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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垂手立於一旁的馬盧擰著眉毛暗暗喊糟。

  他的巖少爺一向是溫和親切的,他對每個人都是如此,即使墨詠之死令他悲憤欲狂,他也只是獨自遠走他國撫舐傷心,然而今天他卻發脾氣了,怒火異常猛烈,這很不尋常。

  闕墨穹並沒有被丁維嚴鐵青的臉色給嚇倒,她悠然的笑了笑,撫撫鬃發道:「這是同學借給我的假髮,不好看嗎?」

  丁維巖呼吸急促,肌肉僵硬。「立即拿掉那頂假髮、換下那身衣服,不許穿它!」

  看著他勃然變臉,她竟衝著他笑了。「你是秦始皇嗎?」

  他眼神複雜,倏然想起墨詠的死,死前那雙澄澈的眼眸歌語還體,充滿了歉意。

  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丁氏裡,她經人事部錄取為他的秘書。

  那天他到公司,一推開辦公室的門就看見墨詠,她溫婉笑意盈盈,親手為他沖了杯茶香裊裊的香片,溫柔的她,為自小痛失親人的他注入新生命。

  他忽然沉重的歎息一聲,拿起風衣,不置一辭離開了餐廳。

  闕墨穹緩緩的暖了口咖啡,她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很為自己的成績得意。

  馬盧眼光一瞬也不瞬的緊盯著她。「為什麼要傷害他?」

  「我有嗎?」她根本不在乎被馬盧識破,況且她認為,這個老管 家極有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不說出來,他在替丁維巖隱瞞,他 們主僕根本一個鼻孔出氣,都不是好人。

  馬盧瞪著她。「他沒有對不起你,更沒有對不起墨詠小姐!」

  她同樣回瞪著馬盧,冷冷的問:「他沒有對不起我姊姊嗎?那 麼,當時你們為什麼急於將我姊姊的屍體火化埋葬?為什麼連最 後一面也不讓我見?」對於這個,她一直耿耿於懷。

  馬盧皺緊了眉頭,歡威的說:「總而言之,請你不要再扮成墨 詠小姐的模樣。」

  闕墨穹冷傲的逼視著他,語氣充滿懷疑,「我很好奇,你們到底有什麼秘密不可告人?"

  馬盧的顧左右而言他,他的閃爍其辭都讓她更起疑雲。

  她也不想這麼懷疑丁維嚴,因為她有眼睛,這些日子以來,她。也看出了他不是那種無情無義之八,不像偽君子,但她不得不懷疑,因為他們什麼事都不坦白告訴她,她不想做個被蒙在鼓裡的人。

  「我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別胡扯!」馬盧斥責一聲,他沉聲道:「哼,你還年輕,閱歷尚淺,怎麼分得出孰善孰惡?我勸你莫多管閒事,否則作自當後悔莫及!」

  馬盧說完,拂袖而去。

  不但馬盧生氣,闕墨穹也氣得直瞪眼睛,她重重的吸了口氣平復情緒,又將面前碟子裡的牛角麵包一口氣全部吃完才稍稍消了氣。

  見鬼!那老傢伙好不神氣,她是來討還公道的,居然被馬盧給教訓一頓,真是豈有此理。

  闕墨穹扮墨詠的風波整整過了四天之後,丁維巖才與她言歸於好,對於她這種行為,除了歸咎於她不成熟的小孩心性外,他找不出別的理由說服自己原諒她。

  兩人同住一個屋簷下,若他硬起心腸不理她,刻意對她冷淡,

  「我有分寸。」丁維巖知道經過墨詠的事之後,馬盧簡直視天下女人為毒蠍,更何況是墨穹是墨詠的妹妹,他自然對她更加沒有好感。

  對了,還有一點,墨穹不尊師重道,這點也叫馬盧十分感冒。

  其實,若撇開他與墨詠的思怨不談,他覺得馬盧和墨穹其實十分投契,他們嘴巴上雖然表現得互相看不順眼,但若一天沒見到對方出現在屋裡,又會私下向其餘傭僕打聽對方的行蹤,一老一小,兩人都是刀子口豆腐心,死鴨子嘴硬。

  這天中午,丁維巖在公司裡忙得不可開交之時,闕墨穹倒是一陣風似的自己跑來了。

  「這地方還不錯嘛。」

  她揚揚眉梢,對他的總裁室左看右看,品頭論足一番之後,她突然挽住他的手臂道:「請我吃飯,算是我向你賠罪。」

  他甚覺好笑。「你跟我賠罪,為什麼要我請你吃飯?」

  「還不都一樣嗎?」她嫣然一笑。「我的錢都是你給我的,用你給我的錢請你吃飯,倒不如你請我吃來得簡單!」

  他搖搖頭,指指桌面文件如山。「我要工作。」

  他真不瞭解她,性子剛烈,有時晴、有時雨,前幾天才故意扮.墨詠把他弄得沉痛不已,現在又笑得像朵燦爛的太陽花來討他歡心,將來誰要是當她男朋友,有得罪受了。

  闕墨穹似笑非笑的盯著他看。『週末下午還工作,姊夫,你未免太不會享受人生,不行,你一定要請我出去吃飯。」

  看她那麼熱切堅持,又一副非他不吃的模樣,丁維巖覺得自己很難拒絕她。

  多麼不同,如果是墨詠,他要加班,她便靜靜陪在一旁為他整理文件,沖泡茶水,絕對不會為了她自己肚子餓飽與否的小問題來打擾他。

  可是他跟前這個小妮子就會,她任性、大膽、前衛、新潮、不可理喻,無法溝通、猜忌、多心、嘴利、好管閒事又剛烈無比……

  可是他欣賞她。 沒錯,他欣賞這個年輕女郎,儘管她不夠細緻,不夠典雅也不夠溫柔,但她卻堅強無比,能在首屈一指的名設計師手下討飯吃 已不是易事。看來他是無法拒絕她了,這個下午的工作宣告泡湯。「好 吧。」他笑著動手收拾重要文件進抽屜。【他深信一個優良的企業不會因為少了某個人而停止運轉,他用這點理論說服了自己。

  「太好了!」闕墨穹忘形的摟住他頸子,在他額上吻了一下。她想明白了,她不能跟丁維巖賭氣,賭氣是不智的,她應該跟他好好相處才對,惟有相處融洽,接近他,她才能從他身上找出關於墨詠之死的蛛絲馬跡。

  雖驚訝於她的舉動,但丁維嚴很快的恢復自然,他有絲失笑,畢竟已經許久不曾有人對他這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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