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翊!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她氣極了。
距離拉開了曖昧氛圍。
「沒事自己趕快去交個女朋友,不要老是拿我窮開心!」曾子黎吼他。
她沒注意到那雙散發出灼熱光芒的眼眸一直鎖著她的背影。
那一夜她失眠了。
她愈來愈不瞭解自己,剛剛她在期待什麼?
當她被他困住的時候,她為什麼沒有奮力抵抗?為什麼她內心還暗自在期待某些事情的發生?她到底在想什麼呀!她用被子蒙住頭,對自個兒生氣。
霍詡也是!沒事幹嗎跟她開這種玩笑?
她在床上重重翻了個身,一定是她最近事情太多了,才會被霍翊那些無聊的玩笑弄得心神不寧。
「助教,你知不知道大專杯的球賽即將要開始了?」王蕾探頭過來,興奮地說道。
「嗯。」她點點頭,視線沒有離開計算機屏幕
今年霍翊會參賽吧?」王蕾滿懷希望地問會呀!他這兩天才到中部去打友誼賽。」
「那明年呢?」她追問。
「明年我就不知道了,不曉得霍翊會進研究所還是出國去。」她抬頭看王蕾。
王蕾一臉可惜的表情,「希望他能留在T大,沒有他球賽就沒意思了。」她哺哺。
「別難過嘛,最起碼你今年還是看得到啊。」
曾子黎形狀優美的紅唇微微笑著。真搞不懂,就是有人能對足球迷成這樣。
「曾助教,二線電話。」小江喊著。
曾子黎道了謝,拿起話筒「喂」了一聲。
「黎,你今天能不能早點回來廣
是霍栩的聲音。
『收回來了?可以呀!我今天沒什麼事。你的聲音聽起來怎麼怪怪的?」
「沒事,鼻塞。』不在乎的語調從話筒那端傳來
著涼了嗎?我去接你,先找地方吃飯,再去聽演唱會。」
「好,你六點來接我。」
她還在講手機,桌上電話又響了起來,小江在那頭喊著:「助教,所長找你,三線。」
她急忙掛了陳磊光的電話,順道關上手機。
今天的事情真多,她快忙昏了,切掉電源避掉一些干擾。
陳磊光六點準時出現在研究室,她拿起手提包和眾人說了聲:「我先走了。」就坐進了陳磊光的那部小奧斯汀裡。
「演唱會是八點開始,我們先去吃飯。」陳磊光轉動方向盤,離開校區。「我在國家劇院附近的七里亭訂了位子,待會兒才不會太趕。」
「懊。」她偏頭看他,七里亭是家非常高級的日本料理店,往往要提前兩天訂位,當天大都訂不到座位。
今天的邀約根本不是臨時起意,看來他還真的蠻用心的。
吃了一頓精緻的日式懷石料理,曾子黎有點不好意思地看著他在賬單上簽名,而賬單上的金額所費不資。如果是王恰威的話,大概會心疼上好幾天。
「讓你破費了。」
「那麼見外幹什麼?今天好不容易才請動你,當然得好好慶祝∼下。」他笑道。
「我忙嘛。」她有點羞赧地辯駁,讓他挽著手進入國家劇院。
他們都知道這是借口,誰也不想沒風度地點破。
「子黎廣
後頭突然有人叫喚她,她倏地轉頭看去,愕然看到王恰威和李雅霆站在身後。
王冶威面帶微笑地走向前,「子黎,你也來了?」
她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挽在陳磊光臂彎裡的手臂僵硬起來。
看到李雅斐臉上也大方地綻著笑容,她心底突然很不是滋味,知道不能像他們一樣笑得若無其事,畢竟被判出局的人是她,李雅霎當然可以笑得很新灑。
兩個男人彼此打過招呼後,就各自帶著女伴散開。
她快然不快的情緒,在妮可奇瑪開始表演後就拋諸腦後。
妮可奇瑪果然是瑞典之寶,宛如天籟般的甜美聲音,從演唱會結束後,一直持續到她回到家時,耳旁似乎都還能感受到那收放自如的婉約之音不斷在維繞著。
她瞥了眼霍翊放在院子裡的那輛重型機車,霍翊應該在家。
可是樓上樓下竟然漆黑一片,她摸索著掏出鑰匙開門,熟悉地打開客廳的大燈開關,室內頓時一片光亮。
她看到霍翊的背包放在沙發上,轉頭瞥見餐桌上原封未動的晚餐,她在心底暗呼了一聲「糟糕」。
她忘了答應他要回家吃飯的。
她急忙翻出手機,打開電源,然後做了一個鬼臉。果然——霍翊打了好幾通電話進來——哎
她滿懷愧疚地登上樓梯,站在他房門口輕敲
「翊!翊廣
裡頭沒有應聲,她輕輕旋轉門把,把頭探進去,「翊,你吃飯了嗎?」
好暗!他房裡一樣沒開燈,窗簾又被密密的地拉上,房間裡頭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翊,你睡著了嗎?」她見床上的人影一動也不動,正準備悄悄離開,霍詡似乎吃語了一聲。
她走了進去,打開牆壁上的開關,看到霍詡躺在床上。
他似乎被乍亮的燈光刺痛了眼睛,不耐煩地用手臂遮住眼睛。
「翊,我忘了回來吃飯,你還沒吃嗎?」可愛晶澈的眼眸帶著一絲愧疚地看他。
霍翊沒吭聲。
她小小貝齒咬著下唇,吐吐粉舌,懾懦著:「對不起嘛!你現在要不要起來吃飯?」
「不要!」他粗嘎地道,似乎很痛苦地皺了下眉
『你生氣啦?」她走近床邊。
「走開,我要睡覺。」他翻過身去,覺得喉嚨痛得快裂開了,每多說一個字,對他來說都是一種酷刑。
曾子黎靠近他,還沒觸及他,即感受到他身體不尋常的熱度。。「詡,你在發燒廣她驚喊道。
「燒死算了。」他模糊地說了一句。
她一摸他額頭,燙得嚇人。
「你有沒有去看病?」
霍翊沒理他。
她心焦地拉著他,「走,我載你去看病。」,霍翊不動如山,閉著眼睛,沙啞道:「不要!你不要理我廣他的語調像在賭氣。
曾子黎離開他的床鋪,「我去拿退燒藥給你。」
她走進連著臥室的浴室,取了架上的毛巾,沽濕擰乾,走回他身邊敷在他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