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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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這一日,她正在研究進貨,李准又來了,出乎意料的是,和李准同來的居然是古連城。

  「若水,你不是說銀樓裡的首飾都沒有什麼存貨和新品了嗎?我叫古大少來幫你看看,他在這方面可是行家。」

  李准喳喳呼呼的,表現一番好意,但聽在寧若水的耳裡卻不自在極了。

  「准哥,你又到處和人說東說西……」她輕聲埋怨,未將心中感到可笑之處說出。找和她家銀樓打對台的人來幫她看……哼!

  古連城聽到了,在一旁施施然道:「李準是一番好意,若是寧大小姐辜負了他這番好意,他可就要傷心了。還是大小姐不相信連城的眼光?」

  寧若水低垂著眼,手指緊緊捏著袖口。

  李准握了下她的肩膀道:「我先上樓去看看情況,你們倆慢談,一會兒咱們去對面吃飯,我在飯莊裡訂了個廂房。」

  她一驚,連忙勸道:「那裡不是你監視的地方嗎?人家都認得你……」

  「所以才更要去一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李准笑著快步上了樓。

  結果堂內又只剩下她和古連城。

  靜默之後,古連城先開了口,「近日可好?」

  好簡潔的問候,卻讓有千頭萬緒的她不知從哪裡說起,想了一陣,她才慎重地點頭,「還好,多謝大少放我們一馬。」

  「不必客氣。」他撩起衣擺,很自在地尋了一處坐下,就像是在自己家中。

  她微抬眼臉,他的回答無疑是默認了她之前的猜測。

  「我不懂,大少這番變化是為了什麼?」她索性問出心底的疑問。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自然是為了你,你怎麼會不懂?」

  她的臉色霎時變得雪白,為她?這句話太過曖昧,讓她無法應對。又思忖了片刻,她才緩緩說道:「多謝大少體恤小女子為人子女的辛苦,我代銀樓上下、家父及幼弟,謝過大少了。」

  「這是我見過最沒誠意的道謝。」他笑看著她,「我要他們的感謝做什麼?我想知道你要怎樣謝我?」

  她又忍不住咬著唇瓣,結果他一伸手,清冷的手指安在她的唇上,「不要沒事總咬嘴唇,嘴唇這麼漂亮,要是咬出了印痕,或是把牙齒咬壞,豈不讓人心疼?」

  她驚慌地急忙避開他的手,但是嘴唇彷彿已經沾染了他手指的溫度,霎時都冰涼了許多。

  此時又傳來李准喜孜孜的聲音,「我的肚子好餓,咱們現在就去吃飯吧!」

  寧若水盯著古連城那笑意盎然的眼,低聲說:「大少,請自重。」

  古連城起身,定過她身邊時,故意擦過她的肩低語,「你若覺得受辱,可以和李准說。」

  他的呼吸吹到她的脖頸,又是那種不知名的清貴香氣拂過面頰,讓她渾身一下子變得糾結。

  李准已下了樓,未看出兩人有何古怪,笑瞇瞇地去拉寧若水的手。「若水,我們走吧,今日我叫了你最愛吃的……」

  寧若水一側身,避開了他的手。

  李准有點尷尬地看著她,古連城在旁邊淡笑著打圓場,「女孩子總是矜持些,你又何必急於一時?她早晚都是你的人,還怕握不到手嗎?」

  李准開懷一笑,「是啊,你不要太嫉妒,其實若水是因為有你在這裡才不好意思。」

  他依然曖昧地笑著,「是,我相信,有我在,總會有點不一樣。」

  寧若水完全轉過身去,明明手指嘴唇都是冷的,偏偏心底狂跳得竟然讓臉頰開始發熱。

  好個奸猾的古連城,竟讓她開不了口,她很想豁出去的拉住李准說:「你這個朋友調戲我!」但是一抬眼看見古連城那張清俊的笑臉,讓她已到嘴邊的話,竟然吐不出一字半句。

  她是……被什麼人鎮住了嗎?

  儀和飯莊的二樓廂房內,只有古連城、寧若水和李准三人。李准雖然是公務在身,但是對於滿桌的美食也興趣頗濃。他很熱情地和寧若水說:「要請古大少出來吃飯可不容易,他家的廚子可與皇宮御膳房媲美,外面廚子做的飯,他是看不上眼的。」

  「那今日又何必來吃?」寧若水有點沒好氣的說。

  「在家吃久了總會膩。」古連城接過話題,「就像是看一種花看久了也會倦怠,總希望能換一種品鑒,說不定別有味道。」

  他話中有話,李准聽不出來,寧若水則故意裝作沒聽見。

  正要動筷子時,樓下忽然有人咚咚咚的疾步跑上來,李准的一名扈從在外面急匆匆地說道:「大人,城南失火。」

  李准驚得放下筷子,「怎麼這樣不巧?都是陛下丟給我這麼一個巡城差事,一天到晚都不得安寧。」

  寧若水也訝異地問:「准哥,你要去救火嗎?」

  「總要去查看一下情形,你們先吃……唉,算了,不必等我,還不知這一去要去多久。古大少,若水就麻煩你了。」

  李准一邊說著,一邊匆匆忙忙地跑出廂房。

  怎麼又是這樣?只留下他們兩人單獨相處?

  寧若水實在沒辦法再故作冷靜的坐著,只好也站起身說:「既然准哥不在,我不便單獨留席,大少請慢用……」

  古連城連眼皮都未抬起,只淡然的說了兩個字,「坐下。」

  她僵在那裡,怔怔地看著他的側臉——如青山白雪一般皎潔,波瀾不興,卻怎麼會有如此強的氣勢,壓得她總是喘不過氣來?

  就這樣被他逼得不得不重新坐了回去,但是她只是僵硬地坐著,連筷子都沒有拿起。

  古連城用一雙新筷夾起一塊嫩藕,遞到她的盤中,「這菜名為荷塘月色,嫩藕選用最是講究。我家中的廚子若是做這道菜,定要用茶水洗三遍手才可以沾案。這裡的廚子沒有這些規矩,我怕吃不慣,你替我嘗嘗。」

  她壓抑著聲音,「大少,過去不肯做的事情,現在何必勉強自己做?勉強而來的事情不會快樂。」

  「未必。」他又舀了一碗湯放在她面前,「你名為若水,這湯的顏色也像白水一樣。知道怎麼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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