心房震動。他很清楚這個小女人究竟要花多大的力氣、勇氣,才能說出這句話,何況昨天她才遭遇那麼大的衝擊……她很努力,何嗣弈感受到了。

  所以他回了她三個字。「我知道。」可想想自己這樣說似乎還不夠,又加了三個字。「我也是。」然後,他苦笑。「你知道的。」

  他從不是個擅於甜言蜜語的男人,當初在一起的時候,他也狡猾地不曾說過一句喜歡,因為他覺得有些事,不該是用說的,而是用做的。

  這是他的小小堅持,他不想自己吐露愛意的時候顯得太膚淺,等時機到了,他知道,他會說的。

  可即便他不說,方韻禾也明白。天下沒有一個男人會像他這樣,他的愛很溫,卻很密,像是絲線織成了布,一層一層將她裹得緊緊的,使她再不寒冷。有了他,她的心,很暖很暖。

  他是她的守護天使。

  她很慶幸,自己今生遇到了他。

  第8章(1)

  掛了電話,知悉她恢復精神,何嗣弈鬆了口氣。

  早上他出門,說了要上班,但其實他已經向公司請好假,今天,他另有目的地。

  按著手上的地址,他來到新莊一處破舊的社區,踏上年久失修的台階來到門口,何嗣弈確認了號碼,然後敲了敲那破舊的門板。

  不久,有人出來開了門。

  應門的女人有些年紀,臉上頂著殘妝,身上帶著酒氣,一臉睡眼惺忪,可看見來敲門的是個帥哥,她眼睛霍地一亮,詢問的口氣好嗲。「你是誰啊?有什麼事?」

  何嗣弈文風不動。「方同升在嗎?」

  「啊?」那女人一愣,本來扶住散發的手放下,隨即沒好氣地走進屋內。「喂,老同,有個男的來找你啦,該不會又是討債的吧?」

  「干,老子就說了不是!」一個猥瑣的男人走出來,看見何嗣弈,皺了皺眉,接著恍然大悟。「嗯,你不是那個韻禾的——」

  「男友。」不願聽見任何不雅的詞彙,何嗣弈先答。他看著眼前這個矮小而髒臭的男人,他上了年紀,頭髮有一絲花白,眼珠則因長期酗酒而顯得混濁。可這個看似不堪一擊的老人,昨天只是出現,就足以要了方韻禾的命。

  「嘿,我出去一下啊!」

  方同升打了個招呼,和何嗣弈一塊往樓下走。他污濁的眼瞥了瞥這個自稱是女兒男友的人,嗯,派頭不俗,看起來麥可麥可,說真的,為了那該死的罰金他已經山窮水盡,若不是有過去的女人暫時接濟,日子真不知道要怎麼過……

  「小禾咧?」

  何嗣弈沒有回答。

  「那個不孝女,連自己老子出事都不來關心一下……算了,既然你是我女兒的姘頭,我也懶得廢話,子女養父母天經地義,你跟我女兒在一起,也應該……有一點表示吧,嗯?」

  望著方同升一臉貪婪,何嗣弈仍舊不動聲色,他只從公事包內拿出一隻信封,裡面有存折跟一張提款卡。

  方同升見了連忙搶過,興奮地翻開存折,卻見裡面只有開戶所需的一千元,他皺眉。「這什麼?」

  「每個月十號我會固定匯五千塊,至於金融卡密碼,則是韻禾的生日。」

  「嗄?!」方父瞪眼,卻不是因為他的大方。「才五千?有沒有搞錯!那一咪錢給老子我塞牙縫都不夠用!喂,我看你這個樣子,來個十萬——不,一百萬都不困難吧?」

  是不困難,可他也沒理由給。

  每個月固定的五千已是極限,即使這個人過去曾傷害韻禾,可他還是她的父親,何嗣弈不可能真的放他一個老人家去死。

  「罰金的部分我可以幫忙,但僅止於此。」

  「啥?!」方父朝地上吐了口口水。「我才告訴你別開玩笑了,就直接帶鈔票來懂不懂啊?囉囉嗦嗦的……還是,你要我直接找小禾要?反正她是我女兒——」

  「砰」一聲,何嗣弈一拳擊在牆上。

  老舊的公寓牆壁早已斑駁,白色的油漆龜裂成一塊一塊掉了下來,灰塵漫天揚起,何嗣弈臉上依舊沒有表情,一雙炯黑的目深沉地緊盯著眼前的老人,散發的氣勢不容忽視,方同升像是嚇到了。「你……你有話好說……」

  「你看過她哭嗎?」

  「啊?」方父退了退,把存折揣得緊緊。想不到這個男人斯斯文文的,動起手來倒是嚇人……恐怖的是憑他在外打混遇過不少黑道人士的經驗,他很快明白這男人絕不如看起來的好惹。

  至少他的眼神駭住了他。

  方同升說不出話。他當然見過女兒哭泣的樣子,吵死人……可他的記憶只能回溯至她幼時,之後便一直停留在她咬著唇、繃著臉,任他醉了怎樣打罵,都沒有反應的死樣子……

  不等老人回答,何嗣弈繼續道:「你知道她身上有多少傷口嗎?」

  這一次,方同升答不出來,他一時心虛,可仍嘴硬。「她是我女兒——」

  「她是你女兒,所以?你給了她什麼?」

  「我、我給她吃、給她住……」

  「還有給她恐懼?」

  方同升無話可說了。

  女兒怕他,他一直都明白,可他不懂她怕什麼,父母打小孩天經地義,何況他只是酒喝多了,有時下手不知輕重而已,他、他……

  方同升開口想辯解,卻一時找不出話。何嗣弈也懶得多費唇舌,索性從包包內掏出一份文件交給他。「裡面的東西我希望你可以看看,之後若發生什麼事,我會直接請我的律師處理。」說完,他沉靜的目直望著老人。「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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