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琥珀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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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頁

 

  「揚夜怎麼了?」昨晚兩個字頓時提起他的興趣。

  「不能說,是秘密。」揚夜這個動作便代表是秘密,不能說啊。

  「傻虎,我們都這麼熟了,還有什麼不能說呢,乖,別吊我胃口,昨晚究竟發生什麼事情呢?」他非弄清楚究竟是「餓虎撲羊」還是「小羊壓虎」。

  「那……麻煩請你去問揚夜,我還有事得去忙。」她指著天嘯的身後,然後一溜煙地跑了。

  雖然今日客人不多,她仍要準備最豐盛的一餐,畢竟他們很久不見,經過這五十年的訓練,如今無論什麼事情都難不倒她。

  差點忘了,天嘯的蹄膀還在燉,可千萬不要燉壞了。

  她掀起鍋蓋,嘗了一口湯汁,十分滿意。

  「虎兒,他來了。」

  琥珀呆了一下,隨即放下東西,雙手在桌上的白布上擦了擦,露出笑容問:「我這樣還可以嗎?」

  揚夜點點頭,於是她深深吸了口氣隨著他來到屋外,站在外頭的是雪泣以及一隻大虎。

  雪泣的手正在撫摸大虎的下巴,它似是非常習慣這個動作,稍微抬高,又在他掌心蹭了蹭,看起來他們相處極為融洽。

  琥珀先是和雪泣打招呼,繼而蹲了下來與大虎平視。

  它是她的爹。

  為了救爹,她甚至連揚夜也犧牲了,但不知怎地,爹平安活了下來,卻變回虎形,而且似乎也遺忘她這個女兒。

  雪泣的說法是可能因為內心受到的傷害過大,才會造成他此該的模樣。四百年的日子都活在復仇的念頭當中,最後竟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報仇,反而還欠了對方太多,如此矛盾的心情莫怪影川會承受不住。

  這五十年,她為了救揚夜,陪在他身邊,幸好爹的身旁有雪泣照顧。

  「爹,對不起,虎兒這段時日都不能陪在你身邊照顧你,你一定很失望吧?對不起,虎兒不是個好女兒……」

  她將手伸出,停在大虎的面前,只見大虎的眸子深深看著她,最後主動磨蹭她溫熱的掌心,這個小動作讓她破涕為笑。

  「雪泣,謝謝你將我爹照顧得那麼好。」

  「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

  其實他根本不想管影川的事情,只是最後卻同情他了,畢竟他始終孤獨,在那樣無情歲月的折磨之下,心性走入極端也是情有可原,加上看見琥珀對自己兄長毫無保留的付出以後也慢慢改變他的想法了。

  究竟何者是對、何者是錯?他已看透了。

  影川的爹為了救獨子,不惜背叛朋友殺人搶物;大哥為了死去的爹娘,也毫不留情的報仇,最後因為沒有殺害無辜的稚子,牽扯便沒有因此斷了,反而緊密相連,他不得不佩服暗暗操縱他們的絕妙命運。

  揚夜招呼他們入屋,只吃生食的大虎不打算進去。

  「你不必再掛心,她過得很幸福。」他知道它聽得懂。「我一直想跟你道歉,假使當時我能早一點知道你爹的用意,我必能讓傷害降到最低。」

  大虎定定凝視揚夜,稍後在原地趴下,閉上了眸子,似是不願再聽。

  大夥兒吃完了午飯,來到屋外等著——最後答案揭曉,琥珀的孩子們終於出現了,也確實是孩子們,因為是一百隻的白羊。

  兒女們上場了,她立刻變成虎走近羊群和它們相處融洽,羊群們似乎一點也不怕它恣意在她身旁打轉、吃草。

  它跑到東,白羊跟到東,它跑到西,白羊跟到西,儼然是它們的王。

  而且琥珀還幫每一隻羊都取了名字,不僅叫得出來,還不會認錯!

  天嘯不禁搖頭輕歎。

  想想看,活生生的四百隻烤羊腿、四百鍋的涮羊肉,統統只能看不能吃、多傷感,可真是浪費食物了,唉。

  果然是傻虎才會做的傻事。

  入夜,璀璨的屋子點綴了無盡的黑暗。

  揚夜牽著琥珀的手在草地上散步。

  「虎兒,抱歉。」他突然開口。

  「嗄?」她聽得莫名其妙。

  「我今生今世都不可能給你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他們終究不同族,琥珀絕不可能有孕,這是他們的遺憾。

  「這一半錯在我身上,我也要負責任啊……再者,我們如今有這麼多孩子要照顧,這些小白羊們全都是我們的孩子,不是嗎?而且啊,我只希望我喜歡的人都在我身邊那就夠了。」她朝他甜甜一笑。

  「嗯,你頭髮亂了。」

  他們瀟灑席地而坐,揚夜坐在她背後,解開她的發,再重新紮成一束,她的頭髮及腰,紮起來後,微風吹來便能看見飛揚的髮絲,他覺得這種俐落最適合琥珀。

  琥珀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起身轉頭,稍稍愣了一下的她隨即笑了。

  一個眨眼,她變回虎形和身後的小白羊繼續相偕而行。

  月色下,大地上,一虎一羊成了一幅特別的畫。

  它們相看彼此。

  最後,地上的影子緩緩靠近。

  所有的愛恨恩怨,終於落幕。

  一切雖然再也回不到最初,對所有人而言,卻已是最好的結果。

  小小番外——牧羊虎

  最近出現一件怪事——

  「真的很怪……」回想起來可真詭異萬分。

  「是啊……」他自己親眼目睹也瞠目結舌。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沒錯,太怪了。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一致的反應就是——天下果真無奇不有。

  「呃,三位,究竟是出了什麼事?」隔壁桌的客人看見他們眉頭深鎖、神色凝重,搖頭又歎氣,以為天要塌了,連忙追問。

  「這……很怪。」

  「對,非常怪。」

  「簡直歎為觀止。」

  「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推一代表出來。

  「前日,我上山砍柴,看見一群羊在吃草,不遠處還站著一名年輕男子。」

  「喔,那有什麼問題?」非常正常的一個畫面,他都能想像天很藍、草很綠,小羊很白的情境了。

  那人重重拍了一聲桌,說:「怪就怪在這裡,你曉得他用什麼來牧羊嗎?」

  哈,如此簡單的問題,有什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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