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怔住。
「喂,你說,什麼時候雨才會停?」
「不知道。」她偎在他的懷裡,感覺自己被保護著,可雖然沒有惶恐了,淚水就是掉個不停。
「唉,怎麼雨愈下愈大了?」他的襯衫已濕了一大片。「雨趕快停吧,不然我明天沒有鬧鐘怎麼辦?」
偎在他懷裡哭泣的向主恩聞言,不禁微微勾笑。
她告訴自己沒事的,她被保護得好好的,一點事都沒有,況且,明天她還要當鬧鐘整個他呢。
光是想像要使出什麼招式,都教她想笑了。
第2章(2)
「向主恩鬧鐘」除了人性化,還具有相當多的功能。
好比,她會噴水,也會丟鍋子。
當然,今天她也已經準備好了新的把戲,絕對會讓他準時起床。
像隻貓一樣躡手躡腳地潛入宗廷秀房間之後,照慣例把咖啡放好,便是遊戲開始的時間。
「宗先生,起床了。」老規矩,先禮後兵。
看見床上理所當然沒有動靜的人形,她抓起孤單貼在在床上的另一隻枕頭,毫不客氣地往他身上丟,力道不大不小,但幾次下來,還是累積了不少能量,尤其當她投擲的地方都在同一位置時,冬眠的黑熊也會被擾醒。
「你……」啊,怎麼會這樣?她沒有走錯房間啊!可是,為什麼睡在床上的男人不是宗廷秀?
「抓到了。」
突地,背後一陣濕意傳來,她猛地回頭,微涼的水滴剛好落在她額上,她瞧見宗廷秀的頭髮還在滴著水,就連身上了有水滴。明明在一般人身上會被稱為狼狽的模樣,可不知為何,她卻很想用「性感」來形容他。
「你……」
「說我幼稚,你也沒好到哪裡去,天天玩些小兒科的遊戲,要不要換個新鮮一點的?」將她微微箝住制,卻發現她出神得很嚴重。「怎麼,傻了?」
她今天的氣色跟昨晚相對好上太多,和往常一樣教人感到舒服,可這會怎麼又會變得呆呆的?
「你把我的襯衫弄濕了。」甩甩頭,把才纔的荒謬看法甩開,她強自鎮定著。
「禮尚往來,昨天你也弄濕我的襯衫。」他這個人一向講求公平。
「不是我,是下雨的關係。」她嘴硬地咬著下唇,不敢看他,更不敢回想她昨晚竟然在他懷裡哭,最後還讓他送回家的事。
「是是是。那你今天到底做了什麼?」他看向坐在床上的克裡斯。
「……我今天丟枕頭。」
「可惜你丟錯人,丟到我的秘書。」因為克裡斯報到的時間過晚,影響他的睡眠時間,才能夠讓他在這個時候保持清醒,意外的抓到她。
「秘書?」她看向床上的男人,慶幸他不像宗廷秀有裸睡的習慣,身上還穿著背心和短褲。
「克裡斯,我的秘書,凌晨才到。」
「他為什麼會睡在你的床上?」
「為什麼他不能睡在我的床上?」
「……」也沒有什麼能不能的問題,只是這樣的場景,給了她好多遐想的空間啊……
畫面在她腦袋裡自動廷伸,眼前兩人之間彷彿正在進行一段世俗之外的戀情,而故事的走向就掌握在她的手中。
「你在想什麼?」瞧她像是有點出神,宗廷秀問。
「沒!」
回得太快,在他眼中反倒顯得欲蓋彌彰,他不禁看向克裡斯,懷疑她對他一見鍾情。
「下去吧,待會我和克裡斯會到店裡用餐,你先幫我們準備兩份早餐。」
他下意識地趕她下去。
「好。」就在他放開手的瞬間,向主恩便一溜煙地跑了,滿腦子只想著趕緊把綺念化為文字。
不明所以的宗廷秀看著她飛快離去的速度,認為她是害羞了,不禁皺眉瞪著剛被吵醒的臭臉秘書,但一秒又對自己莫名其妙的怒氣感到不解。
奇怪,他在不開心什麼?
向主恩回到店外,便見好友已經在門外向她招手。
「若玲,你怎麼有空過來?」
「待會要去採訪,先來你這裡喝杯咖啡清醒一下。」張若玲是她的大學同學,身為商業雜誌編輯,一身俐落的套裝和臉上標準的妝容,給人感覺像是在職場上翻滾多年的老鳥,但實際上她們兩個同年紀。
「看來工作很涼喔。」她揚起笑,開門進店時,立刻動手煮咖啡,順便準備兩人份的早餐。
「唉,不就是老樣子。」張若玲歎口氣,坐在吧檯邊的高腳椅上。「天天要我看那些沒有美感的男人,總得眼睛好痛,不清醒一點怎麼可以?」
「哈,我可以理解。」若玲採訪的都是商業大老,要不也是近來崛起的黑馬,而通常在商場上站穩腳步的商場巨人通常年紀不小,實在難以達到養眼的效果。
「還是你這裡好,偶爾可以拿你的老闆大哥保養眼睛。」可惜,今天來得時間太早,連老闆都還沒來見客。「倒是你,近來怎麼樣,稿子有沒有進度?」
向主恩開心一笑。「雖然停擺了很久,但是我現在突然有衝勁了。」
「喔,為什麼?」
「因為……」話都還沒說出口,便見到宗廷秀和他的秘書踏進店內。「你等我下。」說完,她趕緊端著兩份三明治和沙拉,外加兩杯咖啡來到臨窗的位置上。
「請慢用。」
「這是怎麼了?這麼客氣?」宗廷秀不解地方橫眼探去。
她的服務品質之爛,他是見識過的,怎麼今天卻變了性子?難不成克裡斯的魅力真這麼無遠弗屆?他益發不快起來。
「哪裡?」這是基本工作而已。
「因為克裡斯的關係?」他直問。
向主恩愣了下,疑惑地看向坐在一旁悶不吭聲的男人。他輪廓極深,短髮高額配上濃眉大眼,相當有型而粗獷,非常陽剛的男人味,剛好呈現出和宗廷秀的陰柔邪魅完全相反的極致魅力。
但,這跟他什麼時候關係?
「不是因為他?」他猜錯了?宗廷秀暗忖,心情莫名的又好了一些。
「啊……對喔。」向主恩輕呀了聲,突然明白他問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