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的大事,應該是由蒙王去頭疼。」
「但是我家人也被牽連其中!韓聰,若換作是你,你能袖手旁觀嗎?」
「我會冷靜分析,斟酌形勢。秋泓,你向來也是個冷靜的人,這一回為何這麼不冷靜?」
「我自認是個冷靜的人,但那是因為事不關己。韓聰……我現在需要人給我點力量,你該站在我這邊……」
從沒聽過秋泓姐用這樣的語氣說話,不僅柔得像水,而且滿是掙扎和痛苦,聽得她心都痛了,於是她衝出帳子,大聲說:「我陪你去!」
帳外的兩個人都嚇了一跳,周靜陽這才看清劉秋泓的臉上竟有淚水,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她哭,急忙跑過去幫她擦乾眼淚。
「秋泓姐,我陪你進城,反正我也等不下去了,要死就一起死好了。」
劉秋泓看她一臉堅決,反而破涕為笑。「你不是向來忌諱說這種話的?」
周靜陽連忙一把摀住自己的嘴巴,尷尬地說:「一著急就忘了。」
韓聰看著兩個女人,無奈地歎口氣,「女人執拗起來,真是秀才遇見兵,看來我是攔不住你們了!好吧,我送你們進城,但你們必須乖乖聽我的話。」
「好。」
聽兩個女人答得異常爽快,他卻苦笑搖頭,「希望蒙王知道後不會宰了我。」
第9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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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從西南的側城門進入京城,韓聰找了輛馬車讓她們坐進去,自己則假扮成車伕。。
兩個女人悄悄掀開一點車簾向外張望,街道上看起來很是平靜,行人們匆匆而行,沒有什麼人在交談,也聽不到任何消息。
「看來蒙王的行蹤還沒有暴露。」劉秋泓呼出了口氣。
周靜陽的心也稍稍定了些。
韓聰沒有讓馬車立刻去劉府,而是在城內隨意地繞圈,繞了一個多時辰,才在劉府臨街的一處酒樓前停下來,悄聲對劉秋泓說:「你們進去吃點東西,我先去你家周圍打探一下。」
她同意了,挽著周靜陽走進酒樓,酒樓的夥計迎上來,將她們帶到一張空桌子旁,她覺得不放心,又選了較為角落的位置。
沒想到掌櫃認得她,遠遠看到就急忙跑過來,笑著說:「大小姐什麼時候回京的?不是說您跟著蒙王遠嫁到七台去了嗎?」
劉秋泓暗自心驚,對掌櫃使了個眼色,「我只是在這裡坐坐,您忙去吧。」
掌櫃還算聰明,立刻意會過來,轉身走開了。
周靜陽緊張地小聲說:「這掌櫃的怎麼認得你?」
她暗自皺眉,「我都忘了,以前我娘最喜歡喝這裡的鱸魚湯,我親自來買過兩次,沒想到這掌櫃還記得。」
「要不要問問掌櫃你家的情況?」
「不能問,問了,就表示我現在不能回家,會有麻煩。」
兩人滿腹心事地坐在店中,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焦躁地等著韓聰,但是等了很久都不見他回來。
劉秋泓有點坐不住了,起身道:「咱們先回車裡去吧,我會一點趕車,我們先出城,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兩人才剛走到門口,只聽到有人高喊,「把這座酒樓給封了!」
緊接著,一隊拿著刀劍的人走進來,領頭之人一眼看到劉秋泓就樂了,「劉大小姐,您果然在這裡!」
她立刻認出這人是太子最得力的親信——禮部尚書樸盛智。禮部從來不負責拿人,今天他竟然會帶著一干子人來封樓,目的顯而易見。
本能地往旁邊站了站,她想把對方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同時一隻手背在身後搖了搖,示意小丫頭趕快逃走。
站在角落處,周靜陽的身形大半被前面的人遮擋住,她聽對方口氣就知道事情不妙,此時發現身邊的窗戶開著,她拉住窗框,縱身跳了出去。
封樓的士兵發現有人逃出,立刻追了上來。
周靜陽並不是盲目地瞎跑,她奔逃的目的地是蒙王府,邊跑邊同時用餘光搜尋四周有沒有熟人的影子。
突然間她絆了一下,腳步稍頓,幾名士兵正巧追到她身後,將她制住,她一抬頭,只見韓聰正從對面的街道奔過來,她急忙喊了聲,「秋泓姐在他們手上!對方人多勢眾!」
她刻意不對著韓聰的方向喊,他立刻站住了,而抓她的人一時間也不知道她喊給誰聽,四下看了看,也沒有看到可疑之人,便先把她押回去。
當樸盛智在酒樓中看到她被成功押回時,笑得更加得意。
「忠義公主,陛下這一年一直在等您回京,終於把您盼回來了。」
此時刻秋泓的心已經沉到了谷底,周靜陽站在她身邊,小聲說:「我看到韓大哥了,他必然會叫蒙王來救我們的。」
劉秋泓剛想安慰她幾句,忽然被人用手帕蒙住口鼻,瞬間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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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皇甫蒙正身處皇宮。
昨天進京之後,為了不引人注意,他在城裡暗中觀察了整整一日,凌晨時分才悄悄翻入宮牆,在天亮前潛進父皇的臥龍宮。
臥龍宮外層層把守,沒有兵部的人,也不是宮內的禁軍統領,皇甫蒙瞇著眼看了看,似乎是京城駐軍總領岳海山的兵馬,他並不是什麼厲害的人物,但他的女兒就是太子妃,由他來接管皇宮的戒嚴之職,背後必然藏著重大的秘密。
沒有從正門進入,他知道通往臥龍宮有一條鮮為人知的密道,密道的入口就在臥龍宮北面的一座藏書樓裡,於是他先潛入那裡,順利找到密道入口,然後一步步接近臥龍宮,最後停在臥龍宮的地下。
密道內,可以清楚地聽到上面的對話,他聽到皇甫善正在苦心勸著父皇——
「父皇,兒臣素來並無大惡,您又何必一定要為難兒臣?就算是禮部、吏部那邊最近小有問題,是兒臣辦事不力,但也不應該就這麼把兒臣廢了,天下之人,誰能知曉兒臣這份冤枉?您讓兒臣日後還怎麼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