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但全身酥軟,還不由自主地發出奇怪的呻吟,自己是怎麼了?竟然連反抗的力氣都使不出來,她該掙扎的,因為、因為——這些事,她應該跟岳大哥做才對呀。
不知他的嘴兒有法術,連手掌也有法術,被他撫摸過的地方都像被火烙一般的燙……眼看他的唇已經來到她胸口的渾圓,狐仙長老的告誡閃入她腦海裡,像有一股力量回到她身上,忙用雙手阻擋他的唇。
「你壞死了!未經過我同意,怎麼可以對我這樣?我還沒答應要跟你呢!」
「霜兒……」
「放開我啦!」
楚鈺襄原本只是逗逗她,並非真的想立刻要了她,但這小傢伙為了逃離他的懷抱,不停地扭動著身子,殊不知這麼做,剛好磨蹭著他身下部位,令他身子不由得繃緊。
「你別動——」
「楚兄弟。」門外傳來叫喚聲,門板還砰砰地敲著。
是岳鐵劍!
一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白如霜猛然回神,她張口要喊,立即被大掌被摀住。
「岳兄,什麼事?」
「咱們該出發上路了。」
「好的,我準備準備就出去。」
「對了,你可知白姑娘去了哪兒?」
「你找她有事?」
「昨兒個酒喝多了,一覺睡到天亮,剛去敲她的房門,沒人應,不知她跑去哪兒了?」
「去茅房了。」
「你怎麼知道?」
「她——」忽感大掌吃痛,懷中的人兒正用力狠狠咬住他的手。
見裡頭沒聲音,門外又喊:「楚兄弟?」
楚鈺襄一邊忍著被小狐狸咬的疼痛,一邊鎮定地回答:「是我猜的,你想想看,姑娘家要去解手,怎麼好意思說?我想,她很快就回來了。」
「好吧,我去看看小二把馬匹牽來了沒有?咱們樓下見。」
待岳鐵劍離去後,楚鈺襄立刻放開這只凶巴巴的狐狸姑娘。
白如霜一抽離他的懷抱,立即去找她的衣裳,找著了衣裳趕忙穿上,著裝完畢後,便轉頭氣呼呼地瞪著他。
「你以後不准親我,也不准亂摸我,更不准讀我下魔咒。」
對他做了一個鬼臉後,便氣羞地跑出房門外。
楚鈺襄揉著被咬疼的手,這刁蠻的小東西,牙齒可真銳利,或許他該讓人知道她在他房裡過了一夜才行,而且是光著身子的。
望著手掌上的牙齒印,他輕輕舔著被她咬過的痕跡,逸出一抹微笑。
自從她生澀的小嘴被楚鈺襄給一親芳澤後,就時常發呆,腦袋瓜想的,儘是那天他對她所做的事,令她到現在還受「臉紅心跳」的魔咒所困擾。
勾引岳鐵劍,到現在仍一事無成,反倒是那個楚鈺襄的影子一直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
她是怎麼回事呀?臉會熱、心跳會加快就算了,更奇怪的是她的雙眼總會不由自主地偷瞧楚鈺襄,她該不會是對他有意思吧?
不,她搖著頭,想她白如霜可是狐精界裡優秀的女狐耶,要找人匹配,也得找最強的那一個,就算化成人形了,也要找一個體魄強健、力量又大的男人,而不是那看似弱不禁風的楚鈺襄呀。
但話說回來,那楚鈺襄也不是真的弱,而是個練家子,她記得那日她趴在他身上時,摸著他的胸膛,並不會軟綿綿的,雖然不如岳大哥那般雄壯威武,但也是挺結實的呢。
每回一想到他是怎麼用嘴逗弄她的,臉就像煮開的水,燙極了。
這男人好危險,直覺告訴她,她最好離他遠一點,免得被他給「吃」了。
他們一路往京城,經過一個城鎮又一個城鎮,雖說她的「課業」是勾引岳鐵劍,好吸取他旺盛的「精氣」,並與他做一對恩愛的夫妻,學習當一個女人。
不過她畢竟是年輕的女狐精,「當人」的資歷不夠久,心性尚且好動,而每到一個城鎮,她就會被人類世界的新鮮感給勾去心神,好奇地四處遊山玩水。
她有用不完的精力,對許多事感到新鮮不已,人類會做商賈買賣的玩意兒,經營各種店舖,賣布的布莊、賣米的米鋪,還有賣書畫字帖的書肆。
有一回,她一進到書肆,像是兩腳在地上生了根,被那些書冊給深深吸引住,她翻看各種書冊,並且興奮滴拉著岳大哥,指著那些山水畫。
「岳大哥,你瞧,那竹子畫得好漂亮呀。」
「喔。」
「你瞧那書法,寫得真好呢。」
「喔。」
「岳大哥你看,這是小說呢。」
「喔。」
不管她問什麼,岳鐵劍的反應就是沒啥反應,只會喔一聲,他是個粗人,論武功招式或兵器種類,他在行,說到詩詞書畫,抱歉,他一竅不通。
白如霜禁不住嘟起嘴,岳大哥只會回答喔,讓她一人窮開心,心中有說不出的悶。
她走到一旁,隨意翻了翻書冊,然後拿起一本詩集,喃喃地念著。
「樓上殘燈伴曉霜,獨眠人起合歡床,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長。」她識字,但是卻不太懂上頭寫的是什麼意思,於是她又跑去問向岳鐵劍。
「岳大哥,這上頭寫的是什麼意思?」
岳鐵劍卻一個頭兩個大,面有難色。
「這……你可問倒我了,我是個粗人,不懂那些舞文弄墨的東西。」
「你不懂?」
「不懂。」
她感到失望極了,又很想知道這上頭寫的是什麼意思,正在泛悶之際,身旁傳來溫文的嗓音。
「這首詩句是說,一名女子的丈夫遠行,女子只能獨守閨房,她對丈夫的相思有多長?就算用天涯海角來比擬,都嫌短。」
她睜大眼睛望向旁人,為她解說的,正是楚鈺襄,她低頭看看詩集,又抬頭看著他。
「比天涯海角還要長?那是多長?」
「這只是比喻,問題不在時間的長度,而是要道出女子對丈夫的思念之深,一夜豈會比天涯海角長?非也,這只是意境。」
「喔……」她聽了點點頭,似乎懂了,接著,她又翻閱書冊,好奇地讀著另一首詩。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這又是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