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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我……」警長張著嘴,想反駁這個比他女兒還要小的黑髮小妞。

  募地,一名著赭紅毛料西裝的高大男子隨興的踱步而入。

  「抱歉,門沒有關,我便自己進來了。」他風度翩翩,面帶微笑走近病床旁,周到的跟每一個人頷首後,溫文的道:「看來這裡相當熱鬧,不知道歡不歡迎我加入呢?」

  闕墨穹盯著他,這衣冠楚楚的傢伙又是誰?

  狄倫飛快的道:「穹,他就是……」

  「闕小姐,他就是赫赫有名的丁先生呀!」胖警長截走狄倫的話,忙不迭跳出來介紹。

  闕……

  丁維嚴胸腔一悶,他知道中國人口博多,但闕這個姓並不多見吧?相似的面孔,相同的姓氏,她與墨詠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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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裡寂靜無聲,相較於剛才的喧騰,現在靜得連表上秒針在走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了維嚴看著她,眼裡登時呈現一片複雜之色。

  「你姓闕」

  「嗯。」她潦草的點點頭,漫不經心的說:「聽說是你幫我報案的,謝謝了。」

  她是故意這麼冷淡應付他的,雖然他長得俊偉少見,高大的體魄也絲毫不比那些倒金三角的男模特兒遜色,但她不懂他幹麼突然把剛才那些人全清了出去,就獨下他自己。莫非有什麼企圖?

  哼,現在又不是古代,別企望她以身相許了。

  丁維嚴沉默不語。

  她姓闕,姓闕……

  他不知不覺緊緊握住了拳頭,寬闊的病房竟給他一種窒息的壓迫感。

  他知道墨詠有個妹妹,她也只有那個親人而已,但他與她妹妹卻未曾謀過面,連墨詠過世之時,他們也沒見到面。

  因為,那年他無法承受推心之痛,逃到了埃及去舔舐傷口。

  饒是如此,墨詠的妹妹也應該在法國才對,他聽墨詠提過,她的妹妹在藝術學院學畫畫,才十六歲……

  算算,四家小小姐今年也只有十八歲而已,她的學業呢?既無家世也沒背景,不可能無端端變成走紅國際的頂尖模特兒。

  或許,她跟墨詠一點關係都沒有,是他太緊張了。

  「丁先生,如果沒事的話,麻煩你幫我找我的助理進來好嗎?我餓了。」闕墨穹用極為淡漠的聲調開口。

  她不知道這位丁先生是何方神聖,但他一直死命的盯著她看,分明不安好心。

  哎,這種外表人模人樣,內心齷齪的衣冠禽獸她見得多了,在法國,動不動就有富商出天價想包她一晚,她不是不知道世界的黑暗面。

  「你叫什麼名字?」丁維嚴不理會她的請求,堅毅的嘴角微微上揚,他內心的弦繃得死緊。

  「我?」她揚起眉梢,不可思議的微微睜亮瞳眸。

  哈,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她還以為她這張面孔很有名呢,沒想到居然還有人不認得她,看來日後她得勤來柏林走秀才是。

  丁維嚴沒有再次相詢,但他眼中寫滿了催促。

  「你不知道嗎?我是奈曼服裝公司的首席模特兒,我就是闕墨穹。」

  她說得神氣無比,並且稍稍為自己貼了點金,她沒提到莎蓮也是首席模特兒,她們這叫雙首席,她自己想出來的名詞。

  丁維嚴悶哼一聲。

  闕墨穹!

  她真是墨詠的妹妹,沒想到她們姊妹竟長得如此相像。

  他緊鎖著劍眉,過了好久才深吸一口氣,將踉蹌的步伐止住,沉重的道:「墨穹,我是丁維嚴。」

  鬧墨穹像是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過了半晌,她像突然消化了他的言語,直勾勾的看著他,心緒峰迴路轉。

  他是丁維嚴?他就是丁維嚴?

  她的仇人居然來到了她跟前,她這也算有眼不識泰山吧,竟沒把他給認出來。

  該死的丁維嚴,這個站亂終棄的傢伙,若不是他,墨詠也不會死,是他害死墨詠的,是他!

  她在心中泛起冷笑,一年多的準備,就為了找丁維嚴報仇,沒想到冤家路窄,他們會用這種方式見面。

  自從墨詠莫名其妙的死後,她自知勢單力薄,於是拋棄了學業,利用自身推一的優點——面孔清艷,身段高挑,她找到了一份模特兒的工作。

  她日以繼夜的努力,付出比別人多十倍的心血,終於讓奈曼在眾多新人中注意到了她。

  於是她成名了,奈曼力棒她,她的姣好身段無論男人、女人都喜歡,他們叫她東方娃娃。

  成名後,她靠著名模的身份結交權貴,因為她知道丁維嚴勢力龐大,十萬烈焰雄踞全球,她要動他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一

  她很有自知之名,也深知忍辱負重的含意,她必須找到一個穩健的靠山幫助她,她才可以為墨詠討回公道。

  丁維嚴沒心沒肺,無情無義,這印象早深植她心中,不會變的,永遠都不會變……

  她深刻的記得,丁家那個姓馬的總管告訴她,墨詠是因為小產而死的,這答案令她憤恨至極。

  丁維嚴太過分了,墨詠都已經有了他的孩子,她因小產而死,而他卻連她的葬禮也不參加,沒人知道他去哪裡逍遙快活。

  隨後,她又聽聞他與一名美麗的中俄混血兒走得很近,兩人時時往返約會,親密至極。

  墨詠死因成謎又屍骨未寒,丁維嚴就如此明目張膽的另結新歡,墨詠若地下有知,也會含很九泉!

  她根本不相信墨詠是因為小產而死,她要找出真相,她一定要找出真相!

  思及此,闕墨穹臉色一沉,按捺下內心的激動,她浪激的黑眸看著丁維嚴,輕描淡寫的道:「姊夫,沒想到我們直到今天才見面。」

  聽到那兩個字,他面色揪然。

  那原是屬於他的稱呼,如果墨詠成為他的妻子的話。

  他與她相覷良久,才清了清喉嚨問道:「墨詠說你在法國學畫,怎麼會跟著設計師走秀?」

  她瞄了他一眼,平淡的說:「學畫需要很多學費,姊姊驟然過世後,沒人供給我那些費用、我又沒有一技之長,只好胡亂扔了這份模特兒工作。」

  他思索了一會才道:「你想繼續讀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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