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顏奕綸竟然能用那樣的眼神,看著這樣一張臉?
如果她還有心力開玩笑,一定會以讚美王之姿,舉起雙手高喊:「這就是真愛啊!」
只可惜,她怕了愛情這東西,或許以後恐懼會消失,但不是現在。
更何況……他們並不是真的談戀愛,他只是憐憫她,同情她,以知交好友的身份,陪她談一段療傷用的戀愛罷了。
輕輕地歎了口氣,廖偲妤抬手拿下架子上的臉盆,決定快點解決掉鏡中這張鬼臉,眼睛或許無法馬上恢復,但其他可怕的模樣卻可以。
臉盆裡,盤洗用品一應俱全,除此之外,還有一套眼熟的休閒服。
她疑惑地拿起休閒服,發現和她家裡那套一模一樣,可是……怎麼會呢?
充滿疑惑的正想放下衣物,卻發現衣服與褲子中間,還放著一套內衣褲,她微窘。連內衣褲都一模一樣,這下她確定這是她的衣物了。
蒼白的臉頰瞬間染上兩朵紅雲,不會吧!他……他該不會是趁著她睡著的時候,回她家收拾她的衣物然後拿過來的吧?
那……她買的那些超性感、還沒有機會穿的內在美,不就被他看見了?
或許她該慶幸,他不是拿那些性感內衣來?
她掩臉呻吟。好想死喔!敲門聲響起,廖偲妤一驚,連忙放下手出聲回應,「什麼事?」
「你的行李是昱瑋今天清晨拿過來的,不是我回去拿的,你不用覺得丟臉,以為我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躲在浴室裡不出來。」顏奕綸背靠著浴室門邊的牆,嘴角帶著笑,光是用聽的,就猜得到她在做什麼,有什麼反應了。
這傢伙!廖偲妤好羞惱。他不出聲還好,這一說,不就表示了他其實早就知道她的衣櫥裡有什麼他不該看的東西了嗎?
「臭顏奕綸,你閉嘴啦!」她忍不住朝著門板吼。
結果門外傳來一陣漸漸遠去的朗笑,讓她又羞又窘。
算了,既然連換洗衣物都準備了,她就順便洗個澡吧!
望向鏡子裡的自己。好吧!至少慘白得像鬼的臉色已經不見了,她現在是滿臉通紅了。
廖偲妤泡了一個舒服的精油熱水澡後,頓覺全身舒暢,彷彿連筋骨都舒展開來般,神清氣爽。
審視著鏡中的自己。果然順眼多了,濕潤的頭髮梳順了,恢復了烏亮的光澤,臉上的殘妝也卸去了,白皙的肌膚透出淡淡的粉嫩色調,雖然眼睛還是腫得像兩顆核桃,但至少裡頭的黑瞳有了精神,不再呆滯恍惚。
她很滿意自己現在的樣子,雖然心依然隱隱作痛,雖然每每想起昨晚發生的事,依然很想哭,但至少還能像現在這樣就很棒了。
在心裡給自己加油打氣之後,她才打開浴室的門。
臥房裡,沒有看見顏奕綸的身影。
微微地鬆了口氣之餘,不免狐疑,那臭小子跑到哪裡去了?
突然,從飄動的垂地紗簾縫隙間,陽台上似乎有個身影。
廖偲妤赤著腳,悄然無聲地踏過原木地板,走到落地窗前,撩開紗簾一隅,發現陽台上的人果然是顏奕綸。
背靠著側邊欄的他雙手插在褲子的口袋裡,視線遠眺,表情凝重且帶著一絲陰鬱,那是她不曾在他臉上看過的神情。
不知為何,她為他那不曾見過的表情,心頭一陣緊縮。
這一瞬間,她很想知道他在想什麼?是什麼原因讓他露出這樣的神情?
可是她卻放開窗簾,悄悄的退後一步,再一步,又一步,然後轉身重新回到浴室裡,輕輕的將門關上。
坐在馬桶上,她緩緩地深呼吸,覺得自己剛剛好像闖進了一個她不該進入的世界,窺見了他不為人知的一面。
吁了口氣,廖偲妤重新站起來,打開門時,刻意製造出聲響,關上門時,還稍稍地使了一點力,就見顏奕綸正從陽台走進來。
「我還以為你要在浴室裡躲一輩子呢。」他輕笑的走到她身旁,彎身審視著她,「嗯,雖然眼睛還腫腫的,不過至少已經恢復人樣了。」
廖偲妤回望著他,果然,那讓她心緊的表情已經消失,連一絲絲的殘留也沒有,彷彿不曾有過一樣。
「幹麼這樣看著我?覺得我很帥,看傻眼了啊?」顏奕綸笑著調侃。
「是啊!」她點頭。
他詫異的睜大眼,她這種意料之外的回應,讓他一時之間無法反應。她不是應該像以前一樣,笑罵他「少臭美了」,或是「這邊的人對帥哥免疫啦」這類的嗎?
突然覺得臉頰有些熱,他心裡大呼不妙,猛地直起身子,撇開臉走開。
「過來吃早餐了。」他說。
廖偲妤望著他刻意背對著她的樣子,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看見他臉紅了?
躡手躡腳的走到他身後,她側身探頭窺探他,隨即迎上一個惡狠狠的目光,以及一張關公似的帥臉。
她嘴角抽搐,下一瞬間,爆笑出聲。
「天啊!你臉紅了,哈哈哈,你竟然臉紅了!」她抱著肚子,笑得不能自己。
「常常自認為……是天下第一帥哥的你,竟然……因為別人附和……臉紅了,天啊!我肚子痛……我不行了……」她笑到跌在地上。
顏奕綸表情很窘,不過她都看見了,就不必遮掩了。
「廖偲妤,你笑得太誇張了吧!」他抹了抹臉,蹲在她面前。
「可是……」看見他的關公臉,她忍不住爆出另一波大笑。「哈哈,真的太……好笑了,你沒看見自己……的臉,一張帥帥的紅關公……噗!」
「你再笑,後果自負。」
「哈哈,什麼後果……」
第5章(2)
他突然倚進,吻上了她笑得像朵美麗花兒的紅唇,截斷了她的話尾,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雙手跟著捧住她的臉,讓她無法退開。
因為笑的關係,她的唇本就張開,更方便他登堂入室,他的舌深入她的口中,勾惹她微顫的舌,加深了這個吻。
他炙熱的唇,在她的唇上輾轉,一會兒深深地吻著,一會兒淺淺的輕啄,理智告訴她要推開他,然後狠狠的罵他一頓,但她的身體卻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