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之間的情緒,是很容易彼此感染的。當這種情緒影響到京城的居民後,聶青瀾頒下的聖旨,又讓很多人看到了與自己切身有關的好處。
然後,吏部開始大批裁撤以前只知道斂財的官員。
所有老百姓們都出了一口氣,將此事視為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奔走相告。
正如李承毓所說,經此事後,民心也在思索:到底男帝或女皇當政,是否真的那麼重要?
雖然檄文的昭告讓李承毓的身份大白天下,引起了嘩然和猜忌,但是對於百姓來說,其實誰執政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執政的人能不能給他們帶來實在的利益。
若是李承毓可以,為何他不能做丞相呢?
人心不是穿不透的牆,它是透明的水,隨風流動,又清澈見底。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重要的是舟與水之間的關係是否平衡。
結果,李承毓和聶青瀾成功地讓舟與水融在一起。
「司空晨若是發現一招不成,肯定會有第二招。」李承毓看到形勢已經重新穩定,便開始籌劃後而的事情。「所以,在燕城駐守的兩防大軍,必須盡快地趕赴西華。」
「上官榮手中的那一萬兵馬,會掉過頭來和血月的部隊作戰嗎?」聶青瀾再問道:「現在的他能號令得了那一萬人嗎?」
「兵權實際是在邵輕侯手中,但是最近和邵輕侯斷了聯繫,若不是遭遇不測,就是被上官榮控制住了。他可能以障眼法蒙蔽下面的將士,以圖能和端木虯盡快合併兵力。」他安撫她,「你不要事事都想親力親為,昨天若不是我按住你,你還要跑到前線去找蘅驚濤。你現在的身份,不需要我再反覆提醒你了吧?」
聶青瀾嫣然笑道:「這是軍人的本性,哪能說改就改?」
「再難改的本性也要改,否則,我就要想辦法把你扣在宮中了。」李承毓故意板起面孔,但勾起的唇角卻不經意流露了他內心的笑意。
她察覺到了,撫摸著他唇角的弧度,挑釁地問:「你敢把女皇扣在宮中?是真的想造反了?」
他俯身壓住她的唇瓣,含糊地說:「早就想反了,就看陛下准不准。」
「就算不準,你還不是為所欲為?」她被他撩撥得呼吸都急促了,暗中起了個壞心,一手探入他衣內,故意用冰涼的小手觸碰他已經滾燙的慾望。
李承毓倒抽一口冷氣,「學壞了?」然後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狠狠咬了一口,順勢用牙齒在她的頸下咬出一個小小的齒痕,趁她呼痛,立刻將熱吻逼入她口中,還熟練地剝落她的衣裳,然後將火熱納入她曼妙的身體內。
聶青瀾記得他曾說,只有在夜晚中擁著她的時候,他才不會因為怕失去她而恐懼。其實她很想告訴他,身為他的女人,她在這種極致的歡愉中,也品嚐到了擁有一個人的幸福。
他帶給她的,是以往二十幾年不曾有過的快樂和美妙,因為他,她像是變成了另一個人,而這樣的改變,讓她體會什麼才是幸福。
第14章(1)
司空朝的部隊果然按捺不住了。
在深冬的第一場雪到來時,司空朝大軍向對峙中的血月部隊發動攻擊,可以想見,在上官榮授意指揮下的血月部隊,會做出怎樣的反應。
他由謠華這小城一路撤退,但沒有撤向有大軍接應的燕城,而是撤向了更靠近兩國邊境的興城一帶。
李承毓接到戰報後,第一時間做出判斷,「上官榮是給司空朝的部隊開路,讓他們得以長驅直入。」
聶青瀾看著地圖,「若是對方繞過燕城,三四天就可以逼近到京城附近。燕城的人馬必須趕快追上,把他們堵在半路上。」
他同意她的說法,「端木虯已經不知去向,只怕是在路上。若是他給司空朝的部隊做接應,他們的推進速度可能會更快。」
聶青瀾咬著指尖陷入沉思,李承毓看著她,「怎麼?想起什麼來了?」
她遲疑一瞬,還是說出口,「當年我領兵的時候,曾經做過有朝一日和血月軍隊作戰如何逼近京城的計劃,那個計劃司空晨十分瞭解,我不知道他這一次會不會用這樣的計劃行事。」
李承毓問:「是怎樣的計劃?」
聶青瀾用手一指,「若是蘅老將軍將大軍化整為零,兩萬人馬分四路成扇形前進,推進的速度就會更快。但是這樣的推進,也有可能被敵人分而蠶食,所以他們必須先擁有血月最詳細的城防圖,確定每一處關卡的兵力佈署、守軍將領是誰,然後……趁夜偷襲。若得手,便洞開城門,放人過關。」
他聽完神情冷肅,看向公冷安。
公冷安點點頭,「若是司空朝的進攻出其不備,那我方的第二道防線很可能會被突破,燕城的兩萬人雖然多,但如果不知道對方的分軍路線,有可能會在追擊的時候撲了空。」
「原先的計劃中,還有些是迷惑追兵的招數,若是都用上了,那……」聶青瀾擔憂地看著眾人,「大家必須全力做好防範,無論是用飛鴿傳書,還是快馬戰報,必須將命令緊急通報各地守軍,讓他們嚴防死守,尤其要防備敵人的夜襲。」
她一邊仔細交代著,一邊又有種眼前的一切如夢幻的感覺。
曾幾何時,司空朝的軍隊竟成了她的敵軍?那些士兵有許多都是她一手帶出來的啊……
聶青瀾咬著唇,不讓心軟的情緒在心底盤踞太久,揮手道:「各自行事去吧,每日例行回報兩次給我,但凡有最新的線索,都要一字不漏地快速回報。」
「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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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已經佈署周密,但司空朝的部隊還是在兩日內推進了三百里,行動之快,出乎聶青瀾的預料。
「命令不是已經傳達下去了?為什麼還會讓他們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