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帆,昨天你被建霖帶走後,沒事吧?」他關心地問道。
打他!」她抓抓頭髮,眉心重重一擰,「幹嘛提他,我現在很睏,晚點兒再說吧!」
「已經十點半了,你還在睡?」他很意外,「以前你的生活都很規律的。」
「因為有事要做所以規律,現在都忙完了要好好補眠。」她趴在枕頭上,看了看床頭鐘,天……還真的十點半了!
「好吧!那你就長話短說,隨便回答我幾句好不好?」他真的很好奇。
於一帆轉身仰躺,看著天花板輕逸一抹笑,「他能怎麼樣?取笑我羅!從臉蛋取笑到腳,反正在他眼中我一無是處。」
「真是這樣?」不對呀!他應該會被她迷惑才是。
「我騙你幹嘛?」她搖搖頭,「我不想再說了,也不想再理他。」
「他不過是口是心非,昨天你有多美你知道嗎?當我替你化好妝戴上面具之前,後台模特兒都很驚訝,沒想到你也有這麼女人昧兒的一面。」江民浩因為自己的傑作得意一笑。
「江民浩,我以為你是來安慰我的,沒想到你說出來的話更傷人。」難道女人味非得用穿裙子或化妝來彰顯嗎?
「哎呀!你誤解了。我的意思是你真的很漂亮,不化妝被人忽略了而已。」
「不要愈描愈黑了,我現在很累,還想繼續補眠,直接說吧!還有什麼事?」
「你就是這樣,老要我一開口就說重點,私人交情我也要顏一下。」
「你說話和唐建霖一樣討厭,私人交情也是假的。」其實她已了無睡意,但就是覺得身心都累,累得不想起來。
「呵!是他得罪你,我可沒有,反而我是你的財神爺,給你帶錢來的。」江民浩扯開笑容,「因為你這次的舞台設計很不錯,確人向我打聽你,知道你對櫥窗設計更在行,希望你能為他們做櫥窗方面的設計。」
「哪家?」
「愛格百貨,他們買下去年結束營業的商場大樓,想重起爐灶。」
「又是百貨公司?這樣跟建霖的公司同性質,我去幫他們倒櫥窗好嗎?」她認真思考起來。
「還說你不想理他,現在又放不下了?」江民浩取笑她,接著才說:「你放心,他們雖然是同業,但不會有衝突,西亞登百貨在東區、愛格在西區,一井水不犯河水。」
「讓我考慮一下好嗎?」
「當然沒問題,等你消息羅!」江民浩把對方的意思傳達後,也算了了件心事,至於其他就看於一帆的決定了。
「到底要不要接呢?」
掛了電話後,她煩惱的坐直身,腳傷未癒的她一拐一拐的走到廚房,打開冰箱拿出白開水喝上幾口,這時大門傳來電鈴聲。
「怎麼搞的,星期天大家都不用上班,輪流來吵我嗎?」她忽著痛走到門邊打開門,一見是唐建霖,一張俏臉立刻拉下,「你來幹嘛?還沒笑夠?」
「我是特地拿東西過來給你的,瞧。」他拎高手中的提袋。
於一帆打開袋子一看,裡面竟然是貼布,不禁擔心地問道;「怎麼了?你舊傷又犯了嗎?最近天氣不是很好嗎?」
「這貼布不是我要用,是給你用的。」他走向她,硬是扶她繃下,「讓我看看你的腳,如果傷得輕可以貼看看,傷重的話就得上醫院了。」
「不要看啦!」老是抓著她的腳,他怎麼不知道她也會害羞?
「你怎麼搞的,忸忸怩怩?」唐建霖看了她一眼,接著便檢查她的腳傷,慢慢地他安了心,「看來只是小扭傷,沒有比昨晚更嚴重,貼上藥布看看。」
等他貼好了,她抽回腳,「你……你以後能不能別再欺負我了?」
「我欺負你?」
「是呀!動不動就抓我的腳,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女人?」雖然他們認識這麼多年,他也從來沒當她是個女人,但她終究還是女人呀!
「女人?」他愣了下,於一帆從沒對他說過這種話。
「難道我不像女人?」她擰起眉問。
「當然不是。」只是……只是……他笑睨著她,「你當然是女人了,只是我們都熟成這樣了,你幹嘛跟我強調這個?」
「我只是……」她無奈地撥撥一頭長髮,「算了,我可能還沒睡飽,所以胡言亂語,你先回去吧!」
唐建霖平時見她都是綁著一束馬尾的模樣,第一次見她將長髮放下,這才發現她的髮質非常烏黑亮麗,柔順的像瀑布般披散在肩上,極為動人。
又看她單手托腮,一副慵懶的坐姿,他心底突然有種感覺……一帆其實非常有女人味兒,只是平日她太過隨興,又愛做中性的打扮,讓他人對她的性別產生一絲錯覺! 天,為什麼他要將她介紹給江民浩,那傢伙到底有沒有拿她當女人疼愛?
瞧他都不說話,只是坐在前面一個勁兒地看著她,更是令她渾身不自在了,「你……你怎麼還坐在那裡?我一臉睡意,你看什麼看?」
於一帆被他那兩道犀銳的眼神看得心中一麻,連忙轉身看向另一邊,「謝謝你拿藥來,我想睡了。」
「昨晚沒睡好?\"看她真是很疲累,難怪會給他一種慵懶的感覺。
因為不放心,他上前摸摸她額頭。
「你幹嘛?」她猛地一閃,差點兒撞到後面的牆,唐建霖及時抓住她的手,沒讓她的後腦撞疼。
於一帆抬起臉,望著他深黝的跟瞳,手腕傳來的熱力讓她想起他正握著她的手,不禁令她雙頰泛紅髮燙。
「幹嘛抓住我?你今天好奇怪。」她抽回自己的手。
「我奇怪?你才奇怪呢!」他皺起眉直盯著她,「從我一來你就像在躲著我,我又不是野獸!」
「因為以前你不會動不動就亂碰我。」她鼓著腮幫子辯道。
「天……天……」他狂肆大笑,「我碰你……喂,於一帆,你是女人嗎?我只是——」
瞧她小臉的表情猛然僵住,唐建霖才發現自己又說錯話,「一帆,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