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別喊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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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霍翊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叫你不要理我!走開啦!」

  「好啦,聽到了,我不就要走了嗎?你別把毛巾拿下來。」她知道他還在生氣,轉身拉開房門下樓去。

  霍翊見她真的走了,睜開燒紅的眼睛,瞪著門口。

  曾子黎盛了飯,又在桌上夾了菜,放在鍋裡熬稀飯,她知道霍翊的喉嚨一定痛得難以吞嚥。

  一想到自己在外頭玩到這麼晚,放他一個人在家裡生病,她就充滿歉然與心疼。

  她拿了退燒的藥,趁空檔用保鮮膜收抬桌上菜餚,眼角不經意看到一旁空碗下壓著一個信封,她伸手取過來,信封沒封口,打開一看,赫然瞧見兩張今晚妮可奇瑪演唱會的人場券。

  她頓時說不出話來了,只覺胸口被滿滿的激越與感動塞得有點窒息,悶悶的,不捨的,鼻頭有點癢癢的——

  「翊,吃點粥。」她再度走進他的房間。她覺得開口說話的語調有點帶鼻音知道已不是感冒。

  霍翊聲音沙啞地道:「不要!」

  、「你不吃點東西怎麼吃藥?」她以哄小孩的語氣哄他,在他身旁坐下來。「來嘛,乖乖地,吃一口嘛,很好吃的——」

  她用湯匙舀了一口,吹涼了,靠近他的嘴邊,希望他能像小孩子一樣,張口把粥吞下去。

  他閉著眼睛,用手粗魯地格開她,「我不要吃粥!」

  「那你要吃什麼廣曾子黎歎口氣,放下碗。

  就在她半轉身,沒防備的剎那間,她的身子突然被霍翊一把箍住,整個人不由自主往他懷裡倒去。

  「你做什麼?」她跌到他床上,詫異他燒成這樣力量還是相當驚人

  「我只想吃你。」他一側身,伸手將她攬在臂彎裡,頭埋在她柔嫩的頸窩裡。

  灼人的熱度烙燙了她,呼出的熱氣吐在她頸邊,沉重而濃濁地混著陽剛的男人味。他的身體好燙,他是不是燒糊塗了?

  霍翊鋼條似的手臂攬得好緊,她的身子緊緊貼著他沒有贅肉、肌肉結實的軀幹,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不斷起伏的胸脯正似有若無地碰撞他發燙的肌膚。

  她渾身燥熱起來,知道自己一定臉紅了。如果現在拿溫度計量體溫,一定比他還高。

  「你燒成這樣,還有心情尋我開心?」她伸手拍拍他凌亂的一頭黑髮,示意他別胡鬧。

  沒想到霍翊非但沒有放開她,反而半轉身,趴壓在她上頭。

  「翊廣她驚呼,四肢登這姿勢太煽情了。

  隔著薄薄衣衫,明顯感受到兩顆心臟互相樟擊在一塊。

  霍翊在發高燒,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是她可清醒得很,這種令人臉紅心跳的難堪姿勢,已經遠超過姐弟合理的對待範疇,太過親密了。

  「翊,放開我。」

  「讓我抱一下——一下就好了——」

  他沒有張開眼瞼,暗啞的低語中帶有一絲懇求。

  曾子黎不知道為什麼會任他抱著,她應該要馬上推開他的。可是她竟衝動地想多戀一下他的體溫,想要奢侈地多享受一下他的擁抱。

  他的軀體沉重地把她壓進床墊裡,熾熱的臉頰緩緩磨蹭她嬌柔的腮邊,扎人的青羈刺得她一陣酥麻輕栗,突來的快感像火花般掠過神經末梢。

  她悄悄伸手環抱他寬闊的背,不太能理解 此刻她腦子裡矛盾、困惑的思緒。。

  立即地,她將這種悄然躥起的悸動,理性地解釋為,縱使平時表現得堅強獨立的霍翊,一旦生病了,渴望母愛關懷的孤寂之心還是有的。

  他們自幼即是相依為命的兩姐弟呀。

  她近乎心疼地收攏雙臂——

  霍翊眸中閃著不敢置信的光芒,心裡想自己是不是燒得產生幻覺了?她——竟然回抱他?

  第四章

  他勉力撐起一臂,拉開距離俯視她。

  這個笨蛋的小腦袋瓜終於開竅了?他明示、暗示了幾年的感情,終於讓她接收到了?

  有可能嗎?這麼遲鈍的女人會頓悟?

  從她交第一個男朋友起,他就開始對她表白心跡,總希望她能注意一下身邊的他。無奈的是少一條神經線的她,總是把他當弟弟看,小腦袋瓜怎麼轉就是轉不過來,他從沒見過比她更遲鈍的女人。

  如果說生病可以讓她開竅月p他早就該狠狠地大病一場。

  他瞇起燒得發燙的黑眸看她。

  「你」

  他的喜悅果然很快就破滅了。

  曾子黎見他鬆開她,連忙乘隙起身,拿出溫度計和退燒藥。

  「可憐,你燒得不輕,放心吧,姐姐會照顧你的,別擔心。」

  他無力地沉人床墊裡。

  「把這見鬼的東西拿開!」見她拿溫度計要放進他嘴裡,他挫敗地迸吼一句。

  曾子黎趁他開口,急忙把溫度計放進他舌下。

  霍翊鬧起眼睛,無力再和她爭執。發燒已讓他全身虛脫了,更不用說心靈受到的挫折與懊惱, 她睡得很沉,絲毫不受水聲影響,直到有片陰影落在她頭頂上,輕響的氣息離她鼻尖只有寸餘,她突然驚醒了

  「啊?翊,你醒了?」她睜開了柔眸。

  霍翊髮梢上的水珠滴落在她小巧的鼻尖

  她皺起眉頭,「怎麼搞的?全身濕淋淋的,也不擦一擦!你還在生病!你到底知不知道如何盡到一個病人的職責?」

  「我好了。」

  「好了也要把頭髮弄乾啊,坐下!」她站起來,推他坐下,拿了乾毛巾,站在他腿間替他擦頭髮。

  霍翊隨她去。

  她擦完頭髮,又抹拭他裸背上的水珠,她小時候也曾替他洗澡擦背,她做得很自然,柔細的指尖滑過他道健光滑的背肌——這是男人的強理,跟小男孩柔軟細嫩的肌膚截然不同,猛然察覺兩者的差異,她心頭陡地掠過一陣羞赧。

  雖然這兩天她一直幫他擦身子,那是因為他持續處於半昏睡的狀態中,而現在,他非但清醒得很,還用一雙剔亮黑眸似笑非笑地瞅著她。

  沒來由的,臉頰一排,她把毛巾往他臉上丟去,蓋住那對帶笑的黑眸。

  「你病好了,自己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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