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邪王的囂張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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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聽了心情是激動的。都已經八年了,他竟然還記得,就連她最喜歡的北陵軟煙路的綢緞料子,也在後來送來的衣物中隨處可見。

  一日三餐,她的膳食處處講究精緻,她曾親眼見過東野情的午飯,可以說自己的飯菜一點都不遜於他的。

  如今的她,真是除了吃、睡,就只要在王府中養尊處優就好了。

  東野情沒有把她的真實身份透露給任何人知道,但是所有人都驚詫於她驚人的變化。

  下人們紛紛猜測,到底這個北陵來的女孩子有什麼特別,竟讓鵬王對她另眼相看,但是無論怎樣猜測,距離真相還是很遠。

  陳文熙和路闌珊也不明白,他們只是得到消息說,東野情辭去朝廷之內的一切職務,這突發事件可是讓朝野震驚不已,所以他們相繼趕來,卻碰了釘子,因為東野情不見任何人,包括他們以及任何要來追問或勸說他的官員或皇親。

  從鵬王府傳出的消息說——鵬王在府中每日蒔花弄草,不理他事,過得很是愜意。

  梅園門口,東野情看著園內新栽的樹苗,有些感慨,「我父王在世時,一直教我要順天而行,做人若是太過張狂,只會給自己引火上身,可惜我做得不夠好,我明知梅花在東野種不出來,卻勉強自己許多年仍不死心。」

  「人生在世,總會有一些遺憾。」南卿君心有慼慼焉,「所以我說,這是人上人的悲哀,你既然是皇室子孫,國家大事就不能袖手旁觀,你有能力治國平天下,就不可能只做個享樂的王孫公子。國家有難,你不能坐視不管,若功高震主,朝中又無你立錐之地……」

  東野情看著她笑道:「所以像我們現在這樣無事一身輕,豈不好?」

  「也不可能一直都這麼自在悠閒,我也不能總留在這裡讓你保護。」她低頭道:「過兩天我就回南黎去。

  「這個念頭你最好暫時別想有。」東野情的話讓南卿君心情複雜地看著他。「我既然在陛下面前保你,何時放你走,是我的事,你自己無權決定。」

  南卿君苦笑,「所以,我現在算是被王爺軟禁在王府裡了?」

  「就算是吧。」他拉著她去了對面的菊園,有一隅種植著的,正是他當初送給太后的南黎品種的菊花——醉鄉。

  「南黎的那座東籬閣,是你的住處吧?」

  「也不算是我的住處。那是先祖一位王妃的居所,因為她喜歡菊花,所以那裡種了不少菊花,她搬離之後,宮內的花匠仍一直打理那裡,我小時候常在那裡和哥哥姊姊們玩捉迷藏,就愛上了那裡。我時常過去幫忙,但不算太精通。」

  「這些花是我費盡千辛萬苦才從南黎弄來的花種,但花朵開得總是比較小,你知道原因嗎?」

  她蹲下身看了看,「這種菊花的脾性和其他有所不同,喜陽喜熱,花期長,施肥的日期很講究,要在種下那個月的初一和十五各施肥一次,還要讓它們在當日充份照到陽光才行……你現在種植的這一片,看樣子施肥欠佳,所以長不大。」

  她有些嗔怪地瞪他一眼,「都說鵬王最懂花,怎麼會不知道這些?」

  「我不知道的事情原本就有不少。」

  「高傲如你,只怕也不會去請教別人,所以自己想怎麼種就怎麼種了。」她搶著嘲笑了他幾句。

  他也不生氣,聳聳肩膀,「也許吧。」

  第6章(2)

  「對了,竹鸞姑娘那裡……你真的不接她到府裡來嗎?再怎麼說,那裡比這裡危險。」關於竹鸞的事情,她前前後後和他說過好幾回,即使聽說竹鸞被人綁架未遂的事情,也不著急,只說會派人保護她的安全,至於是誰要抓竹鸞,他似乎並不關心的樣子。

  「唉!我父皇有一後四妃六嬪,算起來就有十一個老婆,看上去他像是對她們都很疼愛,但其實他最喜歡的還是白妃,就是我太子哥哥的親娘,所以即使太子不是皇后嫡出,也不是長子,父皇還是力排眾議,堅持立他為太子。」

  東野情漫不經心地聽她忽然轉換話題,心知她說這一番話必然意有所指。果然她很認真地給他講道理。

  「男人啊,可以多情,但是這一生總要一個專情的才好。要知道,有多少女人畢生的心願就是做心愛男人唯一的專情,即使別人的心願會落空,但好歹要實現一個人的夢啊。」

  「哦,然後呢?」他挑著眉,故作不解,「你是說你太子哥以後登基應該少娶老婆?」

  她漲紅臉,「我的意思是,竹鸞和你的故事我雖然不知道,但既然她是你的……知己,你多少也該報答一下,難道堂堂鵬王要納個姬妾都不行嗎?」

  他滿眼笑意地瞅著她,好像她說了一個多麼天大的笑話。「你還真是操心操力的命啊,要不然南黎怎麼會派你來探我的底呢。」

  她一下子失了臉上的血色,關於間諜這件事,其實這幾天他從未與她再正面談過,他越是冷處理這件事,她就越是心虛。

  按說,雙方國家互派間諜偵察機密敵情,並不鮮見,但是她的身份畢竟特殊,當她說破自己身世之時就是想賭一賭,看他到底是怎樣的人,會不會抓著她反去要脅南黎。

  但他除了把她滯留在王府之內,既不審問,也不追究,反而待她如待上賓一般。她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可是自己卻開始一日日眷戀於這種能與他同進同出、並肩而行的日子。

  那一層窗戶紙,遲早是要捅破的,當兩國交兵,彼此翻臉,她就再也沒有立場與他這樣平靜相對。她怕那一日的到來,只好由著自己的心,任憑自己製造假象騙自己,只當她還是一個因為身世悲苦而來投奔他的小小奴婢,這樣她留在他身邊,就名正言順。

  可每當她出了小院,周圍無論奴婢、侍從,甚至是管家,都會恭恭敬敬地叫她一聲「蕭姑娘」,這已意味著她的身份已改變,不再是那個可以無憂無慮地追隨於他身後的小小婢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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