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麼說,於一帆無奈低頭一笑,笑自己還以為唐建霖會對自己多了分什麼樣不同的感覺,原來還是吐苦水的對象。
「怎麼樣?接不接?」江民浩想了想,「時間還不急,你可以考慮一下,三天後再給我答覆。」
「好,我會好好想想。」她彎起嘴角,「不過「加思露慶」會聘你為主要造型師,可見你的造型技術一流,沒怪我之前有眼不識泰山吧?」
「哈……你呀!這是恭維還是挖苦?」江民浩搖搖頭。
「當然是恭維。」
「你的恭維話讓我不知道該怎麼回你,難怪建霖說你伶牙俐齒,他老是說不過你。」他敞開笑容。
「他只是不想跟我辯而已,真要論起口才,誰說得過他?」她一看看表,「那我還有點兒事,得先走了。」
「好,等你的好消息。」江民浩仍不放棄。
於一帆笑笑沒再多說什麼,點點頭便離開咖啡廳。
雖然她還沒答覆江民浩她的決定,但是江民浩已經可以從她的表情中看出她是不會答應了。
第3章(1)
正在辦公室處理公事的唐建霖一閒逸下來,就想起去約會的於一帆。
也不知道自己在煩躁什麼,他忍不住拿起電話打給江民浩,正在開車的江民浩一聽有來電便掛上藍芽耳機,「喂。」
唐建霖開口道。「民浩,我聽說你約了一帆出去。」
「對呀!怎麼,怕我失敗?」江民浩笑笑,「放心吧!我們聊得很愉快,她真是個很好相處的女孩子。」
「是嗎?」他點點頭,「她的確是很好相處,可是我要提醒你,這肯定是她第一次和男人約會,你可別太急躁。」
「呵!你還真好笑,我急什麼了?」他的話讓江民浩直想噴笑。
「她還在嗎?」這話可不能讓她聽見。
「剛走。」
唐建霖點點頭,這才繼續說:「就是……牽手還可以,但是想再進一步的話,你得慢慢來,否則會嚇跑她的,你沒操之過急吧?」
「哈……」江民浩這下終於憋不住大笑出聲,「你到底在鬼扯什麼,我不過是跟她約個會,又不是誘拐小紅帽的大野狼。」
「我是好心給你建議。」他這一笑,可讓唐建霖老羞成怒了,「不聽算了。」
「行,不過有件事我也想提醒你一下。」江民浩收起笑,換上一臉正經。
「什麼事?」
「她可能會去美國。」江民浩發現電話那端突轉靜默,接著又說:「建霖,我在跟你說話,聽見沒?」
唐建霖猛然從於一帆要去美國的消息中回神,喃喃說道:「我正在聽。」
江民浩說道:「我只能說這些了,至於原因她應該會告訴你,你等著吧!我真的很希望你能留下她。」
「是不是你得罪她了?」
「拜託,別把罪過都冠在我身上,罪過的人是你。」這麼好的女人不好好把握,還要把她介紹給別人,這樣說來應該不只罪過而已。
「我?什麼意思?」
「唉!我懶得解釋,再說這種事不是外人可以置喙的,我現在正在開車,不多聊了。」不給唐建霖繼續追問的機會,他立刻掛了電話。 .
因為他太瞭解唐建霖的個性,愈不讓他搞清楚他愈想弄個明白,希望因為如此可以讓他瞭解於一帆對他的一片心意,繼而將她留下。
只是他真是不懂,唐建霖向來聰明,為什麼連他都看出於一帆不是只拿他當朋友看待,但是這個聰明人卻沒察覺呢?
被江民浩掛電話的唐建霖,改打於一帆的手機,「一帆,你在哪兒?」
於一帆正要付錢給司機。「我搭車剛回到家,正準備下車。」
「別下車。」他叫住她,「你來一趟。」
「我沒空,還有好幾張設計圖得趕給人家。」之前為了他的百貨公司的櫥窗,她已延誤手邊不少工作。
「你說我的工作重不重要?」他反問:「櫥窗好像有點問題。」
「什麼問題?」她定住下車的動作。
「反正就是一堆問題,你來不來?」他邊說邊敲著桌面,等著她的回答。
「唉!好,我過去就是。」被他這道催命符一催,她直接對司機說:「請再載我到西亞登百貨。」
明明都是借口,於一帆會不瞭解他嗎?
到底什麼事情,非這麼急著見她不可?不過這樣也好,可以趁這機會把她的決定告訴他。剛剛在車上她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去美國工作,人家說距離與時間是遺忘的良藥,雖然對她而言有點兒難,但總得試試,試久了一定會成功,不是有「鐵杵磨成繡花針」這句話?
到了西亞登百貨,於一帆直接來到唐建霖的辦公室,「到底什麼事?用那種爛借口把我找來。」
「我聽說你又要去美國了,這是真的嗎?到底為什麼?」唐建霖很認真地問道。
「美國有不錯的工作。」
「在台灣也可以。」
「台灣的櫥窗設計概念還沒那麼廣泛,除了大一點的賣場、百貨公司之外,一般店面多是由室內設計師或美工包辦了。」其實這也不是最主要的原因,但是她必須給自己和他一個離開的借口。
「少來了,我會不知道你的能力嗎?其他設計一樣難不倒你,你就別走,嗯?」唐建霖很認真地說。
「幹嘛?這麼捨不得我?」他這樣留她,讓她很意外,「我之前不也待在美國嗎?你又沒少塊肉。」
「我是沒少塊肉,但是神經少了一條,做什麼事都沒人商量,很悶的。」他摸摸額頭,很難解釋這種心情。
「你有一堆助手,可以找他們商量呀!」她挑起兩道秀眉,故作輕鬆地一笑。
「我不是指公事,而是私事。」
「私事?」她額心輕鎖,「該不會又是你和暗戀情人之間的事吧?我已經聽煩了。」
「這只是其中之一,除此之外有很多事不是別人可以取代你的……呃,反正我也說不清原因,在一起這麼多年,你難道不覺得我對你在某些事情上也是無可取代的?」他很認真的解釋這個問題,可不知為何卻愈說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