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是一個人在家,他們是來幹什麼的?」好丟臉哦!本來是想整整他,沒想到出糗的是自己。
他嘴角輕輕勾起,似笑非笑地凝睇她。「可見你的線民給你的資訊不齊,我們正在舉行慶功宴。」
她懊惱的罵了一句,「慶什麼功嘛!你這人根本是熱不起來的冰塊,找些人熱鬧熱鬧也不會炒熱場子,錢太多可以捐給世展會,為自己積點陰德。」
「找到對的人就會發熱,我在等你。」他故意說得曖昧,俯下身在她耳邊吹氣。
岳筱曦從沒把他當戀愛對像看待,對他的反常只感到怪異,並無心跳加速的感覺。「少來了,你沒聽見她們說了什麼,我這平民出身的小老百姓構不上你大老闆的標準。」
眼角一瞄,滿屋子身穿華服的男男女女,有的拿著酒杯,有的用著不屑的眼光輕睇,或坐或站,或隨著悠揚的音樂來回走動。
看得出來,全是出自上流社會的精英份子,身上的衣服隨便一件,都得花上她幾個月薪水才買得起,她一個小小的雜誌社攝影師和人家一比,就像是華麗孔雀群中的一隻小麻雀,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別理會她們,我的想法才是你應該重視的。」他反握她不算柔細的小手,將她拉至身前。
「咳!易勳,你該不是吃錯藥了吧!要不要先去躺一下,讓你錯亂的腦神經恢復正常?」習慣照顧人的她舉起手輕覆他額頭,擔心他發燒了。
人若反常,原因有二:一是生病,二是瘋了。
易勳瞳孔一縮,笑意偏冷地將她兩手包覆大掌中。「你不相倩我喜歡你?」
她咯咯輕笑。「不要玩了,我該走了,不然真會被說成攀龍附風的拜金女。」
「該走的人不是你。」他握住的手不曾放開,轉過身,拉著她走向人群。
第2章(2)
大家都以為易勳會像以前一樣,面冷地接受岳筱曦一時的捉弄,但是不會當真的由著她胡鬧,畢竟這是他們一直的相處模式,見怪不怪。
誰也沒料到,他居然一臉認真地請眾人離開,一點也不在乎會不會得罪合作夥伴,把岳筱曦看得比他們還重要。
不僅所有人錯愕不已,連存心整人的「新娘子」也怔愕當場,腦中一片空白。
「沒人在一旁礙眼,我們可以好好地談一談。」
談……談什麼?他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不就是久久才聯絡一次的朋友,而且是一頭熱的聯繫,單方面的付出不變的友誼。
從以前到現在,兩人的交集少得教人吐血,說是朋友卻沒有太深厚的情誼,一直以來,易勳是被動的木頭,推一下動一下,很少提及家人。
岳筱曦對他的瞭解,來自沐梵宇不經意的說漏嘴,她知道他和自己的父親處得不好,還有個不住在一起的妹妹,其餘的家庭成員太複雜,說了她也記不牢。
只是,他有必要搞這麼大的陣仗嗎?把所有人都趕走好證明他的在意,他不是這樣的人呀!
太詭異,太戲劇化了,不會是這些年她玩得太過火,真的把他逼到極限,他決定絕地大反攻,反將她一軍吧!
她想了想,這種可能性居高,也比較符合他的「本性」。
「你剛才太粗暴了,怎麼可以直接把人丟出去,好暴力哦!」怎麼說都是他邀請來的客人,起碼要做到以禮相待。
「我討厭死纏爛打的女人。」偶爾的男歡女愛是各取所需,他不欠任何人。
「喂!你這句話有影射我的意味,我纏了你十幾年。」而且打死不退,像女蘿攀樹,籐纏絲繞。
「你例外。」他斜眸一睨,意味深長。
她嘿嘿地乾笑,「那位小姐看起來對你頗具好感,人又長得漂亮,身材嘛!前凸後翹,是男人夢想中的性感女神,你捨得看她難過?」
她是站在旁觀的立場發表意見,雖然她不甚明瞭易勳的感情世界,可只要是男人,很難不對投懷送抱的大美女動心。
何況人家還明白地表示愛慕之意,無懼他一臉寒意,死命捉著他的手不肯離去,光這份癡心就足以令人動容,誰忍心見美女淚眼汪汪,強橫斷絕癡情。
「比起你,她不過是一朵即將凋零的野花,不值得一提。」於纖纖心裡在想什麼他一清二楚,無非是總經理夫人的位置,坐享榮華富貴。
「哎呀!幹麼拿我跟人家千金小姐比,她一雙鞋子的價錢,我最少能吃香喝辣三個月。」人比人,氣死人,還是別比了。
易勳唇角一勾動,「你想吃什麼我都能帶你去,用不著羨慕別人。」
「哈!說得好聽,你是大忙人耶!哪有時間陪小人物四處獵食,指望你還不如拖著自稱美食家的小氣鬼,他好歹會替我買單。」真要找他一起用餐,她會先餓死。
她口中的小氣鬼指的是在岳家道館學過武的沐梵宇,同時也是她最有用的幫手兼眼線,關於易勳的一舉一動皆出自他的熱心提供。
「你和他往來相當密切?」平整的眉峰微蹙,似乎多了一絲陰色。
「當然嘍!他是我老爸最得意的徒弟之一,他常常回道館和我老爸喝兩杯,我們走得近也是正常的事。」她心胸坦蕩蕩,不認為有何不可告人之事。
岳筱曦是個直率的人,不會往心裡藏秘密,有什麼就說什麼,真實得像一面玻璃,全然透明,不見虛偽和欺騙,一眼就能看透。
所以她的語氣也十分坦然,沒有什麼需要隱瞞,談起老讓她壓搾、奴役的男人,她一如往常,看不出有何男女私情。
「看來我也該去走動走動,增進彼此的感情。」他似有若無地拂過她蜜色臉龐,刻意在唇上多停留一秒。
「你、你不要突然變得這麼……古怪,感覺好陌生。」他看她的眼神似乎很深邃,讓人背脊微微發涼。
像被狼盯住的獵物,每一根寒毛都戰僳。
「我說我喜歡你,此話不假。」她是少數讓他不生厭的女人,若是她成了他的妻子,他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