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東京想了下,還是搖頭。「不了,我與你娘結縞幾十年,她心中有事,若不肯說,誰也奈何不了。我會提起,是要你也別再跟她嘔氣,有空去探望她一下。」
「我知道了。」
閻羿隨即回到凌松閣,走至院落時,聽見伴隨夜風傳來某些聲音,又見書房的燭火仍亮著,他轉向書房去,從半開的花窗外就見秦依依站在他的畫像前,嘰哩呱啦的說著話。
「你說你到底怎麼想的?回來時用那種溫柔的眼神看我,我以為老天爺終於關照到我了,可你為什麼又說討厭我?」
她雙手環胸,開始踱起方步,「我知道我騙你不應該,可是,」她又轉到那幅畫前,「你難道真的希望我拐到腳?」
她伸手摸著畫中人的五官,「我愛上你不是意外耶,是第一眼開始,整整一年,到知道可以嫁來這裡,能夠陪伴在你身側,我好高興啊,可是你……」
說到這裡,她似乎又煩躁起來,一下朝右邊走,一下往左邊走。
「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愛我真的那麼難嗎?」轉了好幾圈的她再次在畫像前站定,指著畫中人的臉質問,「說啊!」
他眼光一柔。愛她真的那麼難嗎?
她使出渾身解數,不就是要他愛上她,想在他的生命中佔有一席之地?
人心是肉做的,要將她的情意棄如敝履,他發覺自己再也辦不到,要對她無動於衷、視若無睹、漠不關心,今天的事已證明了,太難。
魯莽又率真的她,一寸一寸的進佔他的心,他已經淪陷了。
他舉步走進書房,站在正對著他的畫像施暴的秦依依身後,笑道:「晚了,還不去睡?」
她身子一僵,死瞪著畫中人,唇瓣顫抖。
「你、你真的說話了?」她頭皮發麻,寒毛直豎的指著他,「騙人吧?是我幻聽……」
她的後腦勺突然被人輕敲一記,嚇得她尖叫出聲,「有鬼——噢!」第二下又敲了上來,然後,一道高大的身影來到她眼前,因為逆光看不清楚臉,嚇得她魂飛魄散,眼前一黑,昏厥過去。
閻羿及時抱住她癱軟的身子,難以置信的瞪著懷中失去意識的麗顏。
他又好氣又好笑。她真是神經粗,耳朵也不尖,竟然嚇昏了!
他將她抱回臥房,讓她平躺在床榻上,為她脫下鞋子,蓋上柔軟的褲子,再躺在她身邊,靜靜凝睇她的小臉。這小傢伙醒來後,要是膽敢看著他再喊一聲「鬼」,他一定好好教訓她,可是,現在——
他想先愛她。
秦依依的睫毛動了下,緩緩的睜開眼睛,卻驚見閻羿那張俊臉就近在咫尺,她輕呼一聲,感覺自己的心臟差點沒停止跳動。
「你怎麼——」
他的手突然溫柔的撫觸她的臉,打斷了她的話,「我想要你,你會怕嗎?」
她呆呆的眨巴著大眼。她今天的幻聽好嚴重!可是,他碰觸的手是有溫度的啊!
「依依……」沙啞的嗓音裡藏著壓抑的慾火。
熱氣拂過她的臉頰,似夢似幻,似假還真。她不管了!幻聽也罷,幻覺也罷,她不在乎,她深愛的男人終於肯要她了!
她顫抖著唇,眼眶微紅,但仍勇敢的說道:「不怕。」
他性感的唇幾乎要貼近她誘人的紅唇了。「你不擔心我是畫裡的鬼嗎?」
她淚眼婆娑,「只要是你,不管是人是鬼,我都願意把自己給你。」
他喉嚨緊縮,為她話中的堅定動容。他輸了!自己的這一顆心恐怕再也無法從她身上要回來了。
黑眸裡的深情更加深幾分,他貼近,溫柔的吻住了她的唇……
第7章(1)
是春夢?不,不是春夢,那種感覺太過真實了,直至此刻,她仍感覺到一具溫熱的男性軀體貼著自己,一隻結實的手臂壓在她赤裸的腰上。
秦依依緩緩的睜開眼。
晨曦的光穿透紗帳而入,柔柔的照亮他長了青髭的俊顏,她的雙手顫抖的貼上他結實光滑的胸膛,下一秒,擁著她的男人手臂一緊,抱著她一個轉身,讓她疊靠在他身上,兩人肌膚緊緊相貼,她的柔軟抵住他的堅硬,她猛抽了口氣,看向他,這才發現剛剛仍闔著眼睛的男人,早已張開了眼。
她羞紅了臉。
「早。」他笑。
「你不是鬼……」她也笑了,一切都是真實的。
「當然,雖然有人對我的畫像動拳頭,看著我說是鬼,可現在——」
某個部位早就亢奮起來,他注意到她小臉燈燒紅,粗糙的指腹緩緩的沿著她的香肩而下,像在複習昨日的溫存,他再次挑逗起她的渴望,一個翻身,他沉重而火熱的身軀再次回到她身上,但今日的慾火比昨晚更讓秦依依難以招架,他的唇、他的手無所不在,而臉上的胡碴更刺激了她的感官,她幾乎啜泣,頻頻顫抖的只求他一次又一次的佔有。
愛火蔓延,直到她再也承受不了那滿載的情慾高潮,輕泣的向他討饒。
粗厚的大掌緩緩的來回撫著她的裸背,他看著她羞答答的從情慾巔峰慢慢的平復。
「你昨晚被我嚇昏前,還記得對畫像說了什麼?」
她紅著臉兒,明明剛才經歷的事已很是親密,但不知為何,要她老實招認昨晚的蠢話卻更教人害羞。
「愛上你其實真的很困難。」他笑。
她陡地一怔,臉上立刻一片潮紅。
閻羿笑看著她羞慚的可愛模樣,啄了她的唇一下。「但是你讓我愛了,再也放不開了。」
她被這一句話怔住。感動的淚水迅速的在眼眶裡湧聚,她的手撫著他英俊的容顏。
「我偷偷喜歡你很久了,在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希望你能愛我。」
黑眸裡有無盡的深情,他的手溫柔的撫上她美麗的臉,「我在抗拒,因為我母親的算計,才有你的出現,但是你太倔強、太執著了,我無處可逃。」
她的淚水滾落眼眶,淌下粉頰。
「怎麼哭了?」
她哽咽低語,「因為太幸福了。」