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邪王的囂張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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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未了山雜草叢生,天色也暗了,看不大清楚。其實蕭戀君並不是真的想找草藥,這條傷痕就算不抹藥也沒什麼大不了,只是若站在原地不動,恐怕東野情真會把太醫召來。

  所以她有一搭沒一搭的用一根木棍在地上胡亂撥翻著,一邊悄悄回頭去看下方亭子裡的東野情和東野箭。

  這一對君臣,看上去倒是滿和睦的。一個治國平天下,一個坐享帝王福,可是如果換作自己是東野箭,真的會心甘情願的把皇帝的諸多大權讓出來嗎?

  她走著走著,前面的雜草高了一些,腳上感覺有些刺痛,可能是碰到了荊棘,她正想往回走,轉身之時,猛然看到一個黑色的人影靜幽幽地站在自己身後兩尺開外的地方,面目都已被黑色罩住,只剩一雙犀利的眼睛暴露在外。

  她一驚,想喊卻喊不出來。

  「你是誰?」那人嘶啞的逼問:「從哪裡來的?」

  「我……是鵬王府的人。」她猜測這人也許是東野箭的秘密扈從,因為這山的四周都有侍衛把守,不該有閒雜人等上來,但同時她又感覺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殺氣正從對方身上向自己逼近,讓她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我是問你,在來東野之前是從哪裡來的。」那人逼近一步。

  「我從……北陵來,我已經和王爺說過了。」她再退一步,但身後是山谷,她絕不能再退了。

  「北陵?哼,下對,你是……南黎人!」

  那人陡然抽出長劍,劍鋒上血腥之氣令蕭戀君作嘔,那似是淬過無數人的鮮血才會有的味道。只一瞬間失神,劍尖已經刺到她胸前,她無論怎麼閃躲,都似乎在對方的劍光之下。

  她無奈地閉上眼,心頭只閃過幾個字:天要亡我。

  腳跟向後一撤,迫不得已,她墜下山谷。

  「找死!」就在她墜下的那一刻,一直在留意這邊的東野情已經震怒地如電般掠至,數點銀色的寒星從他的袖口飛出,直射向那個黑衣人。

  「王爺……此人是南黎的間諜,陛下早有懷疑……」那人勉強避開東野情的進攻,卻被東野情一掌打到胸口,不由得噴出一口鮮血。

  「去我那位英明的皇兄身前死去,別髒了我的眼!」東野情狠絕地甩下這句話的同時,一股強風將那人平空捲起,之後跌落到十幾丈開外,逼近東野箭的位置。

  他轉身看著未了山下那灰暗光影,緊咬嘴唇,雙掌在胸前劃出圓弧,重重一拍,四周頓時狂風大作,風勢旋轉,似由山谷下升騰,吹得飛沙走石、枝葉狂抖。

  被重創的那人拚了最後一口氣爬到東野箭面前,啞聲道:「陛下……鵬王真的……可以操控風力。」

  東野箭臉上那老好人似的溫和笑容已經被冰冷的恨意取代,他冷哼一笑,「東野情,看你這回怎麼對朕交代!」

  山風持續狂亂不止,所有的東西似乎要連根拔起,一直在下墜的蕭戀君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但陡然而起的山風卻讓她的下墜之勢驟緩。

  她在驚疑的同時,及時抓住這個機會,用自己剛才握著的那根木棍用力勾住一株長在峭壁上的矮樹,才止住了下墜之勢,也掛住了自己的身體。她喘了口氣,身子一蕩,順勢扒住了一處凸起的堅石。

  山壁上有柔韌的籐枝斷斷續續地攀附在峭壁上,她拽住那些籐枝,藉著向上托起的風勢,用盡臂力往上縱爬,快到山頂時,一隻有力的手臂緊緊抓住她的肩膀,將她一把拽了上來。

  她跌進一具溫暖的胸膛,驚喘不已,雙膝還有些發軟。

  只聽得頭上傳來清冷的聲音問她,「現在,我算不算是報恩了?」

  抬起眼,夜色中只能看清那雙星子般的寒眸,帶著一抹攝人心魂的笑意,正對著她幽幽閃亮。

  蕭戀君心中一暖,真想就此醉死在這笑容裡,不再醒來。

  第6章(1)

  山風不知幾時消散,夏日的燥熱因為這一場颶風而驟然露出些許涼意。

  蕭戀君倚著東野情,只覺得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又怕一張開嘴,這片刻的溫暖會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兩個人之間那眾多的秘密便再也無法隱瞞。

  「情,你不該給朕解釋什麼嗎?」東野箭站在兩人不遠處,那嚴厲的語氣與平時簡直判若兩人。

  蕭戀君循聲望去,見發聲者一臉陰鷙的笑容,她陡然明白,張口剛要說話,卻被東野情一把拉住。

  「什麼都不要說。」他在她耳邊低語,然後將她攔在身後,自己面對東野箭。「陛下,您想看到的,已經看到了,要怎樣懲處我,請陛下下旨。

  他態度平靜得彷彿向東野箭提出要杯酒那麼簡單的要求。

  東野箭沉著臉冷笑,「我們東野早有規矩,只有王位繼承人才能具有御風能力,否則視為不吉、視為對皇權最大的威脅。你不會不知道這件事吧?」

  蕭戀君聽了緊緊抓住東野情的衣角,心中焦慮不堪。若是東野箭現在發難要捉拿東野情,她就拉著他落跑,無論天涯海角,總不能讓東野情背上這樣的罪名,被逼下獄,甚至丟了命吧!

  當下有危機的東野情並不慌張,他看著東野箭,「陛下說的事情,情若是不知道,就不會苦心隱瞞至今。」

  東野箭恨聲質問:「看來是你父王這樣教導你的吧?當年你父王和先皇都有資格成為皇位繼承人,結果你父王主動讓賢給先皇。先皇在世時,一直懷疑你父王可以操控風力,否則戰場之上,為什麼他可以屢戰屢勝?

  「雖然他已經不在了,但若他有這種神力,說不定你也會有。東野情,朕看你苦心隱瞞,是因為心懷不軌吧?你父王雖然讓出皇位,你卻未必甘心,是不是在你心中,這皇位、這國家,都該是屬於你東野情的?」

  東野情聽著這樣一長串的質問,臉上只閃過一絲嘲諷似的笑意。「看來陛下懷疑臣弟很久了,今日說邀臣弟來喝酒,只是一個借口。陛下心中還有什麼懷疑,不妨都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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