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能不能不要穿工作服,成天都看你穿這樣已經夠了,要約會是不是該換件洋裝,乾脆這樣,我好人做到底,送你一件洋裝吧!」他拿出皮夾準備掏錢。
「你把我當乞丐嗎?」見他這樣,她卻起了無名火。
「怎麼了?」唐建霖不懂她為何這麼說,「我只是想幫你。」
她深吸口氣,憋在肚子裡的氣全被他掀了起來,「你是覺得我很可憐嗎?非得要靠你掏錢來治裝打扮才稱得上是女人?如果真是這樣,你還介紹男朋友給我做什麼?」
「喂,你吃了炸藥啦?」唐建霖怔怔地看著她,「就當我說錯話好了,你就別計較了。」
「我……」於一帆揉揉太陽穴,不懂自己到底怎麼了?就算他不愛她,她也不能有太大反應呀!如果自己真愛他,就該祝福他、幫助他才是。
「對不起,是我昨晚沒睡好。」於一帆直搖頭,腦子一陣暈眩。
「你怎麼了?」他趕緊走過去扶住她,「是不是最近熬夜趕工太累了,乾脆我打電話跟民浩說你不去了。」
「不要,我不做爽約的事。」她搖搖頭,深吸氣又吐氣,慢慢抬起臉,「放心,我已經好多了,沒事了。」
「真的沒事?」他關切地問道。
「嗯,放心吧!我或許是真的睡眠不足,回來後會好好補眠,你繼續吃吧!」她露出虛弱的笑,然後推開他轉身離開。
但是唐建霖一想起她臨走時蒼白的臉孔,哪還有胃口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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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一帆來到咖啡廳外面,從落地窗望向裡面,就看見江民浩坐在咖啡廳一隅正等著她。她迅速走進去,遠遠對他揮揮手,走到他面前粲然一笑,「嗨,你早來了。」
「才早來一會兒,快坐。」江民浩起身為她拉開椅子。
「謝謝。」她坐下不久,服務生立即前來招呼,並拿出MENU。
她先翻了翻,點了杯口味較苦的咖啡羅姆斯達,「就這樣,麻煩你了。」 』
待服務生離開後,於一帆對他一笑,「究竟什麼事?說吧!」
「咦,你怎麼知道我找你有事,而不是單純想與你約會呢?」
江民浩發現她真的很不簡單,不單像建霖所說的在專業領域表現傑出,就連觀察力也如此細膩。
「呵,你要約會絕不會找我的。」她瀟灑的揮揮手。
「為什麼?」
「全天下的女人叉不是只剩我一個。」這幾年來她一直被男人忽略是個女人,她早就習以為常了。如果只是為了吸引男人的目光而要她做打扮的話,那她寧可永遠不嫁,否則她老早就用這招對付唐建霖了。
「你也太小看自己了。」江民浩搖頭輕笑,「你肯定從來沒有好好照照鏡子,對不對?」
她不解地笑了,「我天天照鏡子呀!怎麼了?難不成頭上長了兩隻角我不知道?」
「哈……你還真會開玩笑。」他忍不住大笑出聲,「我的意思是你長得很好看,根本不必貶低自己。」
「我又沒說我長得醜,只是說沒有男人喜歡像我這種粗枝大葉的女人。」好渴,拿起水杯她就不客氣的喝著,「哇……真舒服。」
看她直接又不造作的表情動作,做造型多年的江民浩突然覺得這就是她的特色,獨一無二的特色。
「是不是因為這樣,所以你也是用這分心情看待唐建霖?」
他好奇地問道:「為何要隱藏,怎麼不表現出真心?」
「嗯?」她愣了下,這時候服務生正好端來咖啡,她立刻加奶精、加糖,來掩飾自己的不安,「你到底在說什麼,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好吧!既然你不承認那我也不追問了,不過有件事真要麻煩你。」他拿起公事包,從裡面拿出一疊資料。
於一帆喝了口咖啡,仔細看著江民浩,不得不佩服他有一對犀利的眼睛可以看穿她的想法,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旁觀者清?
不過這種事怎是三百兩語說得清的,有時候連她都搞不懂自己在想什麼。放下杯子,她一手托著下顎注意著他翻閱的東西,隱約看見上面印著「服裝發表會會場設計」的字句,「怎麼看起來像是件很慎重的事?我到底能幫你什麼忙?」
「你的本行,不難吧?」他將資料推到她面前,「目前國際著名的服裝公司「加思露慶」已決定來台灣舉辦一場大型秀,主辦單位聘我為主要造型師,由於他們的首席舞台設計師不幸出了車禍無法一起過來,時間緊迫下他們希望我能介紹一位優秀的舞台設計師給他們。」
「這……你是要我……」於一帆指著自己的鼻尖,「不不,不行,你可能搞錯了,我雖然是設計師,但是領域只在那小小的櫥窗,這麼大個舞台我沒辦法。」
「你又客氣了,建霖透露過,雖然你大多接櫥窗設計,但其實舞台設計才是你的拿手本事,在美國幾次的大型表演秀的舞台都是出自你之手,對不?」他得意一笑。
「哇,他還真是……」於一帆為難地低頭抓抓自己的馬尾。
真不明白建霖到底算是朋友還是損友,怎麼可以將她的底都掀了?
這下可好,人家都已經知道了,她再推辭似乎說不過去。
「這個……其實有件事我必須讓你知道。」她從背包拿出那封從美國寄來的邀請函,「我正考慮去美國,如果決定去了,這個案子就接不了了。」
「建霖知道嗎?」江民浩接過手一看,眉心輕鎖。
「還沒告訴他。」就是因為捨不得離開他,所以還在猶豫中。
「他不會放你走的。」他撇唇一笑,「記得建霖曾告訴我,把你一個人丟在美國的那段時間是他最難熬的日子。」
「為……為什麼?」聽他這麼說,於一帆的心口不自覺的拉出一絲緊繃。
「他說你是他無話不說的朋友,沒了你在身邊,很多話不知道跟誰說去,他都快悶死了。」江民浩坦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