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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哈羅!呂秘書。」莊凱嵐也被吵醒了,抓著她那只睡袋坐起來。

  瞧她一頭短髮像鳥窩似的,徐逸倫只覺好笑,他很久沒認識新朋友了,那些好兄弟自從找到另一半後,完全的重色輕友,現在有了阿凱,他應該不會寂寞了。

  「呃,你們……你們怎麼會一起在這裡?」呂宗霖雙手壓在胸口,像個黃花大閨女似的,小心肝都有點挺不住了。

  莊凱嵐站起來打了個豪爽的呵欠,擦去眼角淚滴說:「喔,小老闆讓我進溫室拍花,昨晚還熬夜看曇花,乾脆就睡下來了。」

  「阿凱拍照拍得不錯,我們的網站會很精采。」徐逸倫也站起身,甩了甩一頭長髮,耀眼得連陽光都會失色。他不懂呂秘書怎麼還是沒收回下巴,他是有點自閉沒錯,但交個新朋友不算什麼吧?反正大家都是男人,又不是睡同一個睡袋。

  呂宗霖咳嗽兩聲,結結巴巴說:「小老闆……你應該知道……阿凱是女人吧?」

  阿凱怎麼會是女人?開什麼玩笑,哪裡像了?徐逸倫正想哈哈大笑,但是看呂秘書和阿凱的表情,似乎是說真的?一時間天崩地裂、魂飛魄散,他伸手指著跟他共度一夜的男人……不,忽然變成女人了!「你是……你是女人?」

  莊凱嵐一臉理所當然。「對啊!要不要看我的身份證?」

  「你怎麼沒跟我說?」徐逸倫皺起眉頭,開始有種上當的感覺。

  她仍是一派天真,「我需要特別說明嗎?反正我們都是女的有什麼關係?」

  看小老闆面色鐵青,活像吃了一打鐵釘,呂宗霖趕緊代為澄清:「我們小老闆是正港的男子漢!」

  「啊?你是男的?沒人告訴我呀!」這下事態嚴重,她嘴巴張大到可以塞西瓜。

  「看來你們都誤會了……」呂宗霖搖搖頭,哭笑不得。

  莊凱嵐立刻低頭道歉,身為員工總要先低頭的。「抱歉抱歉!我不知道你不是女的,也不知道你不知道我不是男的,所以這一切都是誤會,只是不太美麗而已。」

  昨晚的談笑化為惡夢,徐逸倫只覺腦袋成了一團肥料,倒退三步像見了鬼似的。「我……我要回去了,以後不要靠近我。」

  「可是……這又不是我的錯,你為什麼要生氣?是男是女很重要嗎?」受傷的情緒明顯寫在她眼中,像是有人剛搶走她的免費午餐。

  「反正你以後別靠近我,就這樣!」說完他轉身就跑,不想回頭不想理會。

  莊凱嵐呆站在原地,胸口忽然被一塊大石壓住,她做下等人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但如此被徹底否定倒是第一次,居然還是因為她的性別,這有沒有天理啊?

  才不過認識一天一夜,她怎會傻到以為老闆和員工可以做朋友?果真是天字第一號傻蛋!

  徐逸倫鬱悶了好幾天,原因如下——一來他竟沒看出阿凱是女的;二來阿凱竟沒看出他是男的;三來他怎會對一個女的產生那種親切感?不男不女會是她故意接近的手段嗎?她看起來沒那麼聰明,但世事難料,現在他都不相信自己的眼光了。

  那天他說了不要靠近他,她也就乖乖聽話,一個影兒都不見,不來擋路礙事惹麻煩,結果讓他更悶。罷了!他何必為此煩惱,不過就是一場誤會一場夢,他繼續種花不就得了,日子一樣得過。

  這天晚上,徐逸倫忙完工作回到蘭屋,洗過澡後,喝著啤酒,配著小菜,對著花卉圖監發呆,那股胸悶的感覺又來了。

  「花花世界、鴛鴦蝴蝶!」忽然間手機響了,原來是他的好兄弟台南菜王,大半年沒見面,聽說這位花花大少終於要定下來了,之前還追女友追到法國,不是中邪了就是被下蠱吧!

  一開口,蔡曜竹直接宣佈:「我要結婚了,你來不來?」

  「恭喜了,不過你知道我不喜歡那種場合,你發個帖子,我會送上賀禮。」徐逸倫從不參加婚喪喜慶場合,他只會錦上添花,送花致意。

  「早知道你不會露面,問問而已。」蔡曜竹沒半點勉強的意思。

  兩人聊了幾句工作近況,一個種菜一個種花,農業相關話題不少,最後蔡曜竹又轉回感情話題。「你有沒有考慮過終身大事?當真想一輩子做單身漢?」

  「有花陪伴,我不寂寞。」一直都是這樣的,他習慣獨來獨往。

  「沒有女人也得有朋友吧!我們幾個哥兒們住在不同地方,現在也都有了家庭,見面的機會不多,就你一個人搞自閉,我實在看不下去。」

  「朋友……」本來是可能有一個的,但對方忽然變成了女人,事情就變複雜了。

  「別跟我說你不需要朋友,就算你打定主意要單身到底,也得找幾個老友來抬槓吧!老是跟花說話,當心產生幻聽和幻覺,最後忘了怎麼跟人溝通。」

  「有道理。」可是他剛把一個可能成為好朋友的人推遠了,還來得及挽回嗎?

  「那就聽我的,多跟人相處、多出去走走,不要只守著你那些花!」

  好友是真心相勸,徐逸倫應和了幾聲,決定明天就送花給這幾個兄弟,沒有理由也無所謂,純粹就一份關心的表達。

  等掛上電話後,他又拿出幾瓶啤酒,不知不覺全都喝完了,倒也不覺得有半點昏沉,他是天生海量,想把自己灌醉都不容易。

  第2章(2)

  將近午夜,蘭屋大門忽然被打開,他心頭一跳,以為會是誰呢,原來是老爸。

  徐家慶回來的時間不太一定,有時半夜有時中午,有時三今月一次有時每週一次,看他在台北的工作而定,誰知今天一進門就看兒子倒在長椅上,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桌上還有幾個啤酒空瓶,是溫室著火了還是荷花池被下毒了?

  「小子,你在發什麼神經?」徐家慶放不行李袋,踢了踢他兒子的小腿。

  「沒事。」徐逸倫仍是清醒的,為何總是喝不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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