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的秘書已經報到,那麼她鬧鐘生涯也必須告一段落了……嘖,好可惜啊,她才剛上癮呢,真是遺憾。
「嗯?」宗廷秀不解她的話中意。
「沒事,慢用。」她揚起有點虛弱的笑,遺憾這份兼差這麼短暫,隨即趕緊回到吧檯裡,替好友倒上一杯咖啡。
張若玲目光轉了一圈,鎖定在窗邊的兩人。「我運氣真好,一大早來,就可以撞見一個花美男。」
一見她把目光鎖在宗廷秀身上,向主恩隨即搖頭晃腦地歎氣,「唉,他只有臉蛋可以看。」
聞言,張若玲瞥她上眼。「喔,看來他是常客,你已經摸清他的個性了?」
「可以這麼說。」應該吧,好比他令人難以捉摸的賤嘴,可是又有保護她的臂膀,那是只有她才知道,屬於他的唯一優點……
想著,向主恩粉頰不禁發燙,暗斥自己怎麼能胡思亂想。
「也無所謂,反正拿來保養眼睛的,脾氣再差也可以,不過……我怎麼覺得有點眼熟,像是在哪裡看過?」微瞇起眼,張若玲噘起塗上唇蜜的唇,用力想著。
「我一定看過,這種花美男不多見,我一定看過。」
「聽說他是拓荒者集團的執行長,不知道你聽過拓荒者沒有?」向主恩隨口提起,心想宗廷秀好歹是商場上打滾的人,她也許有點印象。
只見張若玲倒抽口氣,一雙小煙熏的眼睛直看著她。「拓荒者?是哪一個?」
「嘎?哪一個?我只知道他叫宗廷秀。」
「幹麼?他很厲害嗎?」幹麼一臉見鬼的樣子?「若玲,不要一直盯著他瞧,他嘴很賤。」她很怕盯著他太久,等一下他賤嘴發作,好友會受傷。
張若玲卻仍是癡癡戀戀地挪下回雙眼。「主恩,這幾個月美國拓荒者動作頻繁,集團底下三大執行長陸續登台,而最可怕的就是宗廷秀。」
「可怕?」
聽出她漫不經心的口吻,張若玲沒好氣地瞪她。「你到底知不知道拓荒者在美國是多龐大的集團?」
「我哪知道?」她又不是商業雜誌編輯。
「那是一家以博弈起家的集團,底下有金融、建築和觀光三大體系,在美國的總資產額超過數百億,而宗廷秀的可怕,在於他在房地產投資精準,每年可以替集團賺進百億,還有……他是總裁的弟弟。」
「數百億?」
向主恩呆掉。
那是她完全無法想像的世界,是在金字塔上最頂尖的人……難怪他老是累得叫不醒,原來他是這麼遙不可及的人物,而他昨晚才救過她……真是完全沒架子,看起來有點壞,但實質上又懂得安慰人的好人哪。
「怕了吧?」
怕?向主恩蹙緊眉頭,覺得應該是不解。
他有多了不起,那也是他的事,只是為什麼時候這麼了不起的人,卻要她當鬧鐘?
「哇哇,太養眼,真是太養眼了!」張若玲看得如癡如醉,卻又像想起什麼,趕緊低聲問:「主恩,你想這兩個人的故事怎麼樣?」
向主恩愣了一上,不禁噗哧笑出聲。「你比我還嚴重!你應該去言情出版社,而不是雜誌出版社。」
是的,她們兩個都是腐女,一看見漂亮男人,腦袋裡就會不自覺地出現配對,甚至加上台詞。
「我也想啊,可是偏偏主只有這家商業雜誌要我,要知道工作難找,找得到就先窩著吧。」張若玲說,雙眼近乎貪婪地鎖定兩個大男人的花海世界。「天啊,這兩個人很難配對。」
「誰攻誰受?」向主恩不禁也趴在吧檯上觀察。
「照道理說,通常都是陽剛攻,不過我個人偏愛陰柔攻。」
「可是,我倒覺得這個組合應該是要陽剛攻陰柔受比較搭調。」至少她內心的畫面是這樣的。
窗邊兩人未覺兩個腐女正對自己品頭論足,只見克裡斯低聲不知道跟宗廷秀說了什麼,讓他淺淺揚笑。
「Boss,晚上早點回家,讓我陪你。」
「好啊,你要怎麼陪我?」
「當然是可以讓你通體舒暢的陪伴……」
「若玲,你不要再配音了,太低俗了!」以上三句對話,乃是出自於張若玲的看圖說故事,聽得向主恩憋笑憋得肚子快抽筋。
「所以說嘛,我沒有寫書的資質。」張若鈴一臉哀怨,隨即又振奮起精神道:「加油,我的希望就在你的身上,你可以趁這個時候多看他們兩眼,借由他們激發你的潛在能力,把他們融進故事裡頭!」
「唉,我已經被退到沒信心寫了。」身為腐女多年,從大學時代她便開始動筆投稿,但總是石沉大海,幾次下來,早就磨得沒信心了。
不過說真的,就在幾分鐘之前,她那死去的信心似乎又活了起來。
「給我寫!我要看!」張若玲耍凶狠地抓著她。
「真的?」
「對!」
「好,我試試。」向主恩摩拳擦掌,瞇緊水眸直盯兩人互動,決定從今晚回家後開始奮戰。
「就算沒人收你的稿子,我們也可以自己印,到CWT擺攤。」張若玲先是說得激動,後才眼一撇,問:「今年CWT同人展時間快到了,你沒忘了吧?」
「怎麼可能忘?」她早已經上網查過今年所有設攤的作者,也早就存了些小錢,準備大開殺戒啦!
第3章(1)
可惜,向主恩的「與小花談戀愛」之如意算盤沒能成功,因為晚上,她接到一通電話。
一通她繼母的來電。
她老家就位在市區和郊區交界上的那條街,可以算繁華,但也不算繁華,不過由於交通便利,再加上附近有不少沾上名人光環的學校和大型夜市及賣場,所以近來房價漲得不錯,自然也吸引了不少投資客的注意,想在這裡辟個商圈。
向主恩的家就在十字街上的第一家,是棟老舊的三層透天厝,沿著這條熱鬧的街往東走到底,便是一家大型醫院。
「你就不知道他們有多過份,說要買就是要買,很奇怪,我就一定要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