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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你能說因同情而生的感情,難道就不堅定、就不是感情嗎?晴安,我們是同類,瞭解對方的過去,所以我們才最適合彼此,誰都有可能因為我們的過去而轉身離去,只有曾經經歷過相同過去的我們,才懂得珍惜彼此,不是嗎?」

  是,他說得很有道理,她沒辦法反駁。「可是黎醫師,我——」她頓了一下,看著他深沉的黑眸,細聲道:「我並沒有想過要再接受一段感情。」

  至少,目前她還沒有這種打算。她要做的事還好多,最重要的是,她要先賺些錢,她總不能一直住在他這裡。

  「你怕嗎,晴安?」他深邃黑眸定在她臉上。「因為一次失敗的感情,就讓你卻步了嗎?」

  她柔眸閃了閃,垂落長睫。他並沒有說錯,她確實也還沒從那段深刻的愛戀中完全恢復。

  「人都應該有一個可以依賴的家,受傷的時候,失望、落寞、傷心的時候,都能回到那個溫暖的地方,慢慢療傷,止息傷痛。」他雙手輕扶她的秀肩。「晴安,我們彼此依賴不好嗎?」

  她迎視他柔沉專注的注視,眼眸泛濕。他說得如此動人,她不是不感動,她也希望有一個可以讓她依靠的地方,只是連至親都無法給她依靠了,她還能再一次信任別人嗎?

  她的視線模糊了。「黎醫師,謝謝你,可是我——」她反覆思索著該怎麼婉拒面前這想給她依靠的男人。

  「不急,你先別拒絕我,我們試試看好嗎?」他拇指撩過她的眼皮,揩去那濕意。「我們試著在一起,試了之後你還是沒辦法對我有感情,我不會勉強你的。」

  聞言,她連嘴角也泛起模糊的笑。「黎醫師,你真是……」她真不知道該心折他,還是該罵他笨蛋。這樣對他一點好處也沒有,他又何必呢?

  他笑了聲,指尖拂開她額上髮絲。「很晚了,該睡了。」他俯低面龐,薄唇緩緩移近,輕喟了聲後,他溫涼的唇在她額上輕落一吻。「晚安。」

  她看著他俯低的面孔,心音促了促,當他薄唇印上額面,他低沉的聲嗓道出晚安之際,一陣突兀的光亮在眼前閃動。像有人拿著相機,在幽暗中對她拍照,瞬間的閃光,讓她眼眸一閉,身軀顫了下。

  僅有一盞小夜燈施放光茫的空間,為何會有那突然的白光?她心微慌,有一絲不安。

  當那聲晚安道出時,他明顯感覺到她顫動的身軀,他垂眸,見她合眼蹙眉。

  是他親吻她額頭的這個舉動讓她排斥了?

  見她眼眸慌轉,似有不安。他試圖撫上她面頰,卻見她瞪大柔眸退了一步,她眸光複雜地看了他一眼,轉身跑回房。

  那道閃光,到底從哪裡來的?他難道沒看見嗎?為什麼他看起來那麼平靜?

  她略顯激動的反應教他愕然,只是輕輕的一個吻,就讓她排斥了嗎?他立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消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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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晴安站在一幅畫作前,看著畫中勾勒的人物,細細品味畫者當時的心情。

  黎礎又走到她身後,隨著她的目光落在畫中人物上。

  那是一對長相相像的女孩,坐在椅上的手中還抱了個大眼洋娃娃,他看了看標注的作品名稱——兩姐妹與玩偶。

  「像不像你和以安?」他低沉聲嗓忽起,含著淡淡趣意。

  他拂在她頸後的熱息有些麻癢,讓她身軀微顫了下,她斂下那份異樣,稍稍側過面容看他。「你覺得我們很像畫裡這對姐妹?」

  上星期,他突然拿了兩張畫展門票給她,邀她看展,說是朋友送的門票,她看了看門票,興致盎然,但一百二十公分以下幼童不能入場的限制,讓她為難了。

  她想看展,但思及以安不能同行,最後決定忍痛放棄這場展覽時,他卻說他能將以安帶去他養父母家,請他們代為照顧幾小時。

  她不想麻煩他養父母,畢竟那又是一個人情,但她確實不想錯過這場展覽,在他幾度勸說下,她還是敵不過這場畫展的誘惑,將以安暫時寄給他養父母。

  「難道你不覺得嗎?」他噙著淺笑,走到她身側,指著畫中站著的人物。「這畫家捕捉這對姐妹的神韻技巧很高明。站著的這一個雖然是姐姐,不過那早熟世故的表情,比較像以安;坐著抱洋娃娃的妹妹比較像你,看上去溫柔乖靜,很惹人疼愛。」他藉機再次表達他想疼愛她的念頭。

  那夜對她說了在一起的話,被她拒絕後,她之後也表現出對他的感情無動於衷的模樣,她是真不想再談感情,還是他的努力不夠?

  徐晴安聽出了他話語中包藏的情意,耳根渲開一片紅,她不敢看他,一雙柔眸緊盯著眼前畫作。「也許因為這是女畫家的作品,所以這姐妹的神韻表情才表達得如此出色。」她試圖轉移話題。

  她對他不是沒有好感,只是她不知道還能不能信任一個人。雖然她與他有著相似的家庭背影,雖然他現在說想要給她依靠,但誰能保證現下各方面都如此完美的他,性子永遠不變?

  他看著畫下那張小小的標示牌。「這個瓦列·比仲是女畫家嗎?」他不想逼她太緊,順遂她意,轉了話題。

  「嗯,她是女畫家,在人物方面有相當出色的表現。」她一面說,一面移動腳步。

  「難怪這作品這麼生動。」他找不出形容的詞彙了。

  她隨口問:「你平時也看這類的展覽?」

  「不看。」他答得直接。「很忙,沒這種機會,那是自己開業了才有多一點的私人時間。而且我沒什麼藝術細胞,以前唸書時,美術音樂這些成績並不好。國二美術課上到國畫時,只拿到五十八分,不過就是幾根竹子而已,這樣畫也不對,那樣畫也不行,囉囉唆唆的。」

  他近似埋怨的口吻讓她莞爾。所以,他是為了陪她?她覺得有趣之餘,心口也發熱,想起什麼又問:「那你來這裡,會不會覺得太無趣?」要一個不懂畫的人陪著她看完展覽,會不會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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