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她、揍你。」沒得商量。
聽到自己要挨打,他卻笑得開懷。「原來我有個暴力女友,我現在才知道。」
「林書弘,你要是敢對不起我,我一定會讓你後悔認識我!」
他說得對,今天若是角色換過來,她打死也不會答應,不管是男同志女同志,她的男友絕對不能出借。
「我就是怕你了,所以只會愛你一個人,乖乖做你的好男人。」他大方承認自己是個俗仔,反正聽某嘴大富貴,愛妻如命,甘之如飴。
「算你聰明,知道要保住小命。」她在口頭上討到便宜,心情也平靜了一些。
「明天上班不知會有多尷尬,希望智淵小弟能早點消氣。」
「順其自然吧,他若珍惜你們的友情,遲早會找你和好的。」
她點點頭,決定聽從男友的話,表面上好像都是她在欺負他,其實她也挺乖巧賢淑的嘛!
林書弘不知女友在想什麼,瞧她一下皺眉一下偷笑,只覺她可愛得要命,既然從三人變成了兩人約會,那就摸摸小手親親臉,享受甜蜜的情侶時光吧。
一整晚都睡得不太好,早上起床後,謝佳馨挑了一套亮眼的洋裝,掩飾自己疲憊的臉色。
進了公司,她正準備迎接張智淵的臭臉,卻聽主編說他請病假,忍不住追問:「他生了什麼病?」
「好像是氣喘還是鼻竇炎,我也搞不清楚。」主編大人聳聳肩,不怎麼放在心上。
「這麼嚴重?」想到昨天的不歡而散,她不免感到歉疚。智淵幫過她那麼多忙,雖然她不能答應去騙他家人,至少該表示關心之意。
嗯,就這麼決定了,昨晚她沒追上他,今天非得去看看他!
同事們陸續來到,謝佳馨也打開電腦工作,只是心底記掛著這件事,直到午休時間,她打了好幾通電話,終於有一通被接起來。
「喂!」她緊張兮兮的問:「智淵小弟,你還活著吧?」
不知有沒有人照顧他?說不定發燒過度,已經昏迷倒地了?如果三天後沒人發現,房門底不會不會流出某種液體?一連串可怕的畫面,有如跑馬燈閃過她腦海,此時她真想飛奔到他面前,確認他是否還有生命跡象?
張智淵哼了一聲問:「你還在乎我的死活嗎?」
這一聲寶貴的「哼」讓她心靈得到了解脫,原來他還沒死啊!
「拜託別跟我鬥氣了,做姐姐的怎麼會不關心弟弟呢?」
「關心不是用嘴巴說說而已,昨天晚上就沒看你追過來。」
「你也知道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今天晚上去看你好不好?求求你給我地址吧,不然我會良心不安、吃不下飯的!」該軟的時候她也可以很軟,畢竟見風轉舵是求生之道。
他沉默了一會兒,總算給了彼此一個機會。「要買好吃的來。」
「那是當然,我煮飯會毒死你,還是在路上買的好。」
「不准告訴那傢伙,也不准帶他來,我看到他會病情加重。」
「是是是!」這兩個男人相處如水火,她若想維護世界和平,還是別讓他們碰頭才好。
張智淵說了地址就掛上電話,她隱約聽到他咳嗽的聲音,心想這孩子亂可憐的,跟他爸媽相處不好,那些情人又來來去去,如果她這個沒血緣的姐姐都冷落他,教他怎麼活啊?
吃完愛媽便當後,她想打通電話給男友報備,但是念頭一轉,她不過是去探病,不說也不會怎樣吧,省得他念她心太軟,而且今天晚上他要看診,又何必讓他掛心呢?
林書弘是個嚴謹又周到的男人,每週都會把排班表寄給她,包括她的手機和電子信箱,唯恐她哪天會找不到他。其實她非常放心,這男人除了診所、家裡、超市之外,根本無處可去,比宅男還安全。
總之,男友要顧,弟弟也要顧,今晚就讓他們姐弟來個大和解吧!
一走進張智淵住的地方,謝佳馨彷彿來到了小王子的家。
屋內空間寬敞,設計走浪漫風,搭配紗幔垂簾、水晶吊燈、歐式宮廷傢俱,看來樣樣都是精品。
奇怪,他們做編輯這份工作,薪水根本上不了檯面,張小弟卻能入住豪華大廈,用的東西又這麼高檔。難道他家是大富翁,因為爸媽觀念保守,他才自己搬出來住,也不敢讓家人知道他的感情生活?
「小淵,你這裡也太適合偷情了吧?這麼的唯美、浪漫又性感!」她沒想過房子也可以如此形容,但除此之外沒有更適合的說法。
張智淵掩嘴咳嗽了幾聲,淡淡回答:「什麼人住什麼房子,我就是這麼的唯美、浪漫又性感。」
「啥!」臭屁的傢伙,看在他生病的分上就不跟他計較了。「你到底什麼病?
有沒有好一點?」
「過敏性氣喘,老毛病了,死不了的……咳、咳!」
林黛玉!瞧他咳成這樣,臉蛋紅紅、眼睛亮亮,舉手投足都是我見猶憐,她心中浮現出三個字就是「林黛玉」!就不知誰是他的賈寶玉?紅樓夢裡那麼多角色,他要找到真愛是有點難度。
頓時她覺得自己像劉姥姥似的,只能碎碎念說:「可憐的孩子,我買了十全大補湯,還有清粥小菜,你快趁熱吃。」雖然這些食物跟四周擺設很不搭,買都買了還是吃吧。
「既然你這麼有誠意,本少爺就勉強一吃。」
「還真是委屈您了!」她牙癢癢的,還是把食物和餐具擺到桌上,看他一口一口優雅的進食。
「你也吃,別說我虐待你。」
他挾了一塊豆腐給她,她張嘴咬了以後才覺得不妥。「我自己來,不敢勞駕少爺伺候。」
他也沒說啥,靜靜的用餐,眼中藏著一份落寞。
「你家裡應該很有錢吧?住在這麼高級的地段,我以為只有明星和大官才住得起。」不曉得附近鄰居都是些什麼人?她忽然很有八卦精神,想跟門口警衛稱兄道弟,問問最近的流言蜚語。
「也沒什麼,有幾塊地而已,就以為自己是地主、是員外,非常的自以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