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點兒,我有一種感覺,你快愛上我了。」她迷濛的眼神讓他不由地勾起嘴角,忍不住出聲警告。
祁憐聞言如夢初醒地推開他,往後倒退好幾步,跟他保持相當的距離。
「希望你別再說這麼無聊的話!」她調整呼吸,讓自己看起來像以往一般冷靜,可惜偽裝得並不順利。
「無聊?」他皺眉。「我可一點都不覺得無聊,事實上,我覺得很有趣。」他是說真的,這是他第一次以男人的身份追求女人,這種感覺很新鮮,也令他格外興奮。
「你別肉麻當有趣!」硬把她摟進懷裡,說些不三不四的話,簡直莫名其妙。
「生氣了?」他斜睨祁憐,發現她即使在盛怒中依舊美得驚人,很有狩獵的價值。
「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我不會跟你打賭,我一向對無聊的賭局敬而遠之。」她一再強調無聊,聽得他煩死了。
「我向你保證一點都不無聊,尤其當你知道如果你不肯參加這場賭局的結果。」他也怕無聊,絕不會讓事情發展成這種局面,儘管放心。
「什麼意思?」她不解地望著他,要他給個解釋。
「我可以讓一切在瞬間化為烏有……」他故意左顧右盼,威脅意味十足。「這座府宅……宅子裡所有的人……乃至整個城鎮,我愛怎麼做就怎麼做。」一切全看她的表現嘍!
「你不敢!」她不信他敢做這種觸犯天條的事,他也會受到處罰的。
「你可以試試看。」他嘴角的笑意在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威脅。「通常我不會白費力氣去幹這種事,但對手是你的話又另當別論,我太想要你了。」
他邪魅卻陰暗的表情,說明他說到做到,她最好別拿全家甚至全城人的性命跟他賭。
祁憐覺得很不甘心,難道她就沒有選擇,只能隨他擺佈?
「你也有可能會贏,不是嗎?」他進一步誘惑她,祁憐雖然明知道這是陷阱,卻仍禁不住誘惑往下跳。
是啊,沒有理由她就一定會輸,她對自己的定力極有信心,況且他的交換條件還是她會愛上他,這更不可能發生。
對,或許她會贏。等他發現他再怎麼努力,她都不可能愛上他的時候,他會知道自己輸得有多徹底。
「就這麼說定了,我很期待吸取你的靈魂。」邪神笑呵呵。
真有趣,祁憐大小姐似乎認為贏他很簡單,他會讓她知道誰才是最後的輸家!
話畢,他轉身離去,這次又是從門口進出,正式向她宣戰。
賭就賭,誰怕誰?
祁憐瞪著他的背影,豁出去了,發誓要贏得最後勝利。
既然賭約已經成立,那麼……
邪神的腳原本已經跨出房門口,卻又臨時調頭朝她走來。
他想幹嘛——
邪神大手一伸,勾住她的腰將她摟進懷中低頭狠狠吻她,用實際行動傳達他內心的想法。
紅嫩的嘴唇不期然遭到掠奪,祁憐的腦子一片空白,連感覺都化成碎片,一片一片在空中飛舞。
「這只是事先打招呼。」一吻既罷,他勾起一邊的嘴角壞壞地說道。「希望你熬得過這場戰爭。」
然後,他拍拍屁股走人,彷彿奪走一個黃花大閨女的初吻不算什麼,調戲她也是小事一樁。
一直到他走得不見人影,祁憐才如夢初醒,小臉開始脹紅。
這樣不行。
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從一開始,就是一場不公平的戰爭,他能看透她的內心,她卻連驅逐他都做不到,她根本沒有勝算。
第3章(1)
這是什麼?
一張張黃色的符咒貼滿了祁憐的房門,邪神愣愣地看著符咒上的經文忍不住失笑。這個迷糊的傻瓜,還弄來這東西,他不是說過任何符咒都對他無效嗎?
他二話不說,彈了一下指引來一把火把所有符咒都給燒了,然後推開房門大搖大擺的走進去。
「你來了。」祁憐正在下棋,不必抬頭也知道他幹了什麼好事,他一推開門她就聞到一股強烈的焦味,他八成把符咒給燒了。
「我說過,符咒對我沒有任何作用,你幹嘛還要白費力氣?」他手隨便一揚門就自動關上,真方便。
「總要嘗試。」她頭抬也不抬地答道。
「勇氣可嘉。」他挑眉。「我欣賞你不屈不撓的態度。」
祁憐沒答話,整個心思都集中在棋盤,甚至忘了同他回嘴。
「你在做什麼?」他好奇的走到她身邊,低頭看桌上的棋盤,上頭有白子、有黑子,分佈在棋盤各處。
「下棋。」接下來這粒白子該擺在哪兒呢?
邪神偏頭打量她的表情,發現她認真的時候也很美。
「為什麼要下棋?」壞處是不理他。「該不會是你為了集中精神,想出來的對策吧!」就因為他曾跟她說過,只要她一想起他,他就能立刻感應,所以故意找可以轉移注意力的事情來做,算是相當有心機。
顯然是如此,但祁憐硬是不理他,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棋盤上。
由於她沒有對弈的對手,只得一個人下黑子跟白子,如此一來她得花更多的腦筋思考棋路,當然也就更容易忽視他。
只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她想得出躲避他的方法,他當然也知道如何喚起她的注意力。
只見棋盤上的白子,同一時間浮現出他的面孔,她下多少白子就有多少張邪神的臉,隨著她的布棋攻城略地,無論她把棋子下在哪裡,都逃不出他布下的天羅地網。
被他這麼一鬧,祁憐再也下不了棋,於是抬頭生氣地看著邪神。
「我不太習慣有人漠視我的存在。」他聳肩,對於自己犯下的惡行沒有絲毫悔意,誰教她刻意忽視他,他可受不了這樣的侮辱。
「好好的一盤棋都讓你給破壞了。」她將視線轉回到棋盤,上頭的白子依然留著他的影像,但她刻意不看,省得煩心。
遺憾的是她眼睛可以閉起來,卻無法關上心房。儘管祁憐再怎麼壓抑自己的情緒,都無法掩飾她已經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