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心思百轉。戴瑞倩努力地讓自己鎮定下來。原本應該在崇州的將軍,卻深夜來到了洛陽的宮中。難道是他知道了……
壓下驚慌,她巧然一笑,展現著身為女人的柔美,「不知道蕭將軍深夜駕臨有何事?」
「解藥。」蕭治之只簡單地說了兩個字。
戴瑞倩心中慌亂,臉上卻依然掛著笑,「我不明白這話的意思,什麼解藥?」
「我既然闖進你的錦繡宮要解藥,自然是一切都查清楚了。」蕭治之冷然道。
她臉上的笑意一點一點地消失,「要是我現在大喊,你猜那些宮人見到了蕭將軍你深夜在此的話,會作何感想?」更甚至,他會連皇宮都出不去。
「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他的眸中有著嗜血的光芒,那眼神彷彿只為了達到目的,即使不擇手段也在所不惜。遇人殺人,遇佛殺佛。
「你難道……真的敢……」剩下的半句話,她竟然說不出口。堂堂的輔國大將軍,難道真的會在這宮中大開殺戒?
「你不妨一試。」他的表情依舊冷然,沒有任何的變化。
她恨恨地看著那張臉,這張讓她想愛卻又得不到的面孔,讓她嘗到了生平最大的挫折。她甚至惡毒地想要摧毀他的平靜,想要看到他什麼時候才會瘋狂!
「你為什麼那麼肯定我有解藥?」
「你主使的那位宮女已經把一切都招了。」
「可是她卻不知道一件事。」戴瑞倩突然發出了笑聲,「這藥,根本就沒有解藥,哈哈哈——」
笑聲突然噶然而止,蕭治之的手指已經掐上了戴瑞倩的脖子,「你說什麼?」
「這藥是沒有解藥的,天下間,無藥可解!」她成功地看到了他臉色的巨變,但是卻只讓她的嫉妒更加加深,為什麼,那女人難道在他心中的份量就如此之重嗎?
「只要是毒藥,都有解毒的方法,你一定知道方法!」他施加手指上的力道,使得她呼吸漸漸不順,臉憋得發紫。
「你……咳咳,要是你掐死我,就什麼都知道不了了。」
他睨了她一眼,鬆開了手指。
戴瑞倩整個身子軟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良久,才道:「這藥,的確是有解的方法,不過這方法是——一命抵一命!」
「什麼意思?」他瞇起了眸子。
「蕭治之,你不是說你愛這個女人嗎?那麼就用你的命去救她的命啊!哈哈哈!你要救她,唯一的方法就是讓一個武功絕頂的人,把她身上的毒完全地渡到自己的身上,若是毒沒有完全渡乾淨的話,則兩者皆亡。天下間,武功絕頂的沒有幾個,你正好是其中之一。而渡毒的唯一方法是——交合!」戴瑞倩狂笑著瞪著蕭治之,「哈哈哈,到時候就算她得救了,可是卻也丟了清白的身子,而你救了他,你卻會沒命。你與那女人,終不可能在一起,而她將來更會因為你,而要活活守寡!」
兩個人只能活一個嗎?蕭治之垂下眼瞼,彷彿在沉思著什麼。
「蕭治之,你捨得用自己的性命去救一個女人嗎?」戴瑞倩嘲諷地道。就算一個男人再如何愛一個女人,但是真的論及性命的話,卻還是猶豫了……而她,就算會被殺,卻也要找個墊背的。
蕭治之不語,掃了眼戴瑞倩,修長的五指捏緊、鬆開,直到平復了全身的怒氣後,才轉身朝著宮外走去。
她詫異,「你要走?你不殺我?」她甚至以為他絕對不可能放過她。
「珠玉不喜歡我殺皇家的人,那麼我便不殺,只是……你卻也要為此事付出代價,聽說最近需要有公主去和親,也許你適合。」他未曾回頭地道。
和親?!戴瑞倩只覺得身子一陣發涼,已經跌坐在了地上。通常去和親的公主,十個有九個都沒有什麼好下場。這就是她要為此付出的代價嗎?
而一直守在宮殿外探風的劉山,此刻屈膝跪在了蕭治之的腳邊。
「將軍,你莫不是真的打算為楚姑娘解毒?」剛才殿內的對話,他也聽到了。
「是!」一個縱身,蕭治之已經飛身躍起,身形隱沒在那黑暗之中。
情劫,情劫!這是她的劫,卻也是他的劫。他終是明白,師父所說的情劫,是什麼了!
嘎吱!
沉沉的夜色中,寂靜無聲,房門被推開的聲音顯得尤為刺耳。
蕭治之靜靜的,無聲地走進了房內,一步步地朝著那床邊走去。
她——依舊是那般地躺著,蒼白的臉色,滲著血絲的五竅,額頭沁著薄薄的汗珠。
「珠玉。」蕭治之抬起手,拿著一塊薄薄的絹布,慢慢地擦拭著她的薄汗和滲出的血絲,「你聽不到我的聲音吧,我明知道,你現在五感漸失,又昏迷數日,根本什麼都聽不見,可是……」
蕭治之放下了絹布,摘下了頭上的玉冠,解開腰帶,把身上的衣物一件件地褪去。精瘦的身體慢慢地覆上了那虛弱蒼白的嬌軀,他愛憐地撫著她的臉,彷彿就想這樣看上一生一世。
「珠玉,若是你醒了後,知道是這般失身於我,會生我的氣嗎?」他喃喃地自語著,大手解開她的衣衫。
她的肌膚漸漸地露在他的眼前,與他的肌膚密密實實地貼在一起。
他低頭,吻著她的眉眼,吻著她的唇,手掌不斷地摩擦著她的肌膚,讓她的身體一點點地溫熱起來。
渴望著這副嬌軀,即使是在昏迷中,他卻依然無比地渴望著她!他的吻越來越深,逐漸移到了她形狀優美的頸項,不斷地吸吮著,留下一個個紅色的吻痕。
他的喘息越來越粗,那雙黑冷的眸子中早已浸透著情慾。
她被他摟著,手無力地垂在床沿邊。
兩人的散發糾結在一起,猶如那理不清的情與欲。
她在他的舔吻下,身體開始慢慢地發燙,蒼白的面頰上,出現了一抹潮紅。
他的眼神幾近貪婪地看著她臉上的緋紅,「珠玉,你知道嗎?從來我都只知道自己而已,師父、皇上、百姓對我而言,只不過是一種稱謂。師父說過,我的性子太過清冷,若這清冷可以一生一世,未必不是一種福氣。但是我卻遇到了你,遇到了我這一生唯一的情劫。劫嗎?卻原來這劫,可以讓我來選擇。我不救你,你便不會是我的劫。但是我卻想讓你成為我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